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又不敢明目張膽地表現出來,伸手就把自己的太監帽拿下來扔在地上。 康熙見如此,放下手中的書,淡淡道,“你干什么?”他可沒那么好說話,他有些怪她無理取鬧,甚至覺得她不夠聽話,更為重要的是,他有些生氣她和納蘭容若談笑風生。 反正就是各種不爽。但對付李雁兒不比對付那些大臣,那些人自己恩威并施,就可以哄得他們為自己賣命,同時也不敢造次。但李雁兒的話,只可以有威,不能有恩。 他對她的好,她全然不放在心里。故而他故意讓她聽政,讓她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 什么離開自己的念頭,也趁早地消下去。 她為什么要離開自己?雖然自己會罰她,但對她算是極好的了,就差封她為妃了,什么女人能得到自己那么多的關注? 女人就是不知足! 但見她帽子摘后,被雨水略略打濕的長發垂在后面,臉上沾著一些灰塵,但怎么看怎么美,抵不住的清麗脫俗。臉上一閃而過的倔強和怒氣,立馬又堆滿了笑容。 李雁兒道,“皇上,那帽子不小心掉了。” “帽子怎么會掉?”康熙不悅道。 “那不是。全身都濕了嘛。帽子就說,我不太舒服,能不能去洗個澡?” 她大概是嚇得不輕,自己有那么怕人嗎?康熙見她膽小如鼠的樣子,不由地笑出聲,“他媽的,你下去洗洗吧。” 李雁兒喜悅道,“是。” 康熙看她展露笑容,寵溺道,“等會再過來。” 李雁兒背部一凜,退了下去。 回到自己的屋子,李雁兒看了一圈,心中又是一陣悲嘆,自己實在是毫無骨氣。 ** 李雁兒沐浴完出來,便看見一個身形修長滿目憂愁的男子靠在檻欄上吹簫,曲聲哀怨,悠揚纏綿。正是納蘭容若。 李雁兒心想,自己都已經幫他撮合了,他怎么還那么憂郁呢?她悄悄上前,一把搶過簫,簫聲戛然而止。 “你在吹什么,好憂傷。”李雁兒嬉笑道。 “還給我!”怎么又是她,納蘭容若不耐道。你這個人,怎么這么無禮! 李雁兒道,“哈哈。你是不是特別想打我。”康熙城府比納蘭容若深太多,而且權力比她大,她是很想戲弄康熙,但機會不多。但納蘭容若就不一樣了,她就喜歡欺負老實人。 納蘭容若撇過頭,市井無賴! 李雁兒嘻嘻一笑,“討厭我就對啦。容若,像你這樣正直清廉的人,很容易被我這種小人欺負的。你要學會應付。不過,你怎么又不開心了,這次憂郁些什么?” “與你何干?”她倒是有自知之明,納蘭容若緊皺著眉。 “我們現在是同命相連。我啊,這輩子就要困在紫禁城里,我都沒你那么悲傷,我現在連宮都出不去。”李雁兒越說越難過,豆大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納蘭容若沒想到她會如此,見她楚楚可憐,纖弱的身子輕輕顫抖,看起來嬌美柔弱,“你——” 李雁兒完全知道這些男人的心理,喜歡弱弱的,容易保護的,尤其這種才子。故而自己哭了一哭,就讓他心軟了。 “我不過想起今天是亡妻的生辰。”納蘭容若說出口。 李雁兒擦擦眼淚地點點頭,又擺擺手。 納蘭容若見她如此,“怎么?” 李雁兒笑道,“沒什么。別難過,沒什么事,我走了”。她不過一時好奇地問他。讓她安慰他,她也沒這個閑工夫。 納蘭容若好不容易吐露心事,但見李雁兒轉身離開,知道是被她耍了,一時抓住她的手,又燙手一下放開。 李雁兒轉過身,輕輕皺眉,抓起他那被自己咬的右手,看了一會兒,淡淡道,“對不住。我也是迫不得已。” 納蘭容若剛想生氣,又見她滿臉哀傷,眸若秋水。 李雁兒放下他的手,她想起當年和蔡玉明闖蕩江湖的日子,加上被簫聲感染,莫名地有些觸景生情。她朝他點點頭,便去找康熙了。 剛到門口,李雁兒就被太監攔下了。 “干嗎!不是他叫我的嗎?”李雁兒皺著眉,怎么又不讓她進去了? “皇上說了,不用您伺候了。”太監回道。 李雁兒擺擺手,不用伺候最好,那她回去休息睡覺了。 太監又道,“皇上有旨,您必須跪在門外聽候差遣。” 他媽的!李雁兒情不自禁地罵出聲。 ☆、第二十五章 假睡 南苑不比紫禁城,在北京城郊外,頗冷。李雁兒衣服單薄,跪在門口,冷得身體打顫。 她不知道康熙到底怎么了,太監也都守口如瓶。李雁兒心想,能讓他突然改觀,除非有人告訴他自己剛才和納蘭容若在一起? 如果一直跪下去,非生病不可,她絕對絕對不想再生病了。 她招來李德全,想求個情,讓他在康熙面前說說話。 沒想到李德全十分為難地拒絕了,大意就是萬歲爺看起來不太好,就是心情很差。如果為她求情,他怕是連命也沒有了。 李雁兒也不好再勉強。過了一會兒,李德全有事離開,門口就只剩下一個太監守著。 “哎喲。小順子!”李雁兒喊了一下,“那邊好像有動靜。你快去看看吧。” 小順子往那邊走了幾步,李雁兒趁他不注意從門邊溜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