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因為是業內,店長很早就聽說了這一傳聞,警方和媒體至今還未關注此事。 “同一個人做的?”劉北安問。 “具體就不清楚了。我前兩天在超市遇到面館老板,才得知他的貓也受害了。老板受到的打擊很大,不愿細談詳情。” “他有報警嗎?” “聽說去過派出所。警方問他買貓的渠道和價格,他說是撿來的野貓,對方的態度就有些敷衍了。” “真過分!”劉北安說,“怎么能拿商品價格來衡量生命?” 我也覺得不甘心。不過,或許這是個好機會。 “你有面館老板的電話嗎?”我問店長。面館老板帶貓來醫院看過病,很可能留過聯系方式。 “應該有的,我查下登記簿……等等,”店長好像反應過來了,“你不會想去打聽什么吧,因為好奇,隨便戳別人傷疤可不好。” “我父親是個警察。如果了解詳情,說不定能幫上忙。”我撒了謊。 店長到底還是找出聯系方式給了我們。從寵物醫院出來,劉北安找到委托他找貓的阿婆,把處理好傷口的黑貓托付給她照顧。叮囑道,萬一傷勢惡化,就再送去那家寵物醫院。 阿婆一口答應下來。她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全然沒有劉北安說得那么兇惡。 回學校的車上,劉北安又提起了剛才的事。 “你父親既然是警察,為什么之前找貓的時候不拜托他?” “哦,那是假的。他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學教師。” “可你剛才說……” “放心,我們自己來調查,一定要找出兇手。” 這句話好像一下子點燃了劉北安的斗志。他先是自說自話地推理了半天兇手的身份,又自言自語道,回去得多看看偵探小說了啊。 無所謂,我可是有秘密武器的。 第8章 關于夏洛特·福爾摩斯 “你說的事,我可辦不到。”蘇穎斬釘截鐵地拒絕道。 “小點聲。”我慌忙壓低聲音提醒她。 我們四人擠在一家小面館里。上午十點,店里沒其他客人。面館老板一聽我們是來幫忙的,執意請我們吃面。我趁他走進廚房,低聲拜托蘇穎用她的感知能力幫忙調查,沒想到被一口拒絕了。 “我只能模糊感覺到一些情緒流動而已。具體的案件調查,我可做不來。”她聲明道。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 “你覺得自己可以像狗一樣聞氣味跟蹤犯人嗎?不試試看怎么知道?” “偷偷聊什么呢?”劉北安問。 “沒什么,我問問她對案件的看法。” 廚房不斷傳來嘶嘶拉拉的菜油爆裂聲,透過玻璃窗,只見老板手持鐵鍋,火光沖天。稍頃,他端來炒面。配菜很多,香腸、皮肚、rou絲、卷心菜……每樣都油光閃亮。醬油放多了,面條也好配菜也罷都染成了墨色。我想起學校食堂的飯菜,頓時沒了食欲。兩個女孩好像也抱有相同的想法,唯獨劉北安吃得很開心。 蘇喻試毒似的嘗了幾小片卷心菜,放下筷子,胳膊拄在餐桌上,頗有興趣地盯著劉北安嚼香腸、喝例湯,風卷殘云似的把發黑的面條倒入胃里。簡直像在觀賞哥斯拉吞噬石油勘探井的珍貴錄像。 “別客氣,多吃點。”老板催促道,“那邊的小姑娘,不好好吃飯可不長個子哦。” 蘇穎無奈地點點頭,一根一根地分出面條,投入嘴里。較之吃東西,更像是刻意cao作筷子。 “香腸是自家灌制的。”仿佛為了活躍氣氛,老板解釋道,“純rou的,不像外面的流動攤販做的,全是添加劑。” “味道絕了。”劉北安贊道。 蘇喻僵硬地一笑,“要不,先聊聊丟貓的事吧。” “可以可以。”老板搓了搓手,“從哪里開始,要不要先找找腳印,指紋什么的?” “犯人有在店里留下犯罪的痕跡?”劉北安問。 “那種事誰知道,可電視上不都這么演的?交給你們了。” 我們四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腳印或指紋的提取方法。 “還是麻煩老板您先介紹一下事情的詳情吧。”沉默片刻后,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沒問題。那,從哪開始?” “就從找到貓的經過說起吧。” 如果參加故事大賽,老板無疑在海選階段就會被淘汰。他的每句話都很長,細節詳盡的有如工筆畫。如此出色的記憶力實在讓人佩服,但其中充滿了與主題無關的廢話。比如,剛剛提到犯人的出場,我們正期待他描述犯人的樣貌特征,他卻話題一轉,聊起當晚店里來了特別多的客人。 我不得不一邊聽一邊篩選其中有用的部分: 在寵物醫院與我們分別后,老板又反復找尋了幾天,沒有任何線索。他回想整件事,疑心貓被偷了。那是一只膽小的貓,從不會離開店門口超過百米。他越想越氣,把貼在面館卷簾門外的尋貓啟事撕了,換上一張辱罵告示,對偷貓賊的一家老小進行了親切問候。 隔天,路人和食客們,都饒有興趣地對門指指點點。老板在招待食客的同時,偷偷留意他們的表情,并沒發現有誰可疑。幾天下來,他也漸漸松懈起來。 周六一早,他照常到店開門營業,發現自己貼在卷簾門上的告示被撕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膠水粘上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