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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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嚴敘明的對話框。 有些壞地想,這次讓我來開口爽約! 于是他發:“學長,我有些發燒了,今晚就不一起吃飯了。” 發完倒頭就睡,眼不見心不煩! 第8章 麥冬迷迷糊糊不知道睡到幾點,好像做了個很累的夢,意識轉醒的那一瞬間渾身的酸疼席卷而來。很是難受,索性“哼哼”兩聲,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里跟雷公電母打架了。 他睜開眼睛,感覺自己呼吸都是guntang的,費勁抬手摸自己額頭,靠!比下午那會兒還要燙。不作死就不會死,麥冬自我唾棄,深深覺得自己實在是活該,撐起身子掀開床簾,想找一個倒霉室友幫自己沖個退燒藥。 他的椅子上坐了個人,麥冬下意識皺起眉來。 因為麥冬有寫日記的習慣,所以平時沒有人會坐他的位置,一般情況下大家都還是挺有禮貌的,怕不小心窺探到別人的秘密。麥冬視線不太清晰,燒得頭暈眼花,又是剛剛睡醒,宿舍里屬杜川個子最高,他以為是杜川。 “杜川,幫我找一下發燒藥好嗎?”麥冬的聲音很是虛弱。 “在哪?”那人這么回答。 這聲音絕不是杜川,可麥冬腦袋燒成一團漿糊,越覺得耳熟越是想不起來。他兀自皺著眉冥思苦想,卻見那人轉了腦袋過來,手上拎了一個塑料袋朝自己晃了晃:“吃這個吧?我買了。” 麥冬嘴巴張開,半天沒出聲。 他保持著掀開窗簾半撐起身子的姿勢,面頰燒得紅撲撲的,睡了一下午的覺,腦袋頂著雞窩頭。 嚴敘明走過來,直接伸手貼上麥冬的額頭,然后便是皺眉:“這么燙,怎么燒成這樣?” 麥冬很是遲緩地叫他名字:“嚴敘明。” 嚴敘明便應下來:“嗯,難受嗎?” 麥冬猛地躺回床上,嘴巴癟成一道縫,眼淚嘩嘩地往下流。他絕不想哭成這幅丑樣子,可是看見嚴敘明的一瞬間,一天積攢下來的委屈全部爆發出來,發燒好難過,不能跟嚴敘明吃飯好難過,被偷了傘也好難過,通通都好難過! 如果嚴敘明不來, 其實也沒有這么難過。 但嚴敘明來了,那就是非常非常難過。 麥冬死死按住床簾的邊,怕嚴敘明掀開就發現自己很沒出息地在掉眼淚。可他眼淚掉得太猛,忍不住便想吸鼻子,又萬萬不敢發出聲音,憋了半天,真怕鼻涕會掉在床上,終于忍不住,狠狠吸了一下鼻子。 這下真的憋不住了,嚴敘明就算站在床簾外也能聽見里面有個笨蛋正在偷偷哭鼻子。 “哭了?哭什么,麥冬,把簾子拉開好不好?” 才不好,丑死了。麥冬心里回答他。 “有這么難受嗎?下來,帶你去醫院。” 不去醫院,其實沒這么難受,只是我格外矯情。麥冬再次在心里回答他。 麥冬自己哭了一會兒,時間真的不長,他剛開始哭的時候就覺得丟人了,多大點事,值得這么一頓哭嗎?顯然是不值得的,麥冬也知道自己為什么哭,猛然落空的希望突然被很細致地填補上了,嚴敘明竟然會來宿舍看他。 所以他邊哭邊勸自己冷靜,別哭了,好丟人,趕緊打住吧! 也就四五分鐘,麥冬吸了吸鼻子,調整好情緒。 這四五分鐘里,嚴敘明就說了那么兩句話,再沒有別的話,床簾外面安安靜靜一片。麥冬都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燒糊涂了,出現了幻覺,其實嚴敘明根本不在他宿舍里。 于是他偷偷把床簾掀開一個縫,確確實實看到外面站著一個人。 麥冬掀開床簾,或許是因為生病吧,語氣里帶著他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撒嬌嫌疑:“你怎么來了。” 嚴敘明轉身去沖退燒藥:“看見你說發燒,猜你可能是淋雨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藥,買了點藥來看看。” 麥冬癟著嘴:“我有傘的,放在走廊上,下課出來就被偷了。” 嚴敘明晃了晃杯子,把顆粒搖晃均勻,又用手背試了試杯壁的溫度,然后才遞給麥冬,哄小孩子似的:“我幫你找回來,好不好?” 麥冬聽出來他的語氣不像是跟成年男人說話的語氣,知道他又在逗自己玩,接過杯子回答:“不要,又不是很貴的傘,我再買一把好了。” 之前嚴敘明開玩笑就問過他是不是有錢,那會兒麥冬說有一點。 嚴敘明又逗他:“富二代啊?” 麥冬很是矜貴地點頭:“嗯。” 嚴敘明還真有些驚訝:“真是啊?” 麥冬很認真地解釋:“富三代吧?我爺爺是老藝術家,他是書法協會的名譽會長,我外婆是外交官,我爸是倒騰古玩的,我媽是外科醫生。”他認真解釋自己家世的模樣真的很……另類,這是實實在在的富家小公子,但麥冬至今大二,愣是一個人都不知道他的家底,甚至連室友都不清楚。 不管怎么說,麥冬報出來的這一連串職業,每一個單拎出來都讓人羨慕。而他一個家庭占齊了,這也能這么低調?難怪一直以來都是學霸,基因擺在這里。 嚴敘明一時無言,難得有什么瞬間能讓他找不出話來應對。 麥冬卻毫不覺得自己家世多么讓人震撼,他從小到大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從不炫耀,從不自傲。他只是在嚴敘明沉默的當口,遲緩地注意到宿舍里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