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eanEyes(廁所plaaaaay)
身后隔間有人出來,周時打開水龍頭,按壓洗手液,掌心搓出泡沫,仔細沖洗指節。 人走了,鏡子里半截門簾復合上,他將水龍頭關上,抽了張紙巾,慢慢擦凈雙手。 酒吧衛生間不大,是男女混用,兩個隔間緊鄰著,只一個洗手臺,掛整面的鏡子。 暗色的墻磚四下延伸,交織成海浪狀,在燈光下密密纏著金光。 音樂正放著首爵士,鼓點一下下的,像心跳,又像倒數計時。 十、九—— 周時將紙巾扔進垃圾桶,靠住側墻,摸出煙又收回。 頭頂上有煙霧報警器,鏡子旁張貼著禁止吸煙。他煙只剩兩根。 六、五—— 照舊是看回鏡子,深藍色的門簾上畫著輪月亮,隨著微微的晃動交錯成兩半。 月亮下是空空的拐角,通向吧臺,更深處是他坐了五晚的座位區,幽暗,寂寞。今夜略有不同。 二、一。 有腳步聲傳來,停在月亮下面。 黑色綢面的長裙,盛瀲滟的月光。 周時勾起嘴角,站直,轉身。 細白的一只手將抬未抬,然后撩開門簾,走了進來,在離他一米處站定:你來這干什么? 頂光將夏緋周身鍍上一層曖昧不明,神情便更晦澀,但聲音是冷的。 來喝酒。周時平靜作答。 那么多喝酒的地方—— 尾音帶了點遲疑,夏緋將下唇咬住:你不應該來這。 唇色被她咬得更紅,像一朵花向他開放,周時不由自主便靠近,又在她后退時停下。 我想見你。他說。 起初有更好的借口,但那時以為她不開心,那理由便足以寬慰,可她挽著男人手臂走進酒吧時分明笑意盈盈,將那點微末的理由粉碎徹底。 她的生活有聲有色,并不像他,在等著她來。 夏緋表情微微錯愕,一雙眼睛睜得分明,是魂牽夢繞的生動,卻在他想更看清楚時躲開。 我們不應該再見面。她說。 不應該,不是不要,似乎留有一線生機。 周時抿抿唇,視線落低:你感冒好些了嗎? 她垂在身側的手背上,有醫院透明的創可貼,會在舉杯或托腮時閃出點隱秘的光。他盯了整晚。 夏緋將手縮了縮,聲音終究軟下去:已經好了。又說:謝謝關心。 衛生間的光比酒吧更亮,將她手背照得更清楚。青紫一團,幾個猩紅針孔,總覺得觸目驚心。 周時忽略她語氣里推開的距離:輸液的時候拿個熱水袋,會好一些。 夏緋看他一眼,嘴張了張,卻沒說話。 于是想起她身側的男人,會叮囑她不能喝酒,會在她生病時照料,并不需要他多說什么。 周時垂了垂眼。 暗色的海浪翻涌到她腳邊,淺口的單鞋,足踝的疤痕在裙角后面一隱一現。 他只是覺得心疼。 夏緋臉上表情變化,像在精心醞釀起承轉合,半晌,終于抬頭,憋著股氣地一氣呵成:周時,我男朋友對我很好,之前的事只是意外,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你就當沒發生過吧。 教科書一樣的套辭。 周時喉結動了動,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酒吧換了首法語歌,低吟慢唱,像戲劇落幕,終要散場。 夏緋也像再沒有其它的話要說,裙裾在海浪上劃開個圓,離開得干凈利落。 那你呢?周時抬頭,對她的背影開口:你來這是做什么? 夏緋在月亮門前頓足,回頭:朋友有約—— 為什么來這里?周時打斷她,上下指了指:你知道我在這。 我—— 夏緋沒回答出,臉上有種空白的茫然,似乎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這。 于是他一顆心落定,緩步走過去,停在她身前,彎下身子,與她平視。 他為她說出答案:夏緋,你也想見我。 如果不想見他,就不該在他離開座位后跟上來,不該在知道他在里面時撩開門簾,不該站在他面前,像一朵花一樣盛開,卻在說不應該見面時躲開視線。 其實給了她逃脫機會,離門只有半步,一轉身就能夠。但她沒有。 她仍站在他投下的陰影里,微微仰著下巴,一副反應不及的天真表情。 周時笑了笑,吻了上去。 只是個短暫停留,可能半秒,可能更久,但足以嘗到她唇上淡淡牛奶味道。 這讓他想起了什么,不悅地擰了擰眉毛。 退開后夏緋仍未逃開,嘴張了張又合上,那點唇色的缺口便被抹勻。 什么?周時沒聽清。 更湊近,低頭就是她顫動的眼睫,緩慢地眨了眨,然后抬起來,望向他,泛著玫瑰色的水汽。 