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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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翻出來之前同學邀請他參加辯論小組的聊天記錄,雖然年代有些久遠,這已經是大一上半年的事情了。 事情的起因是一直在當透明人的麥冬在某次匯報課件的時候展現出了驚人的口才,當然,麥冬覺得自己只是對著ppt照本宣科,但不妨礙同學覺得他是個一辯天才。 麥冬時隔大半年回復:“陳總,你們辯論隊還缺人嗎?” 那邊回復很快:“哎呦,麥子,孩子死了你來奶了!” 麥冬:“……” 麥冬:“咳,不好意思,最近想找點事情做?!?/br> “但是你來得很巧,三天后有個學院辯論賽,我們一辯急性闌尾炎做手術去了。我這正焦頭爛額呢,你來救個場? ” “三天后?!是不是有點太趕了,而且我沒有經驗,可以嗎?” “我覺得沒問題,在搜集論證方面你可能沒有經驗,不過我們都可以幫你。你只需要用你蔑視眾生的語氣和表情背下來就行了?!?/br> 麥冬看著對方發的消息良久無言。 他竟然不知道在同學們眼中自己是這樣的形象嗎?麥冬反思自己,他向來是不懂得緊張這種情緒的,除了和嚴敘明有關的事情。被迫參加兩人三足的時候他不緊張,高考的時候他不緊張,上臺講ppt的時候他不緊張。 為什么要緊張呢? 嚴敘明又沒有在臺下看他,表現得好與不好,麥冬仍舊是麥冬。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蔑視眾生”? 于是麥冬投入了時間緊迫的辯論賽準備。 參加辯論賽的效果很好,這一周時間里忙到麥冬完全沒有多余的時間用來傷春悲秋,用來思念嚴敘明。這其中少不了他的自我欺騙,比如每天從辯論隊回到宿舍,想寫日記的時候翻開新的一頁,猶豫片刻后又將日記本收了起來。 不敢寫,在這個日記本上寫關于“他”的一切已經成為了麥冬的習慣。 他怕自己提筆便露餡,寫的第一句話一定是“最近幾天都沒有看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忘了我這個小插曲”。只要不寫,他就可以認為自己也在慢慢忘記嚴敘明。 可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很難再按回去。 就算自欺欺人地不敢再寫日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總是無法入睡,腦子里所有的畫面全部都是嚴敘明。 麥冬和嚴敘明讀一所高中,開學典禮的學生代表發言無疑是嚴敘明。 那時候的嚴敘明稍顯稚嫩,穿在身上的夏季校服很是服帖,整個人有種朝氣蓬勃的少年感。演講稿應該是自己寫的,他甚至差點要脫稿,時不時單手抓著麥克風,并不熱絡的眼神掃過cao場上站了一排的學弟學妹們。 麥冬成績一直很好,嚴敘明自然成為了他追逐的目標,不過那時候的追逐很單純,僅僅是一種成績上的追逐。 麥冬站在底下,幻想著等嚴敘明畢業之后,說不準就是自己接替他的位置,站在主席臺的正中央,作為學生代表發言。那時候真好,麥冬還沒有患上名為“喜歡”的絕癥,他像舍友杜川一樣,將嚴敘明列為優秀的競爭對象。 直到那次運動會。 他挫敗又狼狽地坐在塑膠跑道上,僅僅是摔了一跤卻摔出來一種以后的人生完蛋了的悲觀。嚴敘明遞來碘伏棉簽,氣息還沒有恢復平穩,麥冬愣了半天也沒伸手接過來。 于是嚴敘明蹲下身來,食指和中指并攏在一起,徑直按了按麥冬的膝蓋,那兩根手指落在傷口旁邊,帶著夏日的燥熱。嚴敘明的眉頭微微皺著:“動不了了嗎?” 麥冬這才回神,臉紅了大半,趕緊解釋:“沒、沒有,不是,可以動?!比缓蠼舆^棉簽,沒有立刻拆開,準備到旁邊去處理。 嚴敘明很自然地握住了麥冬的手腕:“我扶你?!?/br> 麥冬本想說“不用”,可他禮貌的推辭沒有說出口,心臟狂跳,大腦都要停止運轉了,嘴巴更是不好用。莫名其妙地開始緊張無措,他確定那時候他并不喜歡嚴敘明,卻沒原因地為此害羞。 麥冬突然把被子拉高,直到自己的整張臉都陷入黑暗和呼吸困難。 他深深吸了口氣,努力想把嚴敘明這個大壞蛋從自己的腦子里趕出來。 可想而知,他的努力并沒有成功,不但沒成功,還很沒有出息地,在心里默默為剛剛那一瞬間腹誹嚴敘明是“大壞蛋”而不知在跟誰道歉。 嚴敘明是很好的人,絕不是壞蛋。 麥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不然得到嚴敘明的關注和喜歡,要不然得到嚴敘明的拒絕和討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明暗戀已經被撞破,卻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好像他這個人的喜歡甚至不值得嚴敘明認真拒絕。 我…… 我也不是一個很糟糕的人吧? 麥冬這么想。 我長得還可以,成績也不錯,家境也看得過去,雖然個個都不拔尖,好吧,確實配不上嚴敘明。 暗戀是一場頑疾。 所以麥神醫正在想盡辦法醫治自己,他并不想年紀輕輕就得了這種不治之癥。病毒是一種叫做“嚴敘明”的高危危險物品,一旦靠近會迅速被傳染。 治療頑疾是需要耐心的,麥神醫必須給自己一些耐心。 作者有話說: 麥神醫看起來醫術很爛,姑且稱之為麥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