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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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利道:“19日上午我在省廳參加‘秋風’行動動員大會,和關局長在一起。從‘侯組長’這一稱呼來看,此案真兇是想把視線引向我。” 陳陽道:“我知道這一點,所以肯定排除你的嫌疑。但是筆錄還是要做,這是正常程序。我和滕鵬飛細談過此案,此案的關鍵在于找到那輛灰色長安車,抓住車上那三個人,如果辦不到這一點,周濤很難脫身。” “這是正常程序,我肯定配合。” 滕鵬飛是重案大隊隊長,辦案經驗豐富,由他偵辦此案,不會放過任何可疑的線索。侯大利這才稍稍放心。 陳陽又道:“我請示了宮局,這一次抽調到省廳的人員就是江克揚和樊勇,不再增加其他人。黃大森案和王慶財外逃,雖然也上報給了省廳,但是我們也得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繼續以重案二組為主體,抓捕這兩個人。” 離開陳陽辦公室時,侯大利迎面遇到了三組組長李明。李明臉上有明顯的風塵之色,額頭上的皺紋如刀刻一般,比起報復殺人案之前至少老了10歲。侯大利經受過在重案一組的鍛煉,完全能夠理解李明此刻的心境和面臨的壓力,主動打了招呼。 李明腳步放緩,道:“你還沒走,手續辦了沒有?” 侯大利道:“為周濤的事情回來的,他原本是要借調到省廳專案二組的。” “這事很難,這都是什么事啊!”李明嘆息一聲,重新加快腳步。 離開刑警隊新樓,走進墻面斑駁的刑警隊老樓,聽到樓上熟悉的說話聲,侯大利在刑警隊新樓略微“不順氣”的隔膜感便隨之化解。 “都要刷,不要留死角啊。里屋的玻璃掉了一塊,別換玻璃了,沒用,還得漏雨,把玻璃整體換掉。”朱林站在五樓,指揮工人維修省專案二組的辦公場所。 四樓到五樓之間安裝了一道鐵門,隔開省專案二組和市105專案組。這樣既方便專案二組與江州市公安局保持聯系,又讓專案二組具有獨立性。 “大利,你過來啦!”朱林給工人散了一圈煙,道,“我們到樓下說。” 走進朱林辦公室,侯大利蹲在柜前,拿出茶葉,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朱林道:“到了省廳,沒有忘本,很好。” 侯大利道:“師父,我怎么能忘本?我是為周濤的事情回來的。” 朱林道:“朱朱聽說這事后,跑到我這里大哭了一場,也大罵周濤,說周濤是人面獸心,是騙子,是變態。罵完,她就走了,再沒有出現過。對比錢剛的妻子江曉英,現在的小年輕真靠不住,能同甘,不能共苦。不過我也能夠理解,男朋友涉嫌強jian,沒有女人能受得了。” 侯大利用肯定的語氣道:“周濤不是強jian犯,有人策劃了這起事件,和猥褻案是一伙人,也在邱宏兵案里出現過。” 朱林道:“三起案件各不相同,如果是一伙人干的,動機是什么?” “師父,你是局聘專家,參加案情分析會沒有?”侯大利總覺得隱隱約約有一條線索將三個案子串在一起。這條線索在空中飄浮著,時斷時續,時隱時現。 朱林搖頭道:“我和老姜局長都是顧問,顧問就是可顧可問也可不顧不問。周濤的案子與105專案組有關,我和老姜局長都沒有受邀參加此案。” 錢剛槍擊案是由侯大利負責偵辦的,他有權利調集所有資源辦理此案,最終還原了真相。周濤陷入強jian案,侯大利已經調離江州,不再負責此案,空有一身本領,只能干著急。他強行按捺住內心的焦急,等待時機。 下班以后,張小舒回到刑警老樓。自從得知省專案二組在老樓設有駐地,她就一掃前兩日的陰郁,暗自覺得自己之前過于矯情。 諸人從常來餐廳要了一盆青花椒酸菜魚,來到一樓新布置的飯廳吃飯。這個飯廳是特意為專案二組布置的,考慮到工作的保密性,等專案二組入駐后,常來餐廳便送飯到一樓飯廳。雖然專案二組還沒有入駐,但是飯廳已經提前啟用。 在等待餐廳送菜時,侯大利把張小舒叫到資料室,道:“你驗過陳菲菲的傷,直覺是什么?” “犯罪嫌疑人用煙頭燙了陳菲菲的胸部和下身,非常變態。周濤是技術宅男,性情溫和,心地善良,又和朱朱正在熱戀,絕不可能做出這種變態的事。而且,周濤生活單一,如果說這種宅男還控制了一群手下,這也太好萊塢了。”張小舒對周濤印象頗佳,壓根兒不相信他會干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侯大利道:“jingye是不是混合jingye?” 張小舒道:“不是,只有周濤的dna。” 侯大利自語道:“三個人把陳菲菲拖上車,在jingye和煙頭上僅僅留下了周濤的dna,其他兩個人過于干凈,仿佛不存在一樣。” 張小舒看到侯大利鬢角的白發,忍不住心酸。她稍稍移開目光,望著窗外,道:“絕對有人栽贓周濤。我記得老克探組在偵辦張英被猥褻一案時,提出過有一個公司a的設想,這個公司a在幕后cao縱了猥褻案。周濤強jian案與猥褻案高度相似,面包車、車上跳下三個人、三個人戴著帽子和墨鏡、動作迅速、還有意說了幾句話,這顯然是同一個思路。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我個人傾向于周濤案和猥褻案是同一伙人做的。” 張小舒是有著醫學背景的新警察,沒有受過太多刑偵方面的訓練,可是有著非常難得的直覺,第六感非常敏感,往往能直接觸碰到事件真相。侯大利聽得很認真,還拿出小本子記了幾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