她說:可能是,有一點,想見你。 心臟在鼓鳴,呼吸卻暫停。 周時再次吻了上去。 是不容逃脫的吻,她也順從地踮起腳尖,攀住他衣領,拉他更低地垂頭。 那點呼吸便被他吞沒,廝繞著再送回去,連同舌尖一起,勾盡她嘴巴里的全部味道。 掌心貼上她露出的半截細腰,入手微涼,按下去卻極暖,散發著燥熱的體溫,細細地顫。 便難自控地帶了力道,將她更緊地扣在懷里,她站立不住,踉蹌半步被他壓在了旁邊的墻上。 周時短暫地離開她的唇,抵住她的額頭看她:夏緋—— 她唇上顏色全被他吻亂,迷離著一雙眼,像晨間海上繚繞的霧,透出將日出的亮。 周時卻有些不敢看,舔凈她下巴上的顏色,又吻至她耳后,和著吐息問她:這些天,你有沒有,想起過我? 夏緋沒回答,只聽見起伏喘息。 周時等不及,張口咬住她的耳垂,在她倒吸口氣時又含進去安慰,發出鼻音再問她:嗯? 是要她一定回答。 夏緋用手指細細地撓他后頸的頭發,哼了聲:才沒有~ 尾音委委屈屈,她慣常用的手段。 周時笑了下,蹭了蹭她的臉側:口是心非的小騙子。 小騙子牙尖嘴利,親吻卻溫柔。 在他含住她唇珠時,舔濕他的下唇。又在他一時沒忍住,吮緊了她舌尖時,送上更多的喘息。 呼吸徹底錯亂,周時攬緊她的腰,另一只手插進發縫捧起后腦,將她整個人迎上來用力地碾磨。 夏緋受不住地悶哼,張口要咬他,他卻提前退開,順著下巴舔上她脖頸,逡巡細直的鎖骨探尋那顆痣,勾含住一下下輕咬。 是積攢了十一天的渴望,熟稔每個細節,終于落進嘴里時還是會感嘆,怎么能這么暖又這么軟,腦海里預想排布一萬遍,也比不上此時的千萬分之一。 她細長地喘了聲,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揉了揉他后頸,他便懂得,撩開她碎亂黏在身上的頭發,,重新吻回去。 交纏愈忘情,幾乎忘記只要有人撩開薄薄一片門簾,就可以撞見。 是周時先聽見,有腳步聲由遠而來,親吻便頓住,停在她唇角。 夏緋還掛在他身上討親吻,反應過來也僵住,張牙舞爪要逃開。 終于想起是偷情。 方寸大小的地方,聽聲音已經來不及躲閃。 周時將夏緋整個人托起抱住,快走兩步躲進了最里面的隔間。 門鎖一掛上,腳步走進來。 夏緋眼睛仍驚魂未定地睜著,嘴巴抿得緊緊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周時低頭看,她雙腿夾住他的腰,倉促間裙子全堆迭在一塊,從膝蓋緩緩往腿根滑,大片的腿rou便露了出來。 白嫩,光滑,惹眼,燥熱。 門外有些聲響,是那人走進隔壁,一墻之隔在解衣放水。 夏緋更緊張,兩腿用力一合地夾緊。 他悶哼一聲,她終于反應過來,耳根立刻紅了,腿作勢要放下。 他卻不肯,托住臀rou的手更用力,將她整個人搭在胳膊上,找住柔軟,往腿根一撞。 她立刻咬唇,難耐地一聲喘,被他及時吞了進去。 欲望開閘,潛滋暗長地泄出來。 周時分開一只手,順著她膝蓋伸進裙底,揉捏飽滿的臀rou,撩弄出一層粘膩的汗。反倒助長了他動作,手掌順滑地插進她底褲,沿著溝壑摩挲向前,直到浸滿水液的蜜xue沉甸甸地落在了指腹上。 夏緋再忍不住,緊緊咬住下唇憋回喘息,兩腿交錯著磨蹭,搖動腰身迎合他。 手指遂隨她意,勾撓燥熱的細縫,找到軟韌的陰蒂,來回地撥弄。 夏緋一下子將他夾緊了,連帶著兩瓣rouxue,將他整根手指粘住又分開,滑膩的水液便順著手指流了下來,幾乎能感覺到掌心立刻蒸起騰騰的熱氣。 隔壁按下沖水鍵,夏緋趁著聲音故意將喘息對準他耳朵,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聲低啞的呻吟。 下身早就鼓漲的硬挺立刻跳了跳,酥麻感從頭到腳地澆灌了下來。 終于聽到腳步聲離開,周時將馬桶蓋踢上,將夏緋放了上去。 夏緋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在他鎖緊的視線里,緩緩地將兩腿打開,撩開了裙子。 底褲上,不規則的濡濕形狀清晰可見。 妖精—— 周時將牙根咬得酸澀,頭一低,含住她耳垂,手指伸進她身下,挑開布料插了進去。 呃—— 夏緋溢出一聲呻吟,身子向后撐住水箱,隨他手指抽插晃動細腰。 水液便愈洶涌,幾乎能聽見攪弄出的水聲。 