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今晚留下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是誰先松開,兩人在對方的眼里看到自己,隨后都溫柔地笑了。 “回車上,好不好?”江承越問。 “上樓吧。” “嗯?” “去我家。” 這話里含了些意味不明的邀請,也或許只是表面的意思,總之江承越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施翎牽住了手,笑望著他說:“走啊。” 那眼里還有些許未干的淚水,就這么直勾勾的望向他,多么可憐,多么惹人疼,讓他的心不由得顫了顫。 江承越回過神來,反將她十指緊握,說:“走吧。” 好像剛才熱情地擁抱接吻的不是這兩人似的,此刻,他們走在小區的小路上,一路無言。 沉默卻曖昧的氣氛。 施翎突然問:“江承越,你怎么確定我會在什么時候回來啊,好可怕哦,你跟蹤我?還是調查我。” 江承越失笑:“我找陳愈之問的。” “你怎么認識她?怎么會有她聯系方式?” “上次我和她領導談事不是碰到你們吃完飯出來嗎,你還喝醉了……” 施翎打他,力度不重,更像撒嬌。 江承越接著說:“后來我就問向遠,也就是她律所上司要了她聯系方式,問了她你什么時候下班。但她大概不知道你今晚有約吧。” “所以你就過來一直等?” “對啊,誰知道看到你和別的男人一起。我差點失控你知道嗎。” 施翎笑:“看來你也不是完全的木頭嘛……那之前干嘛那樣對我。” “我的錯,我道歉。” 江承越接著說:“我當然不是木頭,我想你想得快要瘋掉。” 施翎臉紅。 走了一會兒,她又小聲說:“江承越,你什么時候喜歡我的?”但眼睛望向地面,沒看他。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呢?你會失望嗎。大概喜歡上你的時候,我還沒意識到,等確認這個事實的時候,已經無法抽身了。”江承越回答得特別認真,他的嗓音自施翎頭頂上方傳去,低沉、性感,讓施翎覺得不敢抬頭看他。 “什么事實?”施翎到底抬頭與他對視了。 “喜歡你,這個事實。” 施翎被他灼熱的眼神逼得立刻移開視線,慌忙望向別處,即使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 江承越笑。 “那你呢?” “我……如果我說是在溪川就開始了,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假?”施翎有些難以啟齒。 江承越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你繼續說。” “沒什么不好承認的,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但你好冷,還拒絕我要聯系方式的請求,所以我想了一晚上,把我這個荒唐的想法給壓下去了。”施翎也頗認真地說。 “我熱情才奇怪吧,我們那時候又不認識。” 這話的確在理,卻莫名有點傷人,施翎臉色很明顯地變差了。 江承越看出她情緒的轉變,將兩人交握的手抬到施翎眼前,像在提醒她這個事實:“但我們現在在一起。” 施翎不得不承認,她輕而易舉被哄好了。 她哼一聲,繼續說:“誰知道會再見到你。在越世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完蛋了。每次見到你,我都很想跟你說點什么,但我覺得好尷尬。” “現在你可以每天都跟我說話。”江承越寵溺地望向她。 接著又補充道:“說任何你想說的。我都聽。” 施翎用臉頰蹭了蹭江承越的手臂,像只小貓,這讓江承越內心莫名地燥熱起來,他松了松領帶。 “江承越。” “嗯?” “我好喜歡你哦。” “我也是。” “別再惹我傷心好嗎?” “不會了。我會愛你,會保護你。” “我也會愛你。” “所以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太長啦,以后慢慢跟你說好不好?總之我只愛你一個。” “好。” 以后。這兩字讓江承越生出一種歲月漫長、值得期待的安定感,他內心緩慢蕩漾起一圈柔軟的漣漪。 他將她的手握緊。 …… 施翎小區很大,再加上兩人走得慢悠悠的,十分鐘才走到單元門。 進電梯,逼仄的空間內又迅速升騰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氣氛。四周都是能將人的面孔照得清晰的鏡子,這讓施翎感到無所遁形——她的無措、她的害羞、她的克制,全都無所遁形。她只能低低地望向地面,不看鏡子,怕猝不及防與他對視。 許久,她終于沒忍住,抬頭,卻在鏡子里對上他滿含深意的眼睛——像是盛滿了nongnong的夜色,讓人感覺置身黑暗之中,心慌無比。 她慌忙移開眼。 可在這四周都是鏡子的空間里,好像總避不開要看見他,這讓她感到窘迫。 江承越的話里有微不可察的笑意:“害羞?” 