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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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后,朱林、江克揚夫婦、樊勇等人離開。易思華原本住在宿舍,因為家里有事,沒有住在刑警老樓。在朱林示意下,略帶酒意的周濤拉住侯大利,道:“你如今是省廳的人,得深入基層,了解基層干警的喜怒哀樂。你今天不能走,得住在老樓。調(diào)走以后,你很難住在老樓了。” 侯大利喝了酒,不能開車,也就留了下來。 張小舒前后喝了兩杯白酒,雖然頭腦異常清醒,情緒卻在酒精的作用下不斷往下滑落。她沒有和大家聊天,獨自回到四樓寢室。在寢室里坐了一會兒,她聽到資料室傳來侯大利、周濤的說話聲,賭氣地關(guān)緊房門。可聲音仍然透過縫隙傳過來,讓她難以平靜。 張小舒干脆換了一身運動服,到樓下健身房健身。讀醫(yī)學(xué)院時,她并不注重健身,成為法醫(yī)后見到社會上有如此多的陰暗面,老樓又有條件,便開始健身了。 拳頭打沙袋的“砰砰”聲,在夜里格外響亮。 周濤喝了口濃茶,道:“我沒醉,就算喝醉了,也是酒醉心明白。張小舒喜歡你,整個105專案組都知道,你不要在別人面前擺一副臭臉。張小舒是個挺不錯的姑娘,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侯大利苦笑道:“田甜犧牲不久,我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周濤打了個酒嗝,道:“本來是由你來偵辦白玉梅案,你就這樣拍屁股走了,張小舒肯定會傷心。你還是下去找她聊一聊。朱朱還在等我,我要回房間了。” 如果僅僅談感情,侯大利會回避此事。周濤提及白玉梅案,侯大利則必須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樓下的“砰砰”聲持續(xù)不斷,聽起來力量十足。侯大利在資料室坐了一會兒,點燃一支煙,抽了兩口,來到樓下。他站在健身房門口,道:“喝了酒,不適宜鍛煉。” 聽到侯大利的聲音,張小舒猶如孩子見到家人,更覺委屈,淚花在眼里打轉(zhuǎn)。她用力踢了沙袋數(shù)下,才停下來,道:“你說過要抓住殺害我母親的兇手。” “你母親的案子肯定會交給省公安廳命案積案專案組,還是由我們偵辦。”健身房靠近房門處有一張桌子,桌上有煙灰缸,侯大利個人衛(wèi)生習(xí)慣極好,從來不亂丟煙頭,將半截香煙摁滅在煙灰缸里。 張小舒低聲道:“我也想進省公安廳命案積案專案組。” 侯大利道:“實話實說,你的資歷太淺。” “你的工齡也不長,周濤在視頻大隊時間也很短。”張小舒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順便也將眼角將要掉落的淚水擦干凈。 侯大利道:“更關(guān)鍵的是還有回避制度,你母親的案子肯定會到省廳。” 張小舒見侯大利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恨不得在他耳邊大聲說:“我喜歡你,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情話到了嘴邊,又變成了禮節(jié)性的語言:“謝謝,我希望你能盡快抓到真兇。” 張小舒徑直上樓,關(guān)上房門,愁腸百轉(zhuǎn),心里想道:“他肯定知道我的心思,純粹是在裝傻。既然我喜歡侯大利,那就勇敢地說出來,就算被拒絕也無所謂。” 侯大利同樣心情復(fù)雜,站在健身房門口又點燃了一支煙,吸了兩口,將煙摁滅在煙灰缸內(nèi)。他干脆進了健身房,也開始鍛煉。 過了一會兒,周濤出現(xiàn)在健身房門口,伸頭朝里看了看,驚訝地道:“怎么是你?” “張小舒上去了。”侯大利一邊說一邊繼續(xù)鍛煉。 “干我們這一行,經(jīng)常熬夜看視頻,朱朱不準(zhǔn)我抽煙,太難熬了。我現(xiàn)在抽支煙就和做賊差不多。”周濤朝樓梯看了看,確定朱朱沒有跟過來,便趕緊吸了兩口煙,隨手將煙頭彈到地上。 周濤吸了兩支煙,這才上樓。上樓以后,他趕緊到衛(wèi)生間刷牙,洗掉煙味后才上床。上床后,兩人經(jīng)過一番愛撫,都有了激情。 “寶貝兒,我不想戴套。” “別,我怕懷孕。我們都沒有做好準(zhǔn)備,你肯定到樓下抽煙了,否則不會上來就刷牙。你們這種臭男人,若不是想那個,絕對不會主動洗澡,也不會主動刷牙。” 激情之后,周濤和朱朱相擁而眠,睡得死沉死沉的。 這一夜,張小舒在床上不停地翻身,到很晚才真正入睡。侯大利習(xí)慣晚睡,就打開電腦,重新翻閱張志立對妻子白玉梅的回憶記錄。 我妻子白玉梅為人處世很好,不會輕易得罪人。她與人發(fā)生矛盾,都是自己退讓。我當(dāng)時在軍民機械廠搞技術(shù),妻子在廠里財務(wù)室。她業(yè)務(wù)能力強,給好幾家公司做賬。后來企業(yè)效益不好,我出來自己搞了一個加工廠,她就到秦永國的礦山企業(yè)做財務(wù)……女兒小舒從小就喜歡音樂和舞蹈,和她mama一樣,小時候經(jīng)常上舞臺表演,參加過江州市的很多比賽…… 張志立從軍民機械廠離開的時間和侯國龍辭職的時間很接近,而且兩人離職后的第一個職業(yè)都是辦加工廠。兩個人最大的不同是結(jié)局,張志立的加工廠因為白玉梅的失蹤而夭折,張志立本人因此一蹶不振。侯國龍則成為山南省有名的企業(yè)家。命運之神有一只怪手,稍稍動一動手腕,或者動一動手指,就會徹底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讀張志立的回憶記錄,侯大利腦中總會浮現(xiàn)出張小舒小小的身影,這個小小的身影也曾經(jīng)在舞臺上閃耀過,與楊帆的經(jīng)歷有幾分相似。想到這里,他心中一動,從柜子里取出楊帆的相冊。這是楊勇夫妻翻拍的女兒相冊,有生活照,也有舞臺照。翻開相冊,往日的情景又在他腦海中滿血復(fù)活,痛惜、悔恨、無奈、遺憾等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形成的苦澀之感迎面而來。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傷痛,侯大利已經(jīng)格外堅韌,外表看起來仍然平靜,只將痛苦深埋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