她喘息聲欲烈,在他耳邊全成了催情的密樂,周時再忍不出,捉住她的手送至下身,她便自發地拉開他褲鏈,揉了揉一團硬挺,然后剝開褲縫解放了出來,在手里緩緩擼動著。 周時一聲舒爽的喟嘆,下意識垂眼看了看,卻站直身子退開了。 夏緋手懸在半空,茫然地看他一眼,聲音還帶著點啞:怎么了? 周時摸了摸她手背上的青紫,又牽起來親了親,問:還疼不疼? 明明還大張著雙腿,這會夏緋臉上卻浮現出一些羞澀,將手抽了回來:早就不疼了。 作勢又要幫他擼動,嘴巴也湊了上來,周時卻再次將她推開:不用。 她坐在馬桶上身子太低,周時撈起她的腰,讓她靠住水箱坐好,頭一低,埋進了她腿間。 蜜xue早成沼澤地,底褲濕噠噠地貼緊,他用手扒了下來掛在她腿上,扶住腿根,舔了上去。 夏緋立刻一聲綿軟的長吟,一只腳踩住馬桶蓋,另一只腳搭在他后背上,為他打開更多空間。 裙子掉了下來,將他整個頭罩住,眼前再難視物,唯有那點腥甜的味道,吸引著他指引方位。 還未晾干的手指也用上,在吸吮小核時勾弄rou縫,再和舌尖一起送進去,手指插進深處扣弄,舌頭留在淺處安撫,花rou便層迭推擠著,歡快地擁住他。 夏緋喘息聲愈重,腳跟一下下蹭弄著他的脊背,早顧不上掉在腳邊的內褲。 身下水液越漫越多,熱氣全悶在裙子底下。周時額上有汗滴下,和著水液被他一起舔了進去,腥甜里帶著點咸。 腦海有什么轟地炸開了,是他和她,交融在了一起。 于是手舌并用地更賣力,手指抽離花xue向后撫摸,就著流下來的水液,揉了揉濕潤的褶皺,緩緩插了進去。前面的花xue立刻顫抖鎖緊,他退出舌頭,輕輕舔弄小核,在察覺她放松下來后,才再將舌頭送回,來回交替著舔弄抽插。 眼前突然一亮,是夏緋將裙子撩開了。 她臉上是奇異而妖艷的紅暈,眼睛如一汪朦朧的深海,飄飄忽忽地纏繞住他。 便想起水上的海妖,用歌喉迷惑過往的水手,濃霧散盡后,是不是也有這樣魅麗的眼神? 海妖沖他伸出了手,他便順從地搭上去,直起身子和她親吻。 周時、周時—— 她迭聲叫他,是最靈驗的咒語,將他靈rou都懾住。 插、插進來—— 夏緋解開他褲子,將硬挺全釋放,又調轉身子,跪趴在馬桶上,垂下腰晃了晃。 腰細臀圓,風情萬種。 周時卻驀地想起早些時候,她在另一人的身側,那人的手環住她的腰,偶爾摩挲兩下落至她的臀側。是全憑自然流露的親密,是無需宣示主權的擁有。 他那時便嫉妒地發瘋。 周時將整個人壓了上去,圈住她顫抖的肩膀,撩開裙子,腰一抵插進了最深處。 一聲齊齊的喟嘆。 我好、想你—— 周時凌亂地吻她的唇、下巴、耳朵,下身極深地反復抽送著,是要在她身體里的最里面留下最隱秘的記號。 兩團乳rou隨動作晃動,他將手伸進上衣,把內衣推了上去,握在手里用力揉捏。 呃、啊—— 夏緋咬住喘息,溢出的那點難忍聽起來卻更動情。 周時找到她的乳珠,夾在指間扯弄,視線隨之一低,動作卻頓住。 堆在他虎口處的乳rou上,一個清晰的牙印。 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滅頂而來。 為什么不能是他的?從頭到腳、從rou體到靈魂、從此刻到每一刻,統統為他占據。 夏緋搖了搖屁股,想要回頭,卻被他捂住眼睛。 她只聽到他在耳邊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周時另一只手將她從身后抱緊,額頭抵在她的后肩上。 每一句話像從胸腔的最深處傳出來,卻無力地墜落在她身上。 我想過給你發消息—— 沉重地撞送上去,夏緋一聲悶悶的呻吟。 還想去敲你的房門—— 胳膊勾起她的小腹,在抽出后再按上來。 但我知道都不行—— 花xue里一陣痙攣,濕亮的水液噴到他的yinnang上,又成股地滴了下來。 周時沉在最深處等她高潮退去,才緩緩地抽了出來,仍是將她抱緊。 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 夏緋大口大口喘息著,整個身子都在他懷里顫抖。 半晌,終于平復下來,她拉下眼睛上的手,放在唇上親吻輕啄,又回頭舔了舔周時下巴,亮著濕漉漉的一雙眼睛,輕輕說:你可以給我發消息。 周時笑了,埋在她肩上蹭了蹭,低聲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