第112章
見狀,成曄懂眼色地不再提,眼見著屏幕熄滅,正欲同遲淵繼續(xù)話題,偏偏聽到自己的來電鈴聲,不耐煩地抽出來看了眼,卻見到“凌秩”二字。 稍稍皺了下眉,沒多想,他點擊接聽。 “怎么?輸家來了啊?” “成曄,我沒時間同你講廢話,把手機給遲淵。” 凌秩無視成曄挑釁,厲聲呵道。 “真有意思......” 成曄笑笑,正準備好好教教這人什么叫做社交禮儀,余光卻掃到遲淵面容冷凝地朝他勾了勾手。 “凌秩,你想干什么?” 遲淵聲音很沉,不明白凌秩為何對“興師問罪”這件事這么執(zhí)著,他倦怠地半闔上眸。 聽到熟悉的聲音,凌秩懸起的心放下一半,他直接說明目的。 “你現(xiàn)在能和我見一面么?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遲淵聞言發(fā)笑,他瞳色冷淡又譏誚,拒絕的話幾乎抵在舌尖,但視線掃過,瞇起眼打量面前數(shù)人醉態(tài),他應(yīng)道。 “行。” 他倒想聽聽凌秩說什么。 “不是吧?你真聽他的走啊?!” 接過遲淵拋過來的手機,成曄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站起來,喊了句。 “陪他們玩玩。” ------------------------------------- 夜色四垂,明星散布。 凌秩焦慮不安地握緊手,在心中排演幾遍要說的話,仍然很緊張。 首先他必須要確定陸淮懷孕這件事確實與遲淵有關(guān),才能將這次談話進行下去,摩挲過整理好的文件,凌秩寄希望這些東西能派上用場又擔(dān)心真與遲淵有關(guān)。 如果真是遲淵的話......他咬緊唇,仍然有些糾結(jié)要不要瞞著陸淮坦白,畢竟他拿不準遲淵的態(tài)度,可人總是要負責(zé)不是么? 不然,他得等著替陸淮收尸。 凌秩下定決心。 · 遲淵風(fēng)衣挺括,筆直地站在門邊,也沒想靠近的意思,他冷冷地站在距離凌秩半米開外的地方,嗓音微沉: “就這么說吧,我不是很有時間。” 凌秩局促地站起,好在此時四周沒人,他咳了咳,就這么問道: “你和陸淮真如成曄所說那樣是戀人關(guān)系?” 遲淵鳳眸一斂,冷芒閃過,他似笑非笑地翹起唇。 “你不應(yīng)該問陸淮么?” 說罷,他垂眸瞧了眼表,也沒否認,不過眼尾懨懨似有譏誚。 “戀人關(guān)系倒也談不上,只是玩玩罷了。” 凌秩心微沉,他咽下口唾沫,沒顧上遲淵此刻情緒怪異,近乎有點急促地想討要個印證。 “什么時候開始的?” 遲淵開始覺得不對,他皺起眉,卻見凌秩神色著急不似作假,沉吟片刻給了回答。 “三個月左右吧......” 他見著凌秩身形險些不穩(wěn)地跌坐在地,默然收住聲,視線不自覺地捎帶幾分打量。 · 三個月左右...... 陸淮懷孕將近三月...... 凌秩覺得不會有這么巧的事。 看來基本是八九不離十了......他闔上眼稍緩了下呼吸,依然是沒忍住先罵道:“遲淵,你就是畜/生!” 卻怕人轉(zhuǎn)身就走,凌秩硬生生忍住后續(xù)的臟話,想著先把自己的爛攤子理清楚,于是他無縫銜接。 “科納恩的事情,我那天喝多了,說的不一定是事實,也不知道成曄怎么跟你傳的,希望你別當(dāng)真。” 轉(zhuǎn)折如此生硬,遲淵笑容微凝,聽到“科納恩”三字時更是面色發(fā)沉,他猶疑地想,這是來替陸淮解釋的? 輕聲笑笑,遲淵搖頭,鳳眸凜冽出森森冷意。 “你這是干什么?我當(dāng)不當(dāng)真并不重要吧,只是玩玩而已。” 不明白凌秩來當(dāng)這個說客的意義,陸淮怕是沒想清楚,雖說他確實略微介意紋身的事,但一個科納恩而已,他的確沒放在心上。 不若解釋解釋堂堂陸總爬上他床,一邊覺得委屈至極,又一邊麻痹他的同時毫不留情背刺,到底是怎樣心路歷程? 他對這件事比較感興趣。 · 凌秩顯然沒想到遲淵會這樣回答,胸口翻涌的火焰霎時熄了,他略顯震驚地盯著對方。 其實他覺得這事從頭到尾便詭異至極,先不說還有方棲名,兩人曾是情敵的事,還有陸淮的性格怎么也不像是會提出“玩玩”兩字的人,還是對遲淵這種禍害。 但事實擺在眼前,也沒什么好說的。 凌秩正色地面向遲淵,他表示:“無論怎樣,想必遲總是位負責(zé)的人吧?” 順著凌秩的手勢坐下,遲淵好整以暇地托起腮,見凌秩從包里拿出一沓紙。 微微瞇起眼,他想,又該是怎樣一出好戲? “畜/生可沒有負責(zé)這樣的說法......” 凌秩顯然一門心思打定,不管他說什么,情緒都內(nèi)斂著,就像是極致沉默里即將要噴發(fā)的火山般,不為所動地按照自己節(jié)奏走。 “看看吧。” · 憑什么...... 遲淵不明白凌秩哪里來得自信,仿佛和陸淮一樣,總覺得自己說一不二。 真令人討厭。 他捻動指尖,視線并未落到文件上,反倒是扯起嗓子笑了兩聲。 “你......” “不管你現(xiàn)在想說什么,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