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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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瞧瞧燕懷……嘖,阿兄回來了沒。” 一抹月痕朦朧,只勾出了叢叢樹木黝黝的黑影。 裴筠庭正要走出院子,便透過樹叢假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心下疑惑,轉頭去望,籠著淡淡的月色,只看見一團蠕動的黑影,并不十分真切。 裴筠庭當即示意銀兒莫要再往前,回身半步,壓下重重疑云。 云府進了賊人? 她動作不停,腦袋轉得飛快,思考赤手空拳對上土匪有幾成勝算,用輕功帶銀兒逃跑求助又可不可行。 “銀兒,你找一處躲起來,我回來之前,不要輕舉妄動,若聽見打斗聲,便頭也不回地往前跑,找家仆侍衛(wèi)求助,再去尋展昭他們,明白嗎?”她輕聲吩咐著。 “銀兒明白。” 得到這句承諾,裴筠庭不再多言,身形一點,悄無聲息地朝假山處靠近。 待她藏好,凝神聽了片刻,卻發(fā)現(xiàn)事情好似并非她想的那樣。 隨著談話聲逐漸清晰,裴筠庭聞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分明是一男一女在此幽會,那男子滿口污言穢語,聽得裴筠庭止不住翻白眼。 片刻又想到,如果是有婚約在身的郎君與娘子,根本不必偷摸在此私會,更何況兩人聽上去年齡已然不小,這幾日也沒聽說過府上有這類人呀? 然而就在此時,男子忽然低低叫了句“阿璇”,嗓音喑啞,恰好能被她聽見。 裴筠庭在腦中快速尋過一遭,近兩日在云府聽人提過的名字,隨后渾身僵直地愣在原地。 她似乎又撞見了些非禮勿視的東西。 第二十九章 姑蘇游記(八) 池塘里的水盈得一余不剩,裴筠庭蹲在叢中,借茂盛雜亂的枝葉隱匿身影,在心底暗暗叫苦不迭。 她究竟捅了哪門子的窩?何以回回都被迫撞見此等茍且腌臜之事。 男人的聲音她難能分辨,可依這幾日在云府聽到的“情報”,云家唯一一個名中帶“璇”字的,只有那位云氏家主云守義的meimei,云妨月和云妙瑛的姑姑——云黛璇。 正所謂一家有女百家求,更何況云氏這般的高門大戶。 無論怎么看,云黛璇都嫁得很不錯,丈夫乃何氏二公子,而何家亦同屬五大世家。 世家聯(lián)姻如同心照不宣的約定,故人們總說世家根基枝葉錯綜復雜,說其為同呼吸共命運也絲毫不為過。 云黛璇看上去擁有世間多數(shù)人求之不得的美好——優(yōu)渥顯赫的出身,門當戶對的婚姻,為何如此想不開,在娘家與男人偷情? 裴筠庭百思不得其解,無心再聽那些少兒不宜的調情,記下男子的特征與配飾后悄然離開。 她決定盡快找機會將此事告予燕懷瑾,再做下一步打算。 然而造化弄人,殊不知,當下她并未選擇拆穿,卻終究會有人先她一步點破。 …… 另一廂的云妙瑛終于在午后將姑姑盼來,扭扭捏捏,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才在云黛璇的逼問下吐露說出自己喜歡上李家公子的事實。 云黛璇沒有責怪或驚訝,反倒側耳聆聽,姑侄倆相談甚歡,直至晚膳時辰還意猶未盡。用過膳,云黛璇就該打道回府了,瞧她滿臉依依不舍,便笑著與她約定明日再見。 云妙瑛欣然答應。 果不其然,第二日姑姑如約而至,云黛璇表現(xiàn)出的支持態(tài)度,令云妙瑛很是高興,她還告訴云妙瑛,“李公子”應出身燕京的簪纓貴族,若能與他說上一門親,倒也是個好去處。 巧的是,燕懷瑾在云府養(yǎng)傷那年,云黛璇已經出嫁半年,就算回娘家也從未撞見過燕懷瑾,最多只知道府上來了個神秘的少年,此外并未留心。 世上之事大抵如此,因果循環(huán),層層交織。 可她們怎會知道呢,云妙瑛只滿心歡喜地戀慕她的少年郎,云黛璇心中只想著快些見情郎,大有幾分各懷鬼胎的意味。 在云黛璇的鼓舞下,云妙瑛打算將精心趕制的禮物——她親手繡的,塞滿桂花干的香囊當作謝禮贈與燕懷瑾。 然而很不巧的是,她撲了個空。 打掃的仆人說,李公子一大早就出了門,他似乎很忙,昨日晚歸,只有meimei李珊盈來尋過他,至于說的什么,幾時走的,仆人一概不知,只知不出意料,他今夜也會如此。 云妙瑛很是沮喪,又覺不甘心,命仆從待燕懷瑾一回來便給她報信,仆從自然應下。 回去的路上,云妙瑛悶悶不樂,丫鬟見狀,出言勸慰幾句,又與她說后院池塘里的鯉魚們長勢喜人,幼崽們都大了一圈不止,不如前去看看——說回來這池塘本因平日少有人來而荒廢許久,是前年云妙瑛心血來潮,向父親提議重新布置一番,才逐漸有了如今的樣子,池塘里的鯉魚們,也是她親自買來,令人好生養(yǎng)在里頭的,平日也常來喂食,此處說是她的專屬秘境也不為過。 眼下她興致不算高,卻實在無處可去,思索片刻,還是抬步朝后院走去。 …… 后院池塘不遠處,有一幢小閣樓,自云妙瑛出生起,它就一直靜靜矗立在此處,雖說原先是賞景會友作詩之所,卻不知為何荒廢了,時常積灰,鮮少有人光臨。 家中長輩常半開玩笑地同她講,樓里住著大妖怪,可怕又丑陋,足以吞噬十個不止的她,也曾一度把尚年幼的云妙瑛嚇得不輕,所以即便長大后她常到后院來,也未曾涉足過一次“禁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