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木蘇和盤了很大一個局。大局中有小局,小局中再有小局,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憑一己之力挑動了幾方勢力血拼,這也真是個人才。 二人正說話,呼延煊在外面求見。 呼延煊回了一趟族里,木蘇和的意思是讓他回去看看族中的氣氛,主要還是探探他老子的底。 “進來吧!”木蘇和心頭隱隱有些期待。 呼延煊一臉風塵,“呼延煊拜見世子。” “起來說話。”木蘇和看著呼延煊,他希望從呼延煊的臉上讀出些什么來。 “這是族長給您的信。”呼延煊從懷里掏出信來,雙手奉上。 木蘇和接過信,匆匆看了一眼,眼角扯出個小小的弧度來。 呼延裕愿率全族,唯他木蘇和馬首是瞻。這是那封信里表達的意思。同時,呼延裕還在信中提到,因為蕭宗元即將與南陳在五河口一戰,莫車已經召集四大家族開會,準備在蕭宗元與南陳開戰之時,搶回此前被搶占去的土地。 莫車與四大家族族長皆通了氣,以各族出兵多少來分配奪回的土地,這件事已得到各族族長的認可。 木蘇和看完信,把信遞給了南頗,南頗掃了一眼,笑道:“世子,果然一切都你的預料之中。” 呼延煊并不知道信中的內容,但他回到族中的時候,族中已經以練兵,如今天寒地凍,這個時候練兵,自然是為了打戰。所以,即便沒有看到內容,他也猜到了一些。 雪山草原依舊是冰雪覆蓋,不見一絲生機。而木蘇和卻在這冰天雪地里,看到了自己的生機。 然而,此時的五河口卻陷入了緊張的氣氛當中。 陸箏在城門口站了半日,五河口的人已經出逃了一半。 街面許多商鋪都關了門,就算仍舊在營業的商鋪,也沒有什么客人,與之前的熱鬧相比,簡直大相徑庭。 正午十分,一輛馬車駛進了五河口的城門。從馬車里探出頭來的正是老沈頭。 老沈頭是過了十五才離京的,馬上車備了滿滿一車的藥。昨天在附近一個集鎮住下的時候,就聽到消息說,五河口馬上要開戰了,許多人都在往外逃。 這一路上,老沈頭看到不少拖家帶口逃離五河口的馬車,如今進了鎮子,發現五河口居然空空蕩蕩。 老沈頭也有五年沒有來過五河口了。 一踏入這個地方,很多回憶都會爬上心頭。 老沈頭追隨百里老將軍多年,一直在軍營里做醫官。百里老將軍戰死之后,他便一直跟著百里子苓。這些年,轉戰了不少地方,最后居然又回到了五河口的北方大營。 看著熟悉的街道,想著曾經熟悉的畫面,一時間,悲從中來。 此時,陸箏正在大帳里跟百里子苓匯報鎮上的情況,聽聞外面有位老者找她,她趕緊站起身來,“應該是老沈頭到了。” 前幾日,百里子苓收到老沈頭的信,說是十五之后便從上都出發,算著日子,今日也該到了。 桑吉與陸箏聽聞,立馬跟著起身迎了出去。 大營門口已經有士兵在替老沈頭搬那些藥材,走近了才看到,原來是易風帶了幾個人在幫忙。 “老沈頭,你走得可夠慢的,我還以為,你半路遇到劫道的,被搶去山上做了壓寨夫君。” “我這滿臉褶子,劫道的得多不開眼,才能搶我去做壓寨夫君。這要劫呀,也得劫侯爺和鬼公子這樣的白面書生。”老沈頭一開口,就把桑吉和陸箏都給帶上了。 “老沈頭,陸大哥是南方人,他們南方人都細皮嫩rou,確實白凈。可是,桑老二哪里白了,這不還是一張黑皮嘛。” 百里子苓說著還伸手摸了一下桑吉的臉。 “將軍,男女授受不親,能不能注意點。”桑吉也不是第一次被摸了,早就習慣了,但這里畢竟是北方大營,跟在北樓關不一樣。 “注意什么?摸一下怎么啦,你不是都讓我給看過了嗎?”百里子苓湊到桑吉耳邊笑道。 “將軍,這話可不能瞎說。我可是清白人家,你不要毀了我的清譽。”雖然桑吉已經習慣了百里子苓的調戲,但他明明覺得最近百里子苓已經收斂了,怎么又開始了呢? “將軍!”老沈頭突然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后上前便按住了百里子苓的脈搏,陸箏和桑吉這才發現,百里子苓流鼻血了。 第160章 160、戰與和(10) 突然流鼻血,百里子苓自己都沒什么感覺,只覺得鼻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流出來,就像是受涼了流鼻涕一樣。 桑吉趕緊從袖子掏出帕子來給百里子苓捂住鼻子,老沈頭則按著她的脈搏,眉頭微微收緊。 陸箏此刻心里有些自責。前幾天,他就替百里子苓把過脈,當時就覺得脈相有點亂,還提醒她讓醫官來看看。顯然,這話也被當了耳旁風。 “老沈頭,不就是流點鼻血嘛,我在戰場流的血還少啊,這點血不算個事。”百里子苓雖是嘴上那樣說,但心頭隱隱有些不安。 自從來了五河口,她這身子就有些發沉,前幾天還差點暈倒了,這確實不是什么好兆頭。 “將軍,咱們還是進去說吧。” 老沈頭放開百里子苓的手,桑吉雖是沒作聲,但老沈頭的眉頭沒有舒展,這不是什么好信號。 “陸先生,將軍……”易風看到百里子苓流鼻血,自然擔心,話沒問完,陸箏就朝他做了一個禁言的動作,易風很知趣地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