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人了[星際]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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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踏上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權力巔峰,但他們也會背負最沉重的責任:由于全息模擬的高隨機性和高沉浸性,每當指揮水平糟糕的學生們在戰局中落敗時,他們所領導的軍隊會有完全不同的表現——有的軍心強硬如鐵,誓要與敵人同歸于盡;有的士兵較為暴躁,他們甚至會發動兵變, 總之通過各種方法逼學生們交出指揮權。交出指揮權就是模擬結束, 大部分學生是不會被逼到那種地步的。因為在局勢徹底無力回天的時候, 他們往往會提前直接選擇“結束模擬”。 但, 作戰系有個廣為流傳的規則:第一,絕對不要把全息模擬的真實性調到百分之百。他們一般用的真實性參數都是百分之七十到八十。第二,一定要認真對待每一場演練。 這里面有個故事。 曾經,作戰系有個倒霉蛋,居然把真實性開到百分之百,在全息模擬室里瞎玩,被隨機到了個智能性極高的副官npc——這個副官因為這位同學糟糕又游戲般的指揮水平而感到失望,為謀生在兩軍之間做起了雙面間諜。而這位同學,也沒有發現自己身邊出了叛徒,懷揣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繼續瞎指揮,就等著輸掉戰爭后被敵方給殺掉。在間諜泄密和指揮官擺爛的雙重debuff下,他們那方自然是兵敗如山倒。 副官的間諜身份在中后期暴露,帶著一隊親兵投敵。這位同學也只是驚訝了一下,在對方逃走時沒有下達誅殺令。 隨后,一場演練似乎臨近終局,敵方眼看就要攻破最后的指揮部時,那位背叛他的副官突然再次反水,回歸原來的陣營,和那位同學來了個里應外合,在一場幾乎必輸的戰役里大敗敵軍,為他們的士兵爭取了喘息之機。 同學驚訝之余,覺得自己迎來了戰爭的轉折點,于是忽然振作精神、投入所有的注意力,和那位副官一起整頓軍隊、反擊敵軍。 他們為挽回戰局拼盡全力:無論是這位同學本人,還是他手下的副官、將領們,都無數次以身為餌,只為通過奇襲的戰術消耗敵方遠勝于他們的兵力。他們的戰術不能說沒有效果,但收效甚微——雙方的實力差距還是太大,前期軍隊的根基又被這位不走心的同學給敗爛了,他們終究是無力回天。 演練的最后一日,他們堅壁清野的保守戰術失效,要塞即將被敵軍攻破。 由鋼鐵鑄成的城壁也無法阻止敵人的進攻。各種炮彈與激光在他們頭頂如流行般呼嘯而過,要塞內外都響起震天的地動聲,敵軍也好,我軍也好,任何士兵的生命都可以在瞬間隕落,人命從來沒那么不值錢過。那個夜晚沒有片刻的寂靜可言,紛飛的戰火將夜幕照得亮如白晝。 這位同學沒有選擇直接“結束模擬”來退出模擬室。 他在這場前所未有的漫長戰爭中學到了新的東西。他認為自己應該在這兒靜靜地等待屬于他的結局降臨——這樣他才能讓自己“長長記性”:今后的每一場指揮,都必須在最初時就全力以赴,否則最后一定會后悔。 他笑著勸說自己的副官,實在不行就再投敵一次,副官或許還可以把命保住。 誰知,那位原本正在平靜等待死亡的副官,聽完同學的話,當場抬手給自己的太陽xue來了一槍。腦漿混合著血,濺了那個同學一臉。 同學當場愣住了。 