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人了[星際] 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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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暗自咬牙。 她確實還有自己的殺手锏沒用。但她并不想在公共場合暴露自己的吞噬能力。更別說是在到處都是攝影設備的賽場里…… 就在這時,機甲內的白沙突然隱約聽到了呼喚的聲音。 那些呼喊一聲比一聲熱烈: 他們沒有在喊她的名字。 但她知道,她就是那個被呼喚的人。 她下意識閉上眼——她的視線頓時轉移到玄鳥身上。玄鳥振翅,飛向最高空,環視周圍。 在場的帝國人都陷入了喜悅之中。他們不約而同地釋放出了自己的精神體,所有精神體的眼睛都靜靜地注視著空中飛舞的玄鳥。 漸漸地,白沙感覺到,自己、或者說是玄鳥的心跳聲越來越快,身體也越來越輕盈。她的思緒跳出身體,就像是一顆露珠從葉片上滑落——然后融入大海之中。 無數人的精神力,好像編織成了一張網。 而白沙就在這張網中。 她能聽到很多人的心跳,感受到很多人的心情和想法——他們的思想就像是在同一張網上滾來滾去的露珠,自由地交流、自發地匯集,仿佛出自命運的驅使,融合在一起…… 玄鳥起舞,引吭高歌。 屏幕上的機甲如天神附體。 長槍決云一揮,面前的一切污濁之物如化為煙灰! …… 與此同時。 阿瑞斯帝國,幽都星。 皇帝的書房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魏歷愣了足足兩秒,才將自己的視線從屏幕上移開。 他的余光瞥向皇帝。 塞西爾·羅寧仍舊坐在他的御座上,沒有任何激動的表情,但他的姿勢已經足足三分鐘沒有動過——魏歷相信,這本身就已經傳遞出某種特殊的信息。 魏歷:“陛下?” 塞西爾·羅寧沒有理他。 魏歷試探性地離開自己的位置,走到皇帝身側,細看他的眼睛:果然,那雙深藍色的眼眸亮的驚人,比他見過的所有價值連城的寶石都要璀璨耀眼。 “……陛下。”魏歷又重復了一句。 塞西爾·羅寧轉過頭,目光平靜地逼視他。 魏歷:“殿下的精神體,真是玄鳥,沒錯。” 塞西爾·羅寧:“……” “而且,殿下的玄鳥明顯也具有皇室代代傳承的特殊能力。”魏歷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微笑道,“真是壯觀的‘共鳴’。” 皇帝勾起嘴角,輕輕哼了一聲,只是短暫的氣音,卻表達出了明顯的愉悅。 玄鳥是帝國的象征。每代皇帝的精神體都是玄鳥。這不是沒有原因的——這不僅僅是一種精神圖騰,更因為玄鳥精神體關系著皇室代代傳承下來的能力:共鳴。 最初的羅寧,就是憑借“共鳴”的能力,讓人民擁戴他。 “通知一下韓溪,開啟內閣會議。”塞西爾·羅寧果斷地說,“我要啟動‘繼承法案’。” 魏歷:“。” 塞西爾·羅寧:“還有皇儲冊立的儀式,可以開始著手準備,到時候才不至于手忙腳亂。” 魏歷忍不住出聲:“您是不是太焦急了一些——” “之前答應讓她自由,是因為她的精神體確實不是玄鳥。”塞西爾·羅寧打斷他,“一個精神體羸弱的皇帝,即使登上王位,一生也會危險重重。羅寧家的世代積蘊不能保護她,反而可能拖累她、傷害她,所以我才沒有立刻采取行動。但現在,這些后顧之憂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還有什么……能夠阻擋她登上‘應許之位’呢?” 第一百二十章 黑色星蟲還在做最后掙扎。 星蟲已經無力再維持每個細小個體都彼此吸引的狀態。原本那片黑色沼澤十分粘稠, 濃郁得像是一眼望不盡的深淵。但它現在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失活、干癟、褪色。它的邊緣已經發灰、發白,不少死去的星蟲堆積在地上,像是一層又一層被曬干的石灰。 玄鳥的又一次進攻后, 那片黑色沼澤徹底沸騰起來。 它開始緩慢地向后退縮:這是它出現以來第一次呈現出退讓的姿態。 星蟲們緩緩聚集, 凝聚成一條躁動不安的蟲體,數條巨大的觸手拔地而起, 向銀色機甲揮舞而去,卻被那臺神威凜凜的機甲輕松地斬斷。 白沙控制著機甲后撤, 身后巨大的六扇光翼輕輕揮動, 耀目的光能在羽翼的邊緣流轉—— 這一刻,這臺機甲仿佛真的是“活著的天使”。 許多帝國人對“天使”是有印象的。傳說中,“天使”是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戰神。他們的存在貫穿整個帝國的歷史,卻沒留下太多切實的信息。對于普通人來說,“天使”的存在始終蓋著一層朦朧的薄霧——他們根本想象不到“天使”是生化人……在這個機甲為王的時代, 甚至有人覺得“天使”是一系列代號特殊的機甲。 而今天,他們終于在現實中見到了無限接近于想象的“天使”。 只見“天使”舉起了長槍。