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LikeMe(H)
打車軟件顯示附近有十三輛車,周時將手機按滅,倒扣在了茶幾上。 沙發不夠長,腳腕懸空,心也飄浮。 身上薄毯有隱約的香,身下布面是細細的褶。像還有凌亂時她抓出的體溫。 難眠。 只好怪罪于光亮,拿手遮住眼睛。 合目卻仍是那緊閉的臥室房門。像關閉在一拳之外,伸手便可推開。 她說你別這樣。 指代的事情可以很多。別看她?別想她?別關心她?別喜歡她。 可如果就是喜歡呢? 喜歡還是躁動,其實他也分不清。 但哪種都不是很合適。 指縫里,晨曦初露,現出灰白。 臺風仍嗚嗚悲鳴,像沒有休止,在他胸口扯出道口子,灌進的不止冷風,還有水泥,悶住氧氣。 然后他意識到他又忘記呼吸,可能十秒,可能一分鐘,可能更久。 周時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半身冷汗,默了半晌,走去陽臺開窗吹干。 打了三次火才將煙點著,半是因為風雨,半是因為手抖。花了一根煙的時間平復。 他今晚抽了幾支?三支?五支?十支? 尼古丁麻痹神經,但確實可以鎮定舒緩。 陣雨凌厲鑿窗。 他決定要走。 他本就該走。 附近有十三輛車。 軟件顯示車輛還有五分鐘,周時走去玄關處換鞋。 假裝忘記洗衣機上有他換下的衣服,迭得整整齊齊。 meimei不知什么時候睡在了柜子上,像被他吵醒,眼睛粘噠噠地睜開。 其實貓咪哪有什么表情,但他覺得它眼睛困惑,像在好奇他為何而來,怎么要走。 他想了想,也用眼睛回它:今夜只是偶然。 注定只是過路的旅人,無法留下做她的子民。 伸出手,meimei沒躲,乖乖任他摸著。 那你是她的守衛么?所以才會在我來時露出兇相,又在我走時認可我已甘愿臣服。 meimei只覺他無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拱起脊背抖抖身子,跳下柜子跑開了。 視線順著回頭。 多漂亮的一個地方,像是無名島嶼上的小小王國,徘徊少頃便已成為亙久的故土。 而門外是荒漠,從手搭上門把手便開始傾覆,沙粒簌簌,終將把他深埋。 meimei停在臥室門口,抬頭叫了幾聲,張牙舞爪地撓起門。 如若她開門出來,撞破他正要離開,多尷尬,四目相對甚至不知道該不該道別。 所以他該趁她出來前逃出去,只需按下門把手、邁出門、不要回頭。合乎成年人的體面。 他本就該走。 但,如若她開門出來。也許他該同她道別。也許他只是想再看她一眼。 撓門無果,meimei原地繞了一圈,又轉頭沖他叫了起來。是向他求援。 他還在尋思今夜何以將它馴服,它已經邁著步子走過來,揚揚臉,又扒他褲腳亂蹭。 委屈巴巴,但姿態囂張。和主人如出一轍的無賴樣。 但也許是它先聽到他的求援信號,軟下心腸做盟友。 決定順從,走到臥室門口,將敲未敲。 若她醒著,他是多此一舉;若她睡著——若她睡著,他不愿將她驚醒。 周時抿抿唇,將房門開了條縫,meimei一溜煙竄了進去。里面沒有動靜,她大約睡得沉靜。 會是什么模樣? 兩來回的呼吸,猶豫間房門繞出弧線,木地板上吱呀聲細不可聞。 門敞開了。 房間沒開燈,只窗簾露了條縫,昏沉的天光映進來,在床上鋪了一層慘淡的顏色。 那慘淡中,藍色如星辰,明亮沉靜地耀眼。 夏緋醒著,擁被靜坐在床頭,眼睛望住他,不聲不響。 像是長久地等待后,已經有了溫良的姿態。 那扇門原來并沒有閉得那樣緊。 