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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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妙瑛壓根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她對燕懷澤的勞什子禮毫無興趣,本想隨意找個理由推脫,但轉(zhuǎn)念一想,既然她受邀參加,那沒準李懷瑜也會入宮。 燕懷澤,倒也并非全無用處。 丫鬟就這么看著自家四小姐哼著小曲兒,改變了原先去御花園的計劃,轉(zhuǎn)身往回走。 …… 碧空如洗,赤日當空,燕懷澤身著禮服,拾級而上。 仁安帝坐在臺階的最頂端,頭戴冕旒,平靜地看著他一步步走到身前。 江公公展開圣旨,臺下眾人皆跪拜。 “朕仰荷天休,丕承帝統(tǒng)。景命有仆,祚胤克昌。式弘建國之謨,茂舉大封之典。咨爾長子稟資奇?zhèn)ィx質(zhì)端凝。挺峻綽于金枝,挹英風(fēng)于瓊握。宜膺茅土,以有家邦。茲特封爾為齊王,予冊予寶,宜敬宜承。尚其夙夜畏天,慎厥身修思。永欽予時命,以克有令譽。欽哉!” 燕懷澤伏跪在地,一雙眼直直盯著眼前的紅氍毹,好似早已預(yù)料到這個結(jié)果。 初加緇布冠,二加皮弁,三加爵弁。 韓丞相韓逋宣讀著祝詞:“茲惟吉日,冠以成人。克敦孝友,福祿來駢。” 皇后和仁安帝一同站在臺上,臉上是挑不出錯處的笑容。和純妃明里暗里斗了這么些年,她似乎終于能在某一瞬窺見她的敗局。 而純妃站在臺下,仰望著高高的臺階,瞧著那兒的人影,氣定神閑。她有自己的打算,再壞的結(jié)果都想過了,如今自然不會給人看笑話。 最后,燕懷澤朝帝后及太后行五拜三叩之禮,轉(zhuǎn)身再受群臣賀,如此才算禮畢。 浮云卷靄,明月流光。 庭戶空寂,唯星斗密布,拱圍一輪明月。 裴筠庭久違地坐在大殿上,余光環(huán)顧周圍眼熟的貴女們,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宮宴向來是按品級排位的,故她和林舒虞經(jīng)常坐在同一個位置上。 眼下人還未到齊,彼此相熟的友人,不論男女,都會趁機寒暄一二。 燕懷瑾向來坐在她對席的最前端,只是那個位置還空著,連同其他皇子和公主也未現(xiàn)身。 云妙瑛的藏位置在角落里,四周皆是不認識的姑娘,她本就不喜主動與外人結(jié)交,如今聽她們說說笑笑,更覺無趣,毫無興致。 若非今日能有機會見到李懷瑜,只怕她早在寢宮里呼呼大睡了。 而等待宮宴開席的間隙,她也曾設(shè)想過,見到李懷瑜后該如何同他搭話,畢竟當時兩人算不歡而散,李懷瑜亦明確表達過自己的喜惡。 直至后來,即便嘴上揚言要放棄他,罵他不識好歹,心中卻仍殘存著幾分僥幸。 興許日后他真正靠近熟悉自己,了解自己,會否愿意給她一個機會呢? 只可惜造化弄人,哪怕李懷瑜愿意接納她,云妙瑛也再無法回頭了。 大哥云知竹即將接任家主之位,他絕不容許任何一個人忤逆他做的決定,族中長輩為門第興亡,也定會支持他。 于是云妙瑛對自己說,哪怕再見李懷瑜一面便好,鄭重將自己的心意再告訴他一次,也算了卻她少女時期最后一個愿望。 此時她和裴筠庭尚未發(fā)現(xiàn)彼此的存在,相安無事。 直至江公公高喊帝后入席,眾皇子公主也隨之現(xiàn)身。 云妙瑛一眼便認出了最前方那個高大頎長的身影。 “李懷瑜”仍是初見的模樣,一身玄衣,輪廓清晰硬朗,在滿殿夜明珠的照耀下無比矚目,堪稱洛神之姿。 從他入殿到坐下,云妙瑛的眼睛一直停駐在他身上,從眉骨看到薄唇,她確信自己并未認錯。 云妙瑛脊背繃直,清楚感受到自己心跳結(jié)結(jié)實實漏了一拍。 燕懷瑾甫一落座,便下意識往裴筠庭的位置瞧。 果不其然,她亦在回望自己。 燕懷瑾心滿意足地將視線收回,嘴角噙著笑,殊不知兩人的小動作被云妙瑛盡收眼底。 她似有所感,順著燕懷瑾方才的方向,轉(zhuǎn)頭朝左手邊望去,視線落在正中端坐的裴筠庭身上。 “李珊盈”的側(cè)臉,她至今記憶猶新。 糟透的預(yù)感漸漸于心頭處盤旋,她不斷祈禱事情萬萬不能是她猜測的那樣,可依舊無法控制自己流連于那兩人的視線。 “李懷瑜”坐在燕懷澤的身旁,而燕懷澤是皇子,這便說明“李懷瑜”實際也是一位皇子;“李珊盈”沒有坐在女眷席的前端,所以她的身份并非公主,那么…… 她感到自己正被巨大的謊言包裹著,又被真相扼住頸脖,動彈不得。云妙瑛無比后悔,后悔離開姑蘇,后悔參加了這夜的宮宴。 當初她不過隨口一言,“李懷瑜”的態(tài)度模棱兩可,事后云妙瑛回想時,以為那只是他用來拒絕自己的借口,怎料她竟真的猜對了! 原來他們不是親兄妹,原來“李懷瑜”就是那大名鼎鼎的三皇子,燕懷瑾;原來他口中的心有所屬,是說給同他青梅竹馬的“李珊盈”。 難怪昔日船舫上他言辭冷厲,不留情面。 其實她被送到燕京城來,有一部分是因為怕船舫上她險些被人污了清白這事傳出去。云黛璇被云氏召回懲戒,與何家也險些鬧翻,要知道,各世家間的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連著千絲萬縷的線,而聯(lián)姻就是穩(wěn)固這些線的有利方法。 胡沅自然沒有好下場,云氏斷不會放過他,據(jù)傳,他連命根子都沒了,徹徹底底成了一個“太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