長槍一塵不染, 銀白色的槍身像是蒙了一層微光。寸寸雷光開始在長槍的尖端環繞,照亮四方,如白晝烈陽。 白沙此時坐在機甲中。她眼中的景象和旁觀者的并不完全相同。 在她眼中,已經沒有了那些掙扎扭動的黑色蟲潮。 透過那些星蟲的身體,她看到了無數紅色的、透明的細線,糾結纏繞。但在蟲潮的深處還有個紅色的“線團”,似正在跳動的心臟。 那就是星蟲的“精神力核心”。 原本她需要借助外力才能讓核心暴露出來。現在,她只需一眼, 就能讓星蟲的核心無處遁逃。 她狠狠擲出了長槍! 雷光在空中爆開。密集的弧形電光向四周流竄, 像是一蓬盛開的焰火。 長槍裹挾著生生將世界刺穿的氣勢, 與空氣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咆哮著沖破了那片黑色的蟲潮。 一聲巨響。 仿佛全世界的空氣都被這一槍給抽干了。 人們忘卻了呼吸,感受不到迎面而來的精神力浪潮抽在臉上帶來的劇痛。 黑色的蟲潮被長槍帶來的狂風硬生生往后掀了幾米,發出了絕望的哀嚎。它們扭動的身軀、不斷涌出的黑色粘稠物,都被盛怒的雷光焚燒。 嗡—— 一顆泛紅色的、粘接在地面上的晶體出現。 “——” 隨著玄鳥一聲響徹場內的清鳴,那顆晶體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道蛛網似的裂縫,無聲地崩裂,然后一點點、一點點化為灰燼。 黑色的蟲潮在那一秒停止了所有活動。 隨后,黑色蟲潮如融化的雪,開始快速消融。 白沙控制著機甲落地,把長槍從開裂的地面中拔出來,不曾擦拭槍尖上殘余的星蟲灰燼,抬起長槍,直指天上懸掛著的機械眼。 “你,要與帝國為敵,是嗎?” 她輕聲的質問,沒有借助任何擴音設備,卻回蕩在整個賽場之中。 機械眼轉動眼珠,沒有作答,派出更多的機械人向白沙的方向沖過來。 白沙看著那些閃動銀光的機器人,心中平靜無比,持槍回應機械眼的“熱情招待”。 地面上的亞寧和嚴靜怡也閑不住了——他們紛紛提起槍械加入戰場。 三臺機甲的身影在場內穿梭,速度忽快忽慢,有時連影子都難以捕捉,但他們卻以極快的效率消耗著機械人。 他們吸引了機械眼的大部分火力,連原本在觀眾席上作亂的機械人們都被調走。陰差陽錯之下,幾乎所有觀眾席上的人們得以安靜地觀看他們的“表演”,隨后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錯覺: 他們怎么好像在打合作的樣子? ……而且還合作的相當不錯,默契十足! 三臺機甲的動作都極快,以一抵百的代價就是每一次出招動作根本來不及思考,他們幾乎都是憑著本能在戰斗。三臺機甲的距離又近,本該是最容易互相干擾的情況——但他們卻將距離把握地很好,該出手合作的時候就果斷出手,而且還越戰越勇! “我沒看錯吧?”某個觀眾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順便伸手抹了一把眼睛,“那兩臺好像是……聯邦的機甲啊!” “這幾乎是我從開賽以來見過的、最高的配合水平。沒想到居然出現在這么個組合上?”他身邊坐著個有從軍背景的點評記者,記者表示他也沒見過這場面,“怎么說呢,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小道消息……聽說這個帝國的宗室曾經是聯邦人!” “真的假的……” “什么聯邦人?”一旁原本滿臉興奮的帝國觀眾打斷他們的竊竊私語,“瞎說什么?這是我們阿瑞斯帝國的殿下,身具玄鳥精神體!你們知道玄鳥象征著什么嗎?皇室嫡系——這可能是我們帝國未來的皇儲殿下,跟你們聯邦能有什么關系?聯邦人還能生出帝國的玄鳥來是吧?” 周圍的聯邦觀眾們紛紛噤聲。 倒也不是被嚇出了,而是感到震驚。 不是個冷灶宗室嗎,怎么突然一跳變成皇儲了?! 宗室和皇儲——前者可以是吉祥物,后者卻是扎扎實實的實權派人物。這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大啊! …… 與此同時。 剛剛踏上星艦停泊區的岑月淮腳步一頓,微微睜大眼,下意識往身望去。 西諾和紀雅也似有所覺。 周影見他們突然都停下了,下意識出聲:“怎么了?” “我總感覺……比賽場地里好像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岑月淮喃喃道,說完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我的精神體吵著要回賽場去。” 西諾卻大概猜到發生了什么事,他了然地說道:“是‘共鳴’。殿下應該用玄鳥發起了共鳴。”說著,他瞥了眼岑月淮說,“你可要好好控制自己的精神體,別在這里暴走啊。” 精神體會收到“共鳴”信號、向往和玄鳥一起“共鳴”,甚至因此反過來給宿主帶來激動興奮的心情,這都很正常。但像岑月淮這種一個控制不好精神體就要飛走的情況還真是少見。 “等等,共鳴?”紀雅略帶驚訝地說,“殿下的精神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