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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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宗元走了?”百里子苓問。 “走了。他這膽子還真大,真敢?guī)敲磶讉€人就來五河口。” “菘藍姐,趕緊給王爺傳信。就說蕭宗元已經(jīng)到了五河口,和親公主不能換人,如果換人,就等著打仗吧!” “妹子,你知道王爺要換人?”柳菘藍有點意外,換人這件事,在朝廷定下蘭陽之后,趙懷便已經(jīng)讓她開始在全國各地尋一個與蘭陽長相相似的姑娘。她呢,還真就找到一個,如今人還養(yǎng)在扶風王府里。 “他就那一個親meimei,怎么會舍得。如果沒有晉王叛亂一事,中途換人,對他來說,可能是另一個機會。但現(xiàn)在的局面不同了,他的身份也不同了,現(xiàn)在要換人,那就是他的災難?!?/br> 百里子苓與陸箏走后,柳菘藍趕緊把這個消息發(fā)往了京城。 今日是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五河口也顯得格外的熱鬧。 這幾天,到達五河口的商人也不少,客棧、酒肆、茶館也都熱鬧起來。 太陽還未下山,柳菘藍就來到了五福樓。 要說她不激動,那是不可能的。 當然,柳菘藍也不會單純地認為這是別人的好心,替她找家人。折騰了這么大一圈,自然還是有所圖的。 錢嘛,她倒是很多,不愁給不起。但她覺得,對方要的可能是錢財之外的東西。 柳菘藍要了一壺上好的茶,又要了些花生、瓜子、大棗。一邊吃著,一邊看樓下戲臺上的表演。 幾個經(jīng)商的老板聽說柳菘藍也來聽戲,過來打了招呼,又閑扯了幾句。等這些人都走了之后,她才覺得有些尿急,忙往樓下尋茅廁去。 從樓梯上來的人里,有一人穿了個黑色的斗篷,上樓的時候,腳有些許的跛,帽子遮住了半張臉。柳菘藍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不由得回頭多看了一眼。 最近五河口來了許多生人,這并不奇怪。但是,昨夜客棧的殺人事件之后,多少有些人人自危。 雖然官府已經(jīng)出了告示,說是仇家尋仇,但畢竟死了好幾人,大家心里總是不踏實。 柳菘藍去解決了三急之后,回到二樓的雅座,卻發(fā)現(xiàn)里邊就坐著那個穿斗篷的人。 她沒有馬上上前,而是站在那人背后細細地打量。當然,她的內(nèi)心也很激動,因為眼前坐著的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家人。雖然,她對家人沒有任何的印象。 那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存在,但沒有回頭,只是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然后又安安靜靜地看戲。 柳菘藍站了有一會兒,這才緩緩地來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她沒敢直接看那人,落座之后,先問了一句:“這位老板怎么稱呼?” “我姓南,你也姓南?!蹦侨苏f著取下斗篷的帽子,露出整張臉來。 柳菘藍側(cè)頭看他,眼前這個男人看著也就四十多歲,長相普普通通,但那雙眼睛卻透著精明。 “姓南?”柳菘藍覺得這個姓少見,但她確實聽說過。 比如十幾年前給皇宮采買的大商家,就姓南。 “你的名字叫南月,因為,你出生的那晚正好是八月十五,月亮最圓的時候?!蹦腥丝粗克{,眼里似乎還閃著異樣的光。 “那你叫什么?”柳菘藍看著眼前這個完全沒有一點印象的男人,她不知道這人的話可不可信,但南這個姓真的讓她有點介意。 “我叫南頗,你應該聽說過。” 是的,坐在柳菘藍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南坡,那個曾經(jīng)做過西陀三皇子老師的南頗,也是被關(guān)在北樓關(guān)監(jiān)獄里的南頗。 “南頗?”柳菘藍一下子站了起來。 這幾年,柳菘藍常出入皇宮,十幾年前南家的事自然也聽說了一些。而且,南頗的名字,她也只不一次聽過。 都說這南頗叛國,詐死逃去了西陀做大官,前些年,還帶著兵攻打南陳,皇帝曾為此大怒。 他就是那個叛國的南頗? 柳菘藍頓時覺得這個坑。 她努力讓自己平復情緒,畢竟這只是這個男人的一面之詞,她對此人完全沒有印象,更不知道他說的又有幾分真。 “我知道,你對過去的事沒有記憶。也知道,當年是百里老將軍在路邊救下了你,我說的話,你可能不信。但咱們南家人,無論南女,身上都有一個標志。” 南頗表面看起來非常淡定,但剛剛在樓梯上第一眼看到柳菘藍,他就認出來,那就是自己的小女兒。 坐在這里等著柳菘藍回來的時間里,他那顆早已經(jīng)死了多年的心,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鮮活。 “什么標志?”柳菘藍問道。 “南家人皆有刺青,男子刺在手腕處,女子則刺在肩膀?!?/br> 南頗說著,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腕上極其淺淡的刺青來。 柳菘藍探頭看了一眼,確實像是有個刺青,但因為顏色太淺已經(jīng)看不出來形狀。 但剛剛南頗說女子的刺青在肩膀,她差一點就伸手去摸自己的肩膀。她的肩膀處確實有一個刺青,顏色一樣很淡,一樣看不清楚形狀。 她曾經(jīng)試過很多辦法,想看清楚肩膀上到底刺的是什么,都沒能成功。 此時,只見南頗從懷里掏出一個酒壺來,扯開酒壺的塞子,他把那酒倒在了手腕上。 不過片刻功夫,那手腕上的刺青也就開始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