他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其實,副官一直心懷愧疚。指揮官的改變他看在眼里,于是副官更加認為,戰局挽回不過來,和自己當初泄露了太多情報有關系。只要這么一想,愧疚感就險些逼瘋他,他覺得無數士兵的犧牲都要算在他的頭上,他已經無顏繼續活下去。 而一直高高在上、不把npc當人看的那位同學,也在那一刻心理崩盤了。 所謂的“沉浸式全息模擬”,就是這樣——他只是對那個世界產生了些許的認同感,過去他所犯的錯誤、他的胡作非為,都被千倍萬倍地放大,化作一擊重錘,直擊他的心靈。 這位同學忍耐著心靈的折磨,摁下了“結束模擬”鍵,返回現實世界。他看似只是尋常地輸掉了一次模擬,實際上卻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自此之后,他每次進入全息模擬室指揮都會畏首畏尾,雖然指揮水平在逐漸提升,卻被老師評價為“謹慎有余,殺意不足”。 然而故事到這里還沒結束。 某天,他在軍校的資料庫里發現了一些三百年前的戰爭影像資料。他隨手下載一段,投放在光腦屏幕上。 伴隨著一陣字幕解說,他看見了一隊帝國士兵從戰艦上下來。據說,他們是那時期帝國最優秀的陸軍突擊隊之一。為首的突擊隊參謀面帶笑容看了鏡頭一眼,卻讓屏幕外的人如遭雷擊—— 那張臉長得跟“副官”一模一樣! 那位同學不信邪,他憑借那段影像資料、在浩如煙海的軍隊名單中尋找,終于找到了“副官”的真實身份。 “副官”是個上尉,犧牲于三百多年前的一場艦隊登陸戰。 而所謂的“真實性百分百”的全息模擬,意思就是,當你以指揮官的身份進入模擬戰爭,你手下士兵的每一張臉、每個人的戰斗數據(不包括人格數據),都來源于帝國已經犧牲的戰士。 他們是帝國繁榮昌盛的基石,是繚繞在戰爭史背后的幽魂。 但那位同學卻無法接受這樣的打擊……從天權軍校退學了。 他覺得自己褻瀆了帝國戰士的榮耀,沒有資格再做一個指揮官。 從此之后,校方經過綜合考慮,將全息模擬室的“百分百真實性”鎖死,除非給予權限,今后再也無人能通過正常途徑調整到這個數值。一般建議學生調整至百分之七十到八十左右。 白沙習慣把它開到百分之八十五。 這是個恰好的數值,可以避免像之前那個前輩一樣“過于沉浸”,也能體驗到模擬戰爭的高隨機性。因為,真實的戰爭中本來就是充斥著各種意外的,有時打仗也得看看運氣。白沙接受這一切的意外,順利拿下一局勝利,完成了期中考試。 觀看整個指揮過程的老師給白沙打了個a。 “這位殿下是個打奇襲戰的人才啊。”圍觀的陪考老師說道。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皇室一脈相承的作戰風格。但大局觀還有待提升。”老師低頭看向手里的名冊,“還有幾個學生的表現也不錯,尤其是西諾·烏斯,風格穩扎穩打,各方面的判斷力都很強。” 陪考老師:“a班不是還有個3s級嗎?” “岑月淮?……不說也罷。沒見過那么奇葩的學生。她居然讓自己的士兵偽裝成家政機器人潛入敵方陣地,最可怕的是居然成功了!” 陪考老師:“噗。” 但只要是指揮成功的學生,都不得不給b級以上的成績。老師只能閉著眼給岑月淮打了個b ,附贈評語“指揮的很好,下次別再這么指揮了”。 之后的幾天,又是幾場大考。 學生們之中最忙碌的當屬白沙,因為她不能再根據需要決定自己要去上哪節課,她必須參加作戰系和機甲師系的雙系考核,以至于她出現了趕場考試的情況:十分鐘前,她還在全息模擬室里參加“陸軍作戰指揮考試”,十分鐘后,她就要出現在機甲師學院的考場上完成《機甲能源學》的期中試卷。 和期末相比,期中只能算是小測,但占總成績的百分之十,也不能馬虎對待。 