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飲酒了?”他避無可避,脖子扭得要成直角,問道。 “不論在天上人間,即使是于精怪鬼類而言,成親都該是一樁大喜事吧?我自然是要痛飲幾杯了。”紙人手指輕點,掌心浮出兩只酒樽,她松開半邊桎梏,邀請道:“我們可以飲交杯酒?!?/br> 他偏過頭不動,蹦出一句:“婚期不該是明日嗎?” 紙人耐心不佳,幻化出利爪勾住他的下巴,使足了氣力慢慢地掰正,惡狠狠地說:“我定的日子,提前一天又如何?” “不能如何。你這么不放心我?成親都要捆著我?”他倒是軟了語氣,循循善誘著再問。 “要的?!彼磻?yīng)有些遲鈍,但還是堅決:“不是被我捉到你力弱,你不就跑了嗎?” 復(fù)又陷入沉默,她仍是饒有興致地打量他一番,調(diào)笑著說:“這樣吧,今夜歡喜,我放她出來和你敘敘話吧,但她似乎不勝酒力,已經(jīng)醉了。” 話音剛落,紙人僵直了一瞬,而后神色驟變,茫然地大睜著眼,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驚恐道:“我怎么能動了?天啊,你們已經(jīng)成婚了?” 江予淮面色不虞,將信將疑地說:“你這傀儡,還想演什么把戲?” 她并不睬他,上下其手摸索幾下,見他今日衣衫更是不整,猶猶豫豫地說:你......你是不是被那玩意霸王硬上弓了?你有沒有從了她???” 他用能活動的右手拽住她不安分的手,喜道:“時微,真的是你?不是傀儡了嗎?” “不是你把我做成傀儡的嗎!真的太恐怖了,只能看不能動的,它憑什么能把我困住??!人家才不想永遠做傀儡呢!”她的話語聲竟是萬分委屈,揪住他的衣角就抹起淚來。 他的衣服早就碎成一條條的,也虧得她能下得去手。 “你記不記得我以前教你的靜心訣?寧心靜氣,或許能沖破桎梏?!彼鼻械?,殷殷期盼地看著她:“時微,這回還是要等你救我了。” 但被給予厚望的陸時微忽然扭動得像條毛毛蟲,許是受不住酒勁,一個勁地拱他的脖子,他受不住癢,又挪不開。 “她等下會不會摸你???就話本里寫的那種,不僅要你的人,還要你的心。不行,我等了這么久,得讓我先來!”她險些掀翻他,在他衣領(lǐng)上扒拉了兩下,他立即柔柔弱弱地向后歪倒,連帶著她靠入懷里。 他的心跳動得極快,他可不是無心之人。 但他仍是硬撐著:“不可以。你不清醒?!?/br> “你是想和那東西做這些事?再回絕我,我就要親你了?!?/br> 她不管不顧,一把扯散了他的衣服。 -------------------- 借傀儡的嘴說出好多潛藏的小心思,嘻嘻。 時微硬氣.占有欲發(fā)作.jpg 第47章 繾綣情絲 衣襟松散,連帶著江予淮僵硬的神色松動,他艱澀地吞了吞口水,含混地問:“時微,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被問話者正執(zhí)著于將手掌貼上他露出的皮膚,輕輕柔柔地在傷口處摩挲幾下,疑惑地咕噥:“為什么修不好了呢……看著就好痛啊,你怎么現(xiàn)在都不叫疼的?” “你別亂動……”他被撓得發(fā)癢,只勉強強忍一會就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又想去捉住她作怪的手。 不料見他掙扎,陸時微以為弄疼了他,周身靈光大現(xiàn),盡數(shù)籠罩在他血跡未干的琵琶骨上,一時失了痛感。 趁他愣神,她干脆利落地伏身抽出殘余的鎖鏈,猛地將他按到在地。 分明是夢寐以求的逃脫枷鎖,但他竟比方才被束縛住大半身體時,更沒了氣力動彈,頗有些任君采擷的意味。 溫熱的氣息在下個瞬間撲面而來,柔軟的唇印在他冰涼的唇上,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幾乎以為是恍惚間出了幻覺。 她并不會親吻,只照本宣科般干巴巴地貼住他,連淺嘗輒止都算不上。 嘗試著蠕動幾下后卻不得回應(yīng),她沒趣地退開,嘟嘟囔囔地埋怨:“都說了不要拒絕我!我的嘴真的會親人的!” 靜默的空氣里響起一聲悠長的嘆息,帶著溢于言表的笑意。 尚未來得及挪開遠些,陸時微的后腦勺突然被牢牢桎梏住,無骨般躺倒多時的男人反客為主,支起身義無反顧地擁住她。 細細密密又濕潤的吻落在她的眼角眉梢,最后才是攫取飽滿的紅唇。 兩人目光迷離,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燭火黯淡,打下昏黃的光暈。他貪婪地掠奪著她的氣息,潮流涌動,幾乎淹沒了呼吸。 如火焰燃燒般熾熱的交纏,于荒蕪空蕩的山巔,為寂寂夜色添上嫵媚的亮色。 “唔——” 江予淮已經(jīng)攻城略地,終于舍得放開她,饜足地舒展著胳膊,經(jīng)過反復(fù)的拉扯之后,他的衣服更難蔽體。 理智未能回籠,陸時微有些呆呆地瞧著他,摸了摸嘴唇,不解地問:“為什么我一點都不會,你這么會啊?看了多少帶顏色的話本啊?” 他遲緩的腦袋好不容易才能理解她話中的問題,他哭笑不得地答道:“胡說八道,我無師自通罷了。” 她愣愣地“哦”了一聲,而后驚異地瞪大眼說:“剛剛不是已經(jīng)補了一半裂紋了嗎?怎么又全焦了?呀,你好像要糊了,該不會是發(fā)熱了吧?” 注意到她探尋的目光,他下意識地把衣服捏緊了些,低垂著眼眉,無比篤定地說:“不會的,我只是因為太高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