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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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趙燕流出淚水,道:“趙代軍就是人渣,死了活該,你們何必為了一個人渣苦追真相。” 第五章 醫院里的就診記錄 江克揚、樊勇和戴志調查走訪楊梅和景紅的父母,沒有收獲。 接到江克揚的電話以后,侯大利感嘆道:“父母和兒女原本是最親密的,誰知兒女成年以后,和父母割裂得如此之深,遭受的苦難都要瞞著父母。” 秦東江道:“這是平常事。兒女成年了,誰都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己這些破事,父母解決不了問題,白白讓他們擔心。兩代人的代溝是確確實實的,兩輩人各有各的生活經歷,互相不理解各自的苦惱很正常。” 侯大利想起了自己和父母的關系,內心的琴弦被撥動了。他走出會議室,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稀奇啊!還主動給老媽打電話了。”李永梅躺在按摩椅上,由一個中年女按摩師進行按摩。 侯大利道:“這幾年我還是主動打過幾次電話的。” 李永梅被氣笑了,道:“你沒有良心,幾年來就主動打過幾次電話。你打電話找老娘,有什么事?” 侯大利道:“我調到省刑總了。” 李永梅道:“什么是刑總?” 侯大利道:“你還是坐鎮一方的老板呢,連大名鼎鼎的刑總都不知道,全名是省公安廳刑事偵查總隊,我調過來有二十來天了吧,沒跟你說過嗎?我記得說過這件事。” “你沒說過。你爸應該知道,他在公安那邊的朋友多,應該知道消息。”說到這里,李永梅聲音低沉了下來。以前老公得知兒子的最新消息以后,會在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兩口子會在電話里分析情況,就如世上所有普通夫妻一樣。如今,兩個人離了婚,互相聯系得很少。 母親說起父親之后聲音便低沉下去,侯大利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轉移了話題,道:“我抽時間到廣場工地看一看,我這一段時間忙,一直在連軸轉。” 得知兒子帶隊在湖州辦案,李永梅罵道:“你這個小兔崽子,都到湖州來了,也不來看一看老娘。什么時候有空,帶你們團隊到我們這邊,我請他們吃頓飯。我這邊的國龍廣場進展很順利,比預期的要好。” “好吧,我這兒事情比較多,會抽時間過去。” 侯大利看到了快步走來的姜青賢,匆匆掛斷了電話。 會議室里,侯大利簡略講了楊梅和景紅被家暴的事。 “高小鵬的老婆叫曾昭敏,現在還不知道是否被家暴。”姜青賢臉上沒有笑容,臉皮繃得緊緊的。他最初對年紀輕輕就帶隊辦命案積案的侯大利并不太服氣。僅僅兩三天時間,侯大利就找出了以前沒有露面的唐輝,破掉了一起肇事逃逸案,又發現景紅和楊梅都被家暴這個隱情。這讓湖州系列殺人案出現了新的曙光,也讓主抓案子的他特別沒面子。 侯大利能夠理解姜青賢的感受,心平氣和地道:“曾昭敏是銀行職員,這在湖州也算很不錯的職業。被家暴后,也有可能一直默默忍受,這和楊梅、景紅的情況類似。” 姜青賢站起身,道:“我們馬上去調查曾昭敏,如果她真的被家暴過,肯定會有人知道。” 簡單碰頭以后,姜青賢帶隊調查走訪曾昭敏的社會關系,專案二組則前往高小鵬遇害的現場。 高小鵬遇害地點在影樓,影樓共有三層。影樓位于湖州廣場一期,一期有a、b兩部分,已經投入使用。在a、b之外則是第二期的c、d兩個部分。c、d兩個部分的框架已經建成,可是工地上空無一人,處于停工狀態。而不遠處則是湖州國龍廣場,正在熱火朝天地施工。 影樓是高小鵬的資產。由于高小鵬的死亡,影樓作為兇案現場一直封閉。打開影樓之時,周邊不少商戶走過來看熱鬧。 太陽從窗戶射入,在空中形成幾條光柱,照亮了地面。 戴志最熟悉現場,道:“樓上是住房,高小鵬是在樓上被勒死的。” 張劍波道:“死因很明確,簡單來說他就是被領帶勒死的。死者中了迷藥,在桌上的水杯里檢出了迷藥成分。” “這一次,兇手有沒有其他多余的動作?”在趙代軍案中,兇手火燒了趙代軍的下體,在程森案中,兇手用鋼筆插入了程森肛門。侯大利第一反應是尋找兇手“多余的動作”。 張劍波對此案印象特別深刻,道:“高小鵬死亡時是裸體,頸部、胸腹部、下肢均有鐵鏈纏繞和捆綁。他整個人被懸吊于客廳與陽臺連接處的鐵鏈上。雙手手腕及雙踝關節處由單獨斷開的鐵鏈纏繞。腹部及四肢未見其他損傷。經解剖檢驗,心臟血液呈暗紅色,流動狀,雙肺瘀血水腫明顯,雙肺被膜及心臟外膜均有出血點。在地面上找到的精斑與高小鵬的dna比對成功。如果沒有頸部明顯的勒痕,我會懷疑高小鵬是性窒息死亡。高小鵬在死亡前有射精,這或許就是多余動作。” 在高小鵬頂樓的房間里,安裝著不少諸如木馬這樣的“性用具”,看商標,不少用具來自東南亞地區。在高小鵬尸體對面,客廳北側放了一個金屬的三腳架,面朝死者。 侯大利打量三腳架,問道:“老戴,這個三腳架是用來放攝像機的吧?” 戴志道:“是的,而且還能與電視機相連,攝像機正對著尸體。這極似性窒息死亡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