心口發麻。 你要走嗎?她聲輕飄飄的。 嗯。 她點點頭,沒什么情緒。像沒有別的話要說。 他本就該走。 但她等了多久?是在等他進來,還是等他離開? 這并不是個能出口的問題。 天光閃了閃,雷聲綿延。 她將被子擁得更緊,頭垂下去,仿佛她才是要跌進風雨的那個。 指節攥著門框泛白,克制住那些洶涌而出的——不知道是什么。 他該說些話,也許該告別,可喉頭干澀,唇rou粘住牙齒,腥銹味散開,是被她咬破的地方。 那樣的時刻,怎么就還能記得咬在里面,沒人能看見,但他舌尖一伸就舔到。 隨之想起她唇舌交纏時的味道,想起她用腳踝擦過他后腰時的喘息。 夏緋,他終于開口叫她,等她抬頭才說出下半句:太陽還沒出來,今夜,是不是還沒結束? 唔,她微微蹙眉,像在思考,然后笑起來:應該吧。 他才是最大的無賴,烏天黑地萬物低垂,卻用太陽抵賬。 可卻有這樣個人,心甘情愿,照單全收。 一步步走過去,心跳聲陌生。究竟是何種在讓他心動? 是她漸漸揚起的小巧下巴?是她一瞬不瞬的對視里那過分的認真? 還是只因為,他知道,她在等他。 腳步落定,她垂眸看了眼他的鞋子,不悅地蹙眉:你把地板踩臟了。 像在怪他怎么真的要走。 他嗯一聲:我來擦。 她挑眉:當然你來擦。 那要現在嗎?半跪上床,把她下巴捧在手心里,拇指掃過唇形。 她搖頭,貓一樣小聲:現在,先干點別的。 胳膊攀上來,像已經無數遍一樣,圈住他的脖頸,精準地找到他的嘴唇。 一個綿長柔軟的親吻。慢條斯理地舔舐她的唇瓣,在她微張口時伸進去卷掃她口腔里的空氣,更低頭地掌住她后腦,揉她的頭發。于是她淺淺地喘,眼睫閃動出跳躍的光。 她怎么哪里都這么多水,只一個吻,就濕了眼睛。 口袋里的手機嗡嗡作響,沒人管顧,靜了又起。 她停住,將他推開:你要不要、先接一下? 他拿出手機,視線掃過號碼又回到她臉上,她眼神正慌亂地瞟。像是終于想起是在偷情。 重新吻回她的眼睛,她后退著避開,又被他伸手制住,整個兒壓進床里。她擰著眉毛要抗爭,正欲張口他已經按通電話,她的動作神情便戛然而止,慌亂停在臉上,一種生動的天真。 那頭的司機聲音粗嘎:下來沒有?我在上車點了。 她在恍然大悟里瞪他,他卻迎上去繼續親吻,甚至故意將她喘息聲對準話筒,她不肯吭聲,他便去攻略她耳垂,一下下輕咬,又用舌尖描摹耳骨。 喂?喂?還走不走啊?司機仍在等。 他將聲音舔進她耳洞,低低得只叫她聽見:你告訴他,我還走不走。 她雙目被水汽籠得輕柔,推他的手沒什么力道,但仍不肯屈服,咬著牙無聲回他:你自己說。 他下決心要讓她回答決定,手便作亂伸進她腰上,揉了幾下后順勢將T恤剝開,卻是自己先愣住。 大而闊的棉布T恤下面,是黑色的蕾絲內衣,細細的吊帶形同枝蔓,壓住兩點蓓蕾,盡是繁復美麗的鏤空花紋,一路盛開到腰下。下擺是泛著柔軟光澤的絲緞,側腰處分了叉,里面白色系帶扎眼得分明。 一時竟不知落手在哪里,伸指過去卻只是拂開她臉上的頭發。 啞著聲問:你洗完澡,就是穿得這件? 她拿手掌罩住臉,耳朵紅得要滴血。這種時候認了輸,三兩下埋進被子作鴕鳥狀。 聲音悶悶地傳出來:不是啊,是我剛剛換上的~ 決心潰敗,不值一提。 他接起手機:不走了。 對面叫嚷:搞什么?!下大雨,我半天才開過來的—— 按斷手機,遠遠扔開,利索掀開她身上的被子。 她臉仍埋著,身子卻彎出影影綽綽的曼妙。藍發亂糟糟鋪成網,纏住她也纏住他,無處逃脫。 他怎能錯認成她溫良,她明明是惡魔、是妖精、是最會勾人的野貓。 他在外輾轉反側,她緊關房門卻褪下衣裳。 