姜歸也算體諒白沙的忙碌,連著幾天都沒有讓她去實驗室幫忙。 考試周的一日,是機甲格斗考核。 學校也算是貼心,把這門課的考試放在了最后一天。剩余的大課幾乎都已經考完了,學生們也能放下心理包袱,酣暢淋漓地來一戰,甚至有些把學業的壓力發泄到對戰中的意思。 考核為求公平,學生們使用的都是統一由學校提供的通用機甲……打壞了也不那么心疼。 3s的水平和同屆生相比,往往都是降維碾壓。所以白沙、岑月淮和西諾·烏斯三人的考核是由老師來進行的。 最先上擂臺的是岑月淮。 岑月淮:“嚶嚶嚶,老師手下留情。” 和她對戰的是蒂西雅老師。 岑月淮這一個多月都是在蒂西雅老師的磋磨下度過的,老師知道她現在有幾斤幾兩,她也知道老師的慣用招式。 蒂西雅老師揚眉一笑,指著岑月淮說:“別廢話,來吧。” 岑月淮用的武器還是槍和弓弩,蒂西雅老師無法理解岑月淮對弓弩的情有獨鐘,其實是因為白沙在無界之城給岑月淮制造的那把變形弓弩“虹雨”——白沙后來又上線給她微調了兩回,岑月淮越用越順手,下定決心好好練弩,于是平時反擊蒂西雅用的也是弩箭多。 蒂西雅cao縱著機甲,微微抬手,手中的流星錘就疾速向岑月淮沖了過去。 岑月淮cao縱著機甲側身、彎腰、凌空翻越,背上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以各種姿態躲過雙流星的攻擊,抬手搭弦射箭,射向系著兩端錘體的軟索。 蒂西雅不閃不避,腳都沒挪動一下,流星錘纏腰繞脖,呼嘯著被拋至空中。明明是重若千鈞的力道,卻輕巧地將岑月淮的箭矢在空中折斷。 岑月淮擅長遠程攻擊,如果在這么近的距離下,她無法破除蒂西雅的防御,那她就別想碰到老師的邊兒。 岑月淮一咬牙,平心靜氣,搭弓同時射出三根箭矢,通過電磁控制讓三根箭矢沿著不同的軌道飛去。 蒂西雅周身寒芒一閃,她很快憑借老道的經驗計算出擊落那些箭矢的最佳軌道,但這恰好就是岑月淮想要的反應—— 她突然爆發出驚人的速度,迅速向蒂西雅逼近。圍觀的學生們一時都分不清是她快還是飛行的箭矢更快——她向蒂西雅射出兩槍,目標依然是射斷流星錘的鎖鏈。 蒂西雅不慌不忙地側身,在錘身軌跡不變的前提下調整軟索的方位。 卻見岑月淮機甲的關節一響,腿部推進器瞬間冒出一股白光。她的身影一閃,悄無聲息地躍起,腳尖彈射出金屬匕首,一個轉身劈向蒂西雅的肩頭。 蒂西雅輕輕一笑,握持繩索中段,兩顆銀色的流星錘在空中交匯、又在剎那間相擦而過,一枚流星錘攪落空中所有的箭矢、子彈,另一枚從空中蕩下,硬生生砸在岑月淮背上,直接把她給砸趴下了。 從岑月淮突然拉近距離發動攻擊,到現在,也是過去了兩秒的時間。 “好快!” “岑月淮的速度快到離譜了吧?這明明是學校統一發的機甲,在速度性能上沒什么優勢啊!” “也或許是精神力的特異性……” 圍觀的學生們低聲私語著。 岑月淮趴在地上,像烏龜似的翻了個面,她知道以蒂西雅的實力,她一擊不成,就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于是果斷投降:“我認輸了,老師。” “還是那么沒出息。”蒂西雅嘆息一聲,紅唇輕抿,煙云一樣的雙眉蹙起,“你這樣讓我怎么給你打分?” “誰都知道你課后給我開小灶。”岑月淮理直氣壯地說道,“當然不能給我低分,否則丟的是您的臉面啊。” 蒂西雅都被氣笑了,抬腳踢了岑月淮一下:“起來,繼續,只要你能射中我,這門課就給你優等。” 岑月淮一聽,瞬間來了勁,直接從擂臺上翻身跳起來,又拉出弓弩開始反擊。 白沙和西諾站在擂臺外,看著岑月淮和蒂西雅的戰斗,不約而同地點頭。 白沙:“她的cao作進步了啊,剛才的爆發就不是靠著精神力硬推上去的。” 