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搖搖頭,“目前線索還太少。我們去周邊調查看一看。” 臨走前,我向老板要來了那張預告犯罪的紙條。 “覺得信里還有線索?”蘇穎問我。 “只是留作保險。” 其實,有件事情讓我多少在意。紙條的上下兩側都有裁剪的痕跡,無法構成一個標準的長方形。 從面館出來,我們沿街走訪了周邊店鋪,奶茶店、小型超市、煙酒店等等。結果不但沒獲得有價值的線索,還差點惹出事來。 “你們這兒的攝像頭24小時開著吧,”劉北安指著煙酒店屋檐的攝像頭,“能借我們看下前幾天的視頻嗎?” 見我們不是顧客,煙酒店老板繼續低頭玩手機。 “旁邊面館的老板被人偷了貓,我們找尋線索,請您行個方便。”我解釋道。 老板仍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你這人難道沒有一絲同情心嗎?”劉北安發起火來。 眼看他要跟人吵起來了。我們慌忙把他從店里拉出來。 “算了。夜里,這種小店的劣質攝像頭肯定錄不清楚。”我勸說道,“就算運氣好,拍到了兇手的行跡,對我們也沒什么大用。畢竟不是警方,沒法去做后續的比對和跟蹤查找。” “那就這么算了?” “當然不能。我們還可以去案發的立交橋,也就是放置尸體的地點調查看看。” “那里能有線索?” “可能吧。”我也沒底氣,“這可是連續犯罪,說不定還有別的尸體藏在那里。” 蘇喻臉色一變,“我就算了,麻煩你們去吧。” 我后悔自己的失言,“只是開個玩笑。” “我從小就膽小得不行,恐怖故事根本聽不了半句,墓地、尸體之類更是怕得不行。”蘇喻深深喟嘆一聲,“一切拜托你們。如果挖出怪東西,千千萬萬別告訴我!” 于是我們兵分兩路,蘇喻暫且在路邊的咖啡店休息,其余三人趕往立交橋。結果不幸被劉北安言中了。除了那根有白漆的立交橋柱外,一眼望去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老板發現尸體的故事透著一股陰森氣息,在我的想象中,橋下的草坪也是灰蒙蒙的。可實際一看,堪稱綠草如茵。初春的陽光有如濾鏡,每棵草都綠得賞心悅目,踩上去軟綿綿的。若不是擔心地下埋有尸體,幾乎想就勢躺下休息。 我圍草坪轉了一圈,四處嗅了嗅,吸入鼻腔的只有泥土味。草很茂密,找不出不出腳印之類的痕跡。靠近馬路的一側,有一條光禿禿的泥土小道,大概是抄捷徑的市民踩出的。小道上的腳印又太多,我數到第八個就放棄了。 無奈之下,我俯身在草叢里翻找,可沒有任何遺留物,泥土表面也沒有翻開過的痕跡。黑漆漆的螞蟻倒是一只又一只。腰背酸痛起來,我直起身,放棄業余的偵探調查工作,轉而向其他人尋求幫助。 劉北安像一只圣伯納搜救犬,不停地圍著橋柱兜圈子。蘇穎則站在遠離草坪的路口,盯著來來往往的車流若有所思。 我走至她身邊,“能用你的感知能力幫幫忙嗎?” “不行,我一靠近草坪就渾身不舒服。” 我想起剛才在面館里,她也一看紙條就犯惡心,莫非感受到了什么? “知道你的難處。”我壓低聲音,“但眼下一籌莫展,只有靠你了。” 蘇穎嘆了氣,與我一起靠近橋柱,遠遠望了一眼案發現場,就閉上眼睛。 “有一股相當強烈的惡意。”她閉著眼睛解說道。 “除此之外呢,沒有能用上的線索?” 她沒有再回答,捂著嘴奔向路邊的垃圾桶。扶著行道樹,嘔吐不止。 為了照顧身體不舒服的蘇穎,我們暫且離開案發現場,回蘇喻等待著的咖啡店休息。 蘇穎的狀況比寵物醫院那次好很多,喝了半杯溫水后基本恢復了正常,只是臉色依然發白。 “不應該讓你一起去的。”蘇喻面露歉意。 蘇穎搖頭否認,“我也想幫忙的。” 蘇喻對她的能力也有所了解,而且恐怕比我深刻得多。 劉北安不理會我們的話題,仍沉浸在偵探的角色扮演游戲里,“既然好了點,我們繼續行動吧。” “怎么繼續?”在我看來,眼下偵查工作已走入了死胡同。 “接下來,該上演推理環節了吧?偵探故事都是按順序發展的,首先搜查證物,接下來推理——總有個糊涂警察,說出錯誤的推論,引導案件走向錯誤的方向,再由精明的偵探推翻他的結論。” 原來如此。可現在誰一開口,不就扮演了糊涂警察的角色? “不是推論可以說嗎?”蘇喻欲言又止,“你們去現場時,我用手機搜了搜西祠等本地網絡社區,發現了之前幾起虐貓案件的消息。” “這么重要的事早點說啊!”劉北安激動起來。 蘇喻把網址鏈接分享給了我們。 信息共五條,發布時間在前年七月到去年五月之間,情況基本相似:某人在某地發現了明顯異常的貓尸,發到網上檢舉。只有一人貼出了照片,其他都是文字描述的。而唯一的照片因為太過血腥,飽受網友攻擊,很快被刪掉了。 其中兩條比較有價值。 其一發生在前年八月。目擊者在市民公園夜跑時,聽到小樹林里有凌厲的貓叫。出于好奇,他踏入樹林,一個高個子男子急匆匆與他擦身而過。光線很暗,看不清男子的面孔。在林中,他發現了一只綁在樹上的貓,被拆解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