施翎的臉唰地一下變紅了,她將頭埋進他胸前,不想讓他看見,但她并沒有否認,隨即回答:“嗯。” 聲音悶悶的,喉間的震動清晰地傳到江承越的胸腔,讓他又燥熱幾分。 他喉結滾了滾,沒再說話,只是笑。 “叮”的聲音傳來,打破了這黏膩的氣氛,電梯到了。 施翎住在25樓,這一層只有她一個住戶。 施翎手像在顫抖似的去按指紋解鎖,好幾次都沒成功,或許也是因為手心有汗——兩人牽了一路的手,剛剛才放開。 她回頭看他,樓道的聲控燈已經熄滅,看不清,只知道他在低頭看著他。或許是因為這黑暗的環境,她的聲音也不由得變低:“等我輸密碼。” 她好像很怕他等不及,然后轉身就走。 “滴”一聲,門開了。 施翎先進門,替江承越去鞋柜里找換的拖鞋,江承越跟著進來,黑暗里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手上的動作忽然被止住,施翎根本還未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么,就已經被江承越禁錮在玄關處。 她背撞到墻上,吃痛嚶嚀了一聲。 江承越此刻根本顧不上關心她是否撞疼,深深望了施翎幾秒,便狠狠地吻了下去。 施翎并不抗拒,卻覺得應該先進客廳,至少不要在這里。 她的唇被他的緊緊吻住,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沒有伸舌頭,只是上唇下唇輪番啃咬,像饑餓的野獸一般,肆意在她唇間掠奪、占領。 她伸手推他,卻被他一只大手緊緊地將雙手握住,拉至頭頂上方禁錮。另一只手扶住她腰,上下摩挲,衣料傳來沙沙的摩擦聲。 施翎知道無法反抗,便熱切地回應他。她張開嘴巴,江承越瞬間明白,將舌伸進去,兩人糾纏不休。空氣中是嘖嘖的水聲,還有沉重的、急切的呼吸聲。這一切,都在這寂靜的夜里無限放大。 半晌,終于停止了這瘋狂的親吻。 江承越退開,兩人的唇間拉出一道銀線,隨即崩斷。 他松開禁錮著她雙臂的那只手,兩手環上她腰,頭深深地埋進她后頸,灼熱的鼻息快要將施翎的防線給擊潰。她心跳加速,一手向后反撐在墻壁上,防止自己跌滑,一手攬住他腰。 沉默了好一會兒,兩人都在調整自己的呼吸。 總之是在黑暗中,施翎拋去理智,再顧不得別的,只遵從內心最原始的渴望。心里某種欲念驅使著她在江承越耳邊用氣音說出這句話—— “江承越,做嗎?” 江承越的頭還埋在她脖頸,剛平復了呼吸,現在心跳又迅速凌亂。 他伸手摸到燈的開關,啪一聲打開了燈。 他隨即抬起頭來,看著施翎的臉,粗喘著氣問:“你說什么?” 是黑暗給了施翎不回頭的勇氣,江承越卻偏要打開燈,看她此時的臉和神情。 羞恥感迅速涌上她心頭,燈光直直地照下來,還有江承越那快要將她望穿的眼神,每一樣都讓她臉紅心跳,避無可避。 沉默半晌,她終于抬起頭直視他,眼神真摯而熱烈:“我說,做不做。” 江承越絕沒有調戲她的意思,卻還是明知故問:“做什么?” “愛。” 江承越腦子轟一下炸開了,卻遲遲沒有給出回應。 施翎正回憶剛剛自己都說了什么,這長長的一段空白更是讓她感到難堪。 她理理頭發,說:“你不想就算……” “不是,施翎。太快了。” “嗯?” 江承越竭力控制情緒和內心快要沖破桎梏的欲望,用低啞的聲音說:“我們才在一起一天。” “江承越你覺得我很隨便是嗎?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隨隨便便的女人?”施翎說著就要推開他。 江承越雙手緊緊箍住她的肩膀,不讓她逃開,直視著她,很認真地說:“不是,我是覺得你現在或許是一時上頭,等你清醒一些好嗎。” “我很清醒。因為是你我才愿意的。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我是希望……總之,這畢竟是我們的第一次……我們還沒做好準備不是么?” “避孕套么?現在叫外賣,半個小時就到了。” 這話太過直白,但施翎并不害臊。 江承越頓住,清了清嗓子說:“不是,不止這個……總之太快了,再等等好不好。” 要不是僅存的理智和對面前這個女人的愛惜提醒著他,他才不會管這么多,她想做,他跟他做就好了。 可是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不是的,太快了,不是現在,再等等。 施翎有些失望,但也能明白他心里所想。 她沒說話,只是將頭再次埋進他胸膛。 片刻,她抬頭,對他說:“我們先去洗澡吧。” 江承越忙說:“不是說好不做?” 被他這么一說,施翎倒后知后覺地有些羞了:“不做。我的意思是我們先去洗漱,然后我們可以一起聊天……我想看著你。今晚留下好不好?” 當然好。他嗯。 ——作者的廢話—— 男德班班長阿越,克制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 寫的時候我都激動你們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