西諾點頭,頗為欣慰:“現在看著像樣多了。” “她還是沒把趁手的武器。”白沙摸了摸下巴,說道,“之前我給她設計的那把虹雨還是有些近戰功能的,我看她用得也挺順手,不如考慮直接投產吧。” “虹雨在無界之城出現過。”西諾·烏斯說道,“雖然我們在無界之城也沒那么顯眼……但直接使用‘虹雨’,可能會暴露我們的id。” “如果我把‘虹雨’的圖紙上傳到無界之城的貿易板塊呢?我掛上你們就安排個人買回來。這樣過了明路,誰也不好說什么了。”白沙笑著說,“雖然多少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不過,就算我在無界之城的id暴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畢竟她現在已經不混無界之城的機甲師聯盟大會了,帝國這邊的機甲協會對她來說是片有待開發的陌生領域,已經夠她撲騰的了。 兩人三言兩語決定嘗試將“虹雨”挪入現實中,但這也只是個想法。虛擬世界的東西要轉化成真實的武器困難重重,很有可能在材料這一關就會碰壁。 又過了大概五分鐘,岑月淮再次被蒂西雅老師打趴下,但她成功用子彈在蒂西雅的機甲胸前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印子。 “算你過了。”蒂西雅點了點頭,“這次我給你個a等,期末的時候要看到你更大的進步。” 岑月淮累地直喘氣,爬出機甲駕駛艙,對老師比了個“ok”的手勢。 輪到下一個考生之前,蒂西雅老師站在擂臺上睥睨學生們:“關于軍演的通知已經下達:這次,我們帝國四校要進行聯合選拔,目的是選出前往聯邦參加聯合軍演的選手。” “我們會先根據平時的成績進行篩選,把最優秀的學生送去參與四校競選。” 學生們聽了面面相覷。 從校內選拔、到四校競選,歷經重重困難才能得到參加聯合軍演的資格——四大軍校對待這次軍演的態度認真得有些超規格。 在場的大部分學生雖然知道有聯合軍演這回事,但都沒有過于關注。 在他們眼里,聯邦這么多年也沒撲騰出什么水花,可見是實力不足。所謂的聯合軍演也只是為了表彰和平、錦上添花而進行的活動。雖然是一種百年難遇的榮耀,但也挺沒意思——他們總不能真的把聯邦的人往死里打吧? 搞不好,四校競選那場面,都比正式的軍演要激烈。 那參加軍演還有什么意思?公費旅游是吧?他們可都是帝國最頂尖的軍校生,沒那種欲望去給人表演什么花架子。 蒂西雅老師一眼就能看出這些學生在想什么。 “你們先別急著喪氣,把頭都給我抬起來。這次軍演是四大軍校的頭等大事,你們覺得沒意思,其他軍校可卯足了勁要壓我們一頭。”蒂西雅挑起一側的細眉,說道,“處于公平起見,一到三年級都要抽學生去。你們作為新生,可不能給天權軍校丟臉,否則他們就會覺得咱們軍校是青黃不接——雖然你們確實不如我帶的上一屆,但至少不能被外人給看扁了。” 有學生頗為不服,還想指指站在人群里的白沙、西諾、俞言等人,但還沒開口就忽然反應過來,這幾位優等生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那老師對他們的嫌棄,自然是因為他們拉低了白沙等人的平均水平! 還好沒有直接開口——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我知道,空講這些大道理很難調動你們的積極性。”蒂西雅悠閑地抬起自己的手背,吹了吹指甲,抬眸道,“這次能參與聯合軍演的學生,帝國都會為其免費定制專用機甲,且軍演后不必退還,可由學生自由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