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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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是周思年能做出來的事,他從小深居簡出,因為身體不能上學,也沒有朋友,除了喜歡研究刑獄案子以外,還對仵作一類的書,譬如《洗冤集錄》頗為好奇。他非但有小鳥的骸骨,就連老鼠和兔子的也有。 燕懷瑾對此頗為無奈。 旁的人都恨不得將奇珍異寶盡數拱到他面前討好,偏偏他身邊最親近的這兩位不按常理出牌。 笑也笑夠了,裴筠庭琢磨著自己未完成的事,結束這段分別前的對話:“不聊了,我得回去了。”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改日得空了,再叫上周思年,我們一塊去茶樓聽書。” …… 馬車繼續悠悠向前駛,越過大街小巷,越過宮門,將他帶回皇宮。 養心殿這地兒,他幾乎每隔一日就要來一回,故已輕車熟路。 見燕懷瑾來,仁安帝抬手便免了他的禮,但臉上表情正言厲色,不知是否又被大臣們的折子給氣到。 “老三,進展如何?是時候該收網了。” “兒臣也以為眼下時機正好。如今一切都還在我們的掌控范圍內,就看后續他們的反應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既然他們有這個膽子對朕出手,那勢必也要做好被我們一網打盡的準備。” 他清冷又高挑,即便是站在那沉思也讓人無法忽視,十年間,他的成長不容置疑:“人我全都盯著,城門處也加派了人手篩查,確保萬無一失。” “嗯。”仁安帝顯然對此十分滿意,“今夜就動手。” 燕懷瑾挑了下眉,終究沒反對。 “兒臣還有一事。”他斟酌著措辭,似乎在思考要如何說出口,半晌后才道,“兒臣今日碰見一位性陸的公子,他是先前韃靼王與中原女子所生。” 一句話,將仁安帝的興致給挑了起來,他撂下筆:“哦?” “他自稱還有一個哥哥,很早便走散了,據說,他哥哥很有可能在宮里。兒臣想,會不會是——” 明白他心中所想,仁安帝搖搖頭:“你我都知道,不可能是他。” 燕懷瑾沉吟片刻,又道:“那純妃娘娘與皇兄的事,父皇如何看。” “你小子在想什么,朕還不清楚?放心吧,朕一時半會兒還顧不上處理純妃這條漏網之魚,待將魚兒養肥了再宰,倒不算遲。”他意有所指,“老三,朕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所以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朕相信你心中有數,瞻前顧后不是我們天家人的作風。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須先顧好眼前事,將它做到最好。” “……兒臣明白。” “還有你母后,聽江公公說她進來身子不好,你多盯著她吃藥,督促她養好身子。” “是。” …… 坤寧宮的屋檐下,婧姑姑正小心扶著不時咳嗽的皇后散步。 自她生病起,仁安帝便免了各嬪妃每日的請安,讓她安心養身子。 如此一來,坤寧宮便冷清了許多。 換而言之,應當是整個宮闈時光都變得更加難以消磨了,特別是午夜以后,窗外總閃著各色的火光,透過薄薄的窗紗,恍恍惚惚得像一團團鬼火,又不甚純粹,沉甸甸地壓在眼眶里,讓人連入夢都十分疲憊。 入初暑后,天還未完全熱起來,胃口卻一日弱似一日。 高墻掩映之下,是一眼望不到邊界的孤獨與寂寥。 “本宮的身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婧姑姑皺著眉,不贊同道:“娘娘總愛說這樣的話,實際并非如此,不過是小病,人人都會得。娘娘無須憂心,照著太醫給的方子吃藥,很快就能見好。” 她微微搖頭。 自己的身子,終究還是自己最清楚。 “好也罷,不好也罷,總歸這宮里頭的日子,再怎么著都呆膩了。年輕時和她們斗了那么多,至今仍無人能夠撼動本宮的地位,純妃大概也斗不起了,眼下在這宮中做什么都覺得沒意思。” “娘娘……” 皇后抬手止住她的話,自顧道:“本宮就一個兒子,畢生的愿望就是能見得他娶妻生子,行登基大典。可這小子倒好,整日忙得腳不沾地,一有空便跑到鎮安侯府那翻墻,虞兒與我皆懂得他的心思,偏淮臨自己躊躇不前,本宮總有一日會因他而氣急攻心。” “娘娘先前不還說,三殿下有主見,此事盡管由著他去嗎?” “依本宮看,還得看準時機推他一把。” 第六十五章 池中物 玉鼎真人午后在煙雨閣內,仗著有裴筠庭買單,往肚子里灌了不少茶水,導致回客棧后跑了好幾趟茅廁,晚上更是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他暗暗叫苦不迭——早知如此,就不貪小便宜了! 玉鼎真人平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的月亮發呆。 說起月亮,燕京的月似乎比姑蘇略遜一籌,或許是因燕京的街景太過盛大繁華。放眼望去,酒肆茶坊,花街暗巷,星羅棋布。熱鬧的長街上燈火通明,晃得連星星都瞧不見,讓月亮也自愧不如。 他們住的這間客棧正好位于繁華的鬧市旁,尤其熱鬧。 大齊沒有宵禁,那紅燈不要錢似的燃,直到街上空無一人時才會滅掉,夸張的時候,直到天明才會逐漸熄滅。 也許這便是燕京引人向往的緣由吧,不像姑蘇和蘭陵,人們點起燈,卻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小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