只想像那畫面便忍不住,他握住腳踝將她拉過來,她輕輕哎叫了聲,膝蓋骨合在一塊細細地顫,他按住揉了揉:不是在等我么?怎么不給看了? 她小聲哼唧:才沒有在等你。 嗯?那在等誰呢? 他低頭,從膝蓋骨一路舔下去。顯見她身體并不像嘴那么硬,顫巍巍地打開來迎接他。 白色的網面貼緊下面那張嘴,幾乎能看清開合形狀。他只湊上去輕吻了兩下,她便呻吟著弓起腳趾,那點布料便吞吐上一點濡濕,在呼吸間深陷進花rou里面。 周時—— 她婉婉轉轉叫他一聲,抬起腳腕搭上他肩膀,勾住衣領來回地磨蹭:脫了,讓我也看看。 她又露出那無賴樣,他也心甘情愿,上下剝得干凈,直直撞進那點白色,她期期艾艾叫了聲,被他咬住耳垂:唔,是不是等不及挨cao了—— 她像是不愛聽,擰著眉毛來捂他的嘴,被他拉起手伸到下面,索性將那一指寬的布料撥開,按著她手指揉在花rou上。 他明明不是在床上話多的人,此時卻控制不住:是不是自己偷偷插過了,怎么這么濕? 我沒—— 水液順著她的手指打濕他的虎口,他抬起手給她看,她偏頭不肯,他便抹上她下巴,兩指一下下蹭她的唇。 蕾絲下面,乳溝淺淺蕩漾,他牽起她另一只手掌按住揉捏,尖尖便從鏤空處冒頭,他低頭含進嘴里舔弄,又用下巴蹭開花紋,大口咬了上去。 她細細叫了聲:你輕點呀~ 他輕笑,手指趁得空鉆進她嘴里攪弄:明明是你自己在揉,怎么叫我輕一點。 她便嗚嗚不停,他從胸前抬眼看,果然又是那委委屈屈的淚眼,并不買賬,伸手下去扣住她要逃離的小手,在腿縫間來回掃了幾輪,并上中指順著水液推了進去。 呃—— 貝齒咬得他骨節生疼,下身的手指便報復回去,在xue里尋住她不知動彈的中指,纏繞上去引她一起勾扯。她起先不依,可越躲便拉扯得越開越痛,便不得不聽話,順從地和他雙劍合璧大殺四方。 他手指長,比她快一步觸到秘密關口,屈指一彈動,rou壁驀地夾緊,涌出一團溫熱。 真真是,手把手的教學。 而她是頂主動積極的學生,在他抽出手指后自顧自再伸進去一指,自尋門道。 于是他將她上面嘴里的手指也抽出來,放開雙手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 吊帶在扯弄間早就滑落,裸露出大片的白,在黑色的花海更顯妖冶。而花海深處,她白嫩的手指抽插隱現得愈快,呻吟聲已經不管顧地放開了,下巴抬起和脖頸連成一道水岸,唇色嫣紅宛若盛開的山茶。 突然不合時宜地想,她是不是也曾穿著同樣的衣服在同樣的床上,卻在另一個人身下。 那她也會有同樣的表情嗎? 熱烈地吻上去,又抓住她手腕將她抽出,她迷茫空虛地睜眼,濕淋淋的手指去握住他。 他挺腰抵上花xue,蹭動兩下卻不進去:你還沒說,換了衣裳,是想要誰cao你? 她自己扒開那層濕透的布料向上迎,聲音也濕透像帶了哭腔:嗯、你呀—— 他挺進前端便不再動,壓到她耳邊重又問:我怎么? 是要她一定要將那句話說出口。 她抱緊他脖子,小舌凌亂地舔他的喉結,又到下巴:想要你、只想你caocao我—— 他終于滿意,沒身深入,衣裳礙眼,便全扯了,將她赤身裸體地扣在懷里。肌膚相貼出最大的面積,她緊緊抱著他,半閉著眼睛發出蜜色的喘息。 周時將她喘息吻進嘴里細細品嘗,在欲望升騰中心想,這多么像個夢,一個綺麗又安寧的長夢。 不如就這樣下去,夢不必醒。 ———————————— 唔,改改停停,周時床上和床下的人設像兩個人 最近應該可以閑半個月 k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