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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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 張家順迷迷糊糊地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陰暗潮濕的木屋里,手和腳都被麻繩捆住。 更讓人震驚的是,這間屋子里,居然關(guān)著六七個和他一樣大的小孩。 張家順又冷又餓,陷入巨大的恐慌,哭喊著要回家,要找mama。 很快木門就被人推開,剛剛自稱是他mama朋友的那個叔叔端著飯進來了,放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先吃飯。” 張家順哭著搖頭,掙扎中不小心一腳踢翻了那盤飯,飯菜撒得到處都是。 車上那個女人聞聲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揚手打了他一巴掌,“再哭我把你扔去喂蛇!” 張家順整個人被打翻在地上起不來,右臉頰火辣辣的疼,耳朵被打得陣陣耳鳴。 飯是沒得吃了,過了一會,那個男人又拿了兩個饅頭進來給他。 屋子里的其他小孩眼神呆滯地看著,沒什么反應(yīng),不哭也不鬧。 后來他才知道,這里的小孩和他一樣,都是被騙過來的,他們手段很多,有些居然是硬生生在父母眼皮底下騙走的。 這里男孩女孩待遇懸殊,男孩能吃上熱乎的飯,女孩吃的幾乎都是剩湯剩水,甚至都沒有一床像樣的被子能蓋著睡覺,只能互相意味著干草堆取暖。 接下來幾天陸陸續(xù)續(xù)又進來幾個小孩,幾乎每個人都要經(jīng)歷他第一天經(jīng)歷的事,漸漸的,他像其他所有小孩一樣,變得麻木和冷漠。 幾天過后,十幾個小孩被帶上黑色頭套,一個跟著一個被押上一輛面包車。 車子開了一天一夜,路途顛簸,張家順?biāo)擞中眩看吻逍训臅r候,車上的人都變得更少了些。 他是最后一個下車的,被送到一個村子里。 頭套摘下的時候,他面前站著一個女人。 叔叔告訴他,這是他的新mama。 女人對他笑了一下。 等叔叔走了之后,女人對他說,自己叫薛桂蘭,以后這里就是他的家。 張家順聽不懂,他明明自己有mama,為什么要管別人叫mama。 他也不會想到,從踏進這個門開始,他就踏入了煉獄。 薛桂蘭沒結(jié)婚,家里只有她一個人,買張家順,其實也不是為了買個孩子,就是買個能干活的工人。 張家順被她用鐵鏈拴在家里。鐵鏈的活動范圍很大,幾乎整個屋子都能去到。 薛桂蘭脾氣很暴躁,對張家順經(jīng)常又打又罵,她特別愛護自己的雙手,保養(yǎng)得很好,家里所有的臟活累活都是他干,給她倒屎倒尿,一點點不順?biāo)男模蜁凰锰贄l抽打。 他也才是一個七歲的小孩,每年冬天,皮開rou綻的傷口幾乎一整個冬天都無法愈合,舊傷還沒好又添新傷,身上沒有一塊rou是好的。 日復(fù)一日,張家順被她訓(xùn)練成了做事百分之百細心的人,而且經(jīng)常干重活,身體也被鍛煉出了肌rou。 他蝸居在不大的房子里整整十年,從一個瘦弱的小孩變成精壯的少年,而薛桂蘭也從一個年輕婦人走向了衰老。 這十年來,他不能出門,就每天趁薛桂蘭不在家的時候偷偷看會電視,了解外面的世界,他從來沒有一天放棄過逃走的希望,終于有一天,薛桂蘭忘了把腳拷的鑰匙鎖起來,被張家順發(fā)現(xiàn)了。 男孩心跳得很快,等薛桂蘭睡下,才偷偷潛入了她的房間,拿到鑰匙。 腳銬被打開后,張家順不敢耽誤,出了張桂梅的家門就一路往南跑。他怕被人發(fā)現(xiàn),沒穿鞋,石子磨破了他的腳底板,在路上印下一個個淡淡的血腳印。 他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天微微亮,經(jīng)過了一個又一個城鎮(zhèn),終于慢慢停了下來。 周圍的一切他都很陌生,陌生的高樓,陌生的街道,可是張家順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差點岔過氣。 他沒有身份證,沒有讀過幾天書,只能靠給黑廠打工過日子。他沉默寡言,住在廠里安排的宿舍,十幾個人的大通鋪,他也不說話,只是每天默默干活。 這里大家都覺得他是怪人,沒人和他走得近,也沒人敢惹他,更沒人會打他罵他。 張家順不是沒想過回家,可是十年,整個世界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不記得家庭住址,不記得他爸媽的聯(lián)系方式,甚至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搬家,他也不知道,他們還愿不愿意見自己。 他痛恨所有脾氣暴躁、對他頤指氣使的人,在廠里工作了一段時間,又因為把別人打成重傷而逃跑。 后來他陸陸續(xù)續(xù)換了好幾份工作,去年的時候,來到了南江,平時就干小時工來養(yǎng)活自己,有時候去工地,有時候去廠里。 他還認(rèn)識了一個朋友,叫何展明,在高檔小區(qū)當(dāng)安保。何展明對他很好,還讓他搬過去和他一起住。 三月尾張家順接了個搬家的單子,幫一個小姑娘搬家。 搬大件家具的時候,他一不小心,把桌角給人家磕壞了。他站在原地,等著辱罵進耳朵。沒想到那小姑娘根本不當(dāng)一回事,還笑著安慰他:“沒事呀,大哥你不用自責(zé),我這桌子用很久了,剛好換一個,辛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