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而且每一步都輕盈且莊嚴,仿佛怕驚擾了下邊的人們一般。 但這種小心,并非是外來者的驚恐。 反而有一種朝圣者的虔誠…… 虔誠? 當這個詞語浮現我的心頭時,我莫名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滑稽。 并且當我嘗試著去打量另外一個黑斗篷的時候,卻怎么都瞧不搞清楚那人的模樣。 不知道是光線原因,被擋住了。 還是他有什么東西,將自己的面容遮掩。 等兩人完全下去之后,我有一種強烈的想法。 那就是跟著下去看看。 當讓我感覺到難受的,是在這別墅之內,我并沒有感應到太多的植株生機。 更別說花卉之類的東西。 周遭一片死寂。 也就是說,如果我走到樓梯口,甚至下到地下室去,我賴以藏身的花間隱身術,恐怕就會消失了。 而我則再無可以依仗的手段。 此刻我已經確認了沈光明的這一出別墅,必然是關系著王當、蘇銳的失蹤案。 甚至與大老王之死,都有著重要關系。 如果現在及時退出,然后想辦法通知鋼局他們,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但話說回來,如果我要通知,早就通知了。 原因和理由,我都跟老范說了。 而除此之外,最主要的,是我許秀,在巨大的經濟壓力下,已經有了想要出人頭地的想法。 那么這一關,我就必須要單獨闖一闖……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嘗試著往前方摸去。 很快,我也來到了樓梯口。 靠近一些,越發能夠聽到下方的呢喃聲,以及朦朧微光傳遞了過來。 我打算往前走去,結果卻悚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暴露。 花間隱身術,不知道是超出了花園植株的距離,還是地下室某些東西屏蔽,已然逐漸失效。 怎么辦? 我皺了一下眉頭,目光走移,卻是發現了不遠處的客廳轉角處,豎著一排衣架。 衣架上,全部都是剛才我瞧見的那種包裹全身的斗篷。 瞧見這個,我也是計上心頭,瞧見左右無人,直接走了過去,將靠中間的一件黑斗篷取下,然后罩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這邊剛剛穿上,將帽檐拉下,遮住半邊臉,突然有個人從門口處走了過來。 那人氣息很輕,近乎于完全沒有預兆一般出現,嚇得我差點兒掉頭就跑。 我甚至還有點兒惡向膽邊生,打算先下手為強,將人給打暈。 但就在我渾身僵硬,思索著該如何處理此事的時候,那人卻輕車熟路的過來,低著頭,可刻意側著身,完全不理會我,挑了一件斗篷罩上…… 弄好之后,他路過我身邊,停了一下,說:“不走?” 我聽了,含糊其辭地說:“嗯……” 那人也沒有理會我,直接朝著地下室那邊走去。 我也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趨。 兩人走過轉角樓梯,來到了下方。 地下一層其實一個夾層,這兒是個娛樂室,有臺球桌、麻將桌之類的地方,在夾角處有一個都是軟包的影音室… 路過一堆看上去像是新近置辦的、仿佛是十二生肖的泥塑人偶,然后一轉,又下了一層。 這下面,卻是與那影音室一樣,墻壁上全部都是軟包的隔音材料。 不過這卻是一個巨大的廳堂。 占地面積,似乎比整棟別墅,還要大上一個輪廓。 而大廳的正中央,卻是一個石頭壘砌的臺子,正中央擺著一個巨大的石柱,四個角都有熊熊燃燒的銅盆篝火,將空間照亮。 剛才我們在外面,瞧見的那一縷微弱昏黃的光芒,正是從這兒折射而來。 石臺之上,總共有四人。 一人跪倒在地,五花大綁,身上插著六根鐵簽,幾乎都是洞穿身體,鮮血從傷口處緩緩流出。 一人在后面押著,不讓他掙扎動彈。 又有一人,手持利刃,在第一人身上不斷制造細碎傷口。 一人站在正中,朝著臺下郎朗而談。 后面三人,全部都穿著黑色斗篷,又戴著鳥羽面具,將自己的身份面目全部遮擋。 唯一能夠瞧出來的,是那個手持利刃的行刑者,看著似乎是個女性。 而且即便是身子包裹緊緊,也能夠感覺得出,仿佛一人間尤物…… 至于那位跪著的人,我卻是十分熟悉。 也正是我此番前來,想要找尋的另外一人…… 蘇銳! 對的,這位江北蘇家的公子哥兒,此刻正光著膀子,跪倒在地,身上被插著鐵簽,被一小妞兒,用鋒利的小刀劃拉著…… 而被如此的酷刑,他的臉上,不但沒有半分痛苦,而且還有一種近乎于迷醉的滿足神情。 那飄飄欲仙的模樣,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什么…… …… 至于臺下,有差不多十五六人,同樣也是黑色斗篷。 這些人盤坐在地,看體型有男有女,呈扇字形圍繞著石臺,似乎正在聆聽著什么。 我下意識地想要找尋一下王當的身影。 但很快我發現,場中的人大部分都低垂著頭,根本瞧不清楚這些人的模樣。 而隨后,我跟著的那人,也來到了人群之后,習以為常地盤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