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鬼忌諱什么？哈哈，這位小友，這忌諱，只是避鬼用的。我們驅鬼的人，收人錢財，天不怕地不怕。”徐老蔫仰著脖子，不無得意。

    “哦？天不怕地不怕？”白起靈有些感興趣然后笑著，“那這樣一般，你怕是不怕？”

    白起靈微微運氣，身后出現了大片排列的整整齊齊的鬼將，隱隱約約，餐廳里壓迫感劇增。

    “你，你是什么東西，莫不是鬼怪之類？”徐老蔫抽出一把桃木劍，自衛似的擋在胸前。一旁的王老板更是顫抖著往他那邊聚攏。

    “我嘛，當然是驅鬼師嘍。”白起靈回答的干脆利落。“只是你剛才給我的答案我不甚滿意。”

    “驅鬼師自古以來秉承師祖爺的規矩，必有一顆仁慈淡泊之心，以天下安生為己責，忌貪財，忌殺戮。鬼怪也是生靈，不可妄殺，能退則退兩廂無事。驅鬼師以勸導為主職，而非殺戮。”慕暄澈在一旁補充道。“起靈，玩夠了就收了吧，莫傷及他人。”

    “收到。”鬼將散去，躁動的環境回歸平靜。徐老蔫也知道自己遇見高人了一般，急忙起身，陪著笑臉，臉上卻分明布滿了汗滴。“老漢我眼拙，不知幾位是高人，口出妄言，還請多多包涵。”他一步步向后挪著，將位置讓出來。白起靈倒是不客氣，一屁股坐上去。

    “不是我說，出來混也是需要寫本錢的。你這學藝不精，搭了自己的姓名不說，怕是還要連累他人。”白起靈端詳著他的桃木劍，“人死為鬼，精神離體，各歸其真，鬼有所歸乃不為厲。覺性者落陰陽輪回，升而為神；迷性者，無依歸之，所以墮而為厲鬼。人與鬼神原本殊途，互不侵犯，鬼為厲而害人者，必有氣以引之、環境以湊合之。凡鬧鬼皆無外乎陰盛陽衰，驅鬼者，需得一身正氣，否則便是比鬼還可怕的禍害。”

    “是是是，受教了，受教了。”徐老蔫在旁邊忙不迭的點著頭，點頭哈腰一副奴才樣。

    “而且你那招式都是十分老舊的了，這招式能讓你活到現在，也是你命好。還不快滾。”白起靈一副大爺樣，將腳搭在桌子上，一副刁橫的模樣。

    “那，我就不賣丑了，這就走這就走。”徐老蔫馬上轉頭打算走。

    “誒，徐老，你走了，我可怎么辦啊。”一旁的王老板有些著急，拽著徐老蔫的道袍。

    徐老蔫臉上一副想發火又不敢發的表情，看看我們，只得陪著笑。“王老板，你今天啊可是遇見貴人嘍！有高人相助，我徐老蔫可是要騰地方的呀。”說著掙扎出來，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跟我們招呼一聲“失陪了，慢聊。”他強忍著鎮定，但是出了門口的慌亂腳步聲出賣了他。

    “怎么樣，王老板，我們是否是班門弄斧呢？”白起靈的聲音微微有些嘲弄。

    王老板這才回過神來，半是敬畏半是緊張的討好：“幾位是青年才俊，王某也未曾想到幾位友人這般年紀道行卻如此高深，而且，你們的衣服……也很與時俱進嘛。”

    “原想著王老板是生意人，眼光自是比別人更遠一些，不想此番倒是令我們失望了。看王老板你也是青年才俊，不想竟只認衣服不認人，只信年紀而不信本領。實在惋惜。”慕暄澈在旁邊悠悠的補刀。

    看著白起靈和慕暄澈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把人引到溝里面，掃的王老板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我心里暗暗懊惱，跟他們在一起這么久，怎么我一點精髓都沒掌握到。這兩個人的嘴皮子功夫啊，真是……

    “王某也是初入貴圈，未免眼力不濟。還請高人諒解我出言不遜。高抬貴手，幫我解燃眉之憂。”

    狗腿子就是狗腿子，不知道這是商人的本性還是人的劣根性。我心里暗暗罵著，卻沒有再開口。丟人的事我才不干了。

    “哦？我們才疏學淺，王老板可是要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啊。要是令你失望了可如何是好？”白起靈不緊不慢地扣著手，似笑非笑的看著王老板，眼神絕非善意。

    “您這不是開玩笑么？許老都甘拜下風，我能有什么不滿意的？憑幾位的能力，恐怕擒住那惡鬼，定是分分鐘手到擒來！怎么會令我失望呢。”

    “慕暄澈，言惜，干一票？”白起靈偏著頭向我們詢問。無需置疑的，我和慕暄澈異口同聲，“看你的，沒意見。”

    “誒，我記得出頭的明明不是我，現在攬事的倒是我了，你們夫妻真是給我挖了個大圈子啊。”他揶揄著，轉過身隨姓地給了戰栗的王老板一句，“你運氣不錯，正好我的成員也愿意。那么酬勞嘛……”

    “這您放心，不會少的！我王某缺什么也不缺錢！大師什么時候去？我派車來接。”

    “不必勞煩了，就現在去吧，我們有車。前面帶路。”簡言意駭，看來白起靈對他也沒什么好印象。

    “客人慢走。”旗袍女人依舊淡然的笑著，所有的機器人停止了工作，目送我們出去，場景甚是詭異，我想起那個逼真的是蠟像，依依不舍得合了張影，才像慕暄澈他們追過去。

    “交給你了，慕暄澈，我先小睡一會。”白起靈丟給我們一句話，便毫不客氣的躺到后面的車座。嘴里嘟嘟囔囔：“迷失在金錢里而失去了道義，這案子肯定棘手。”

    “慕暄澈……”我看著慕暄澈開車的側臉，欲言又止。

    “此鬼不是善類，這王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此趕盡殺絕，看來他知道來者是誰，并且十分心虛。此行需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