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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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長于一個比較嚴格的基督教家庭,我并非教徒,但父母嚴格地監督了我的成長,我一直就讀的是女子教會學校,以前好像沒有過愛情或者戀愛這方面的想法,成年以后,父母對我的管束些許放寬,不過還是沒有戀情之類的事,”喬欲聳聳肩,“我不知道為什么,都沒有開始,所以也沒有結束。” 第35章 主持人做驚訝狀,又開始追問喬欲:“那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樣子的女孩子?” 紀晴雯沒有想聽,腦海中全是剛才喬欲的那句話。 “都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好一個“都”字,原來,喬欲這樣對待過的人不止自己一個。 紀晴雯自嘲地笑一聲,自己年長,理應是那個cao控全局的人,可不知什么時候竟不由自主身入局中。 還以為被愛了,果然結局總是一樣的。 早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愛情是稀缺的物品,不可能人人都有,但那種自以為得到過卻又失去的感覺,更有扎心般的痛楚。 一陣繚繞的煙霧忽地出現,模糊了紀晴雯的視線。 嗆人的煙草味將紀晴雯包裹住。 紀晴雯驀地感覺一陣寒意,微微側過頭,瞥見熒幕的光亮映照在一件黑綢的睡衣上,粼粼如暗夜之河。 蔣華容那只冰涼修長的手摸上了紀晴雯的肩頭:“在看什么?” 紀晴雯身體一滯,說話的聲音里帶了些底氣不足和磕磕絆絆:“我在等gg結束,有貝蒂戴維斯的《彗星美人》。” “不對,”蔣華容俯身,嘴唇貼在紀晴雯耳邊,“許小姐,還在想著你的池尋?” 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讓人膽寒的話,恐怕也只有蔣華容能做到。 紀晴雯感覺那股氣流拂過她的脖頸,令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被rou食動物盯上的恐懼。 之前,蔣華容帶紀晴雯去過肯尼亞看過動物遷徙,跟想象中的不一樣,漫無目的的找尋。 漫天黃沙,風塵仆仆,坐在封閉的車上,當地司機拿著對講機溝通著,奔波一天,突然對講機那頭的聲音激動起來。 于是車輛開始朝著既定的方向行進,茫茫草原,這一輛龐然大物卻又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紀晴雯經歷一天的顛簸和失望,終于在黃昏之下,看到了獅子對斑馬的獵殺。 一擊即中,一擊致命,斑馬的長腿如何胡亂地蹬也是無濟于事,干凈的黑白條紋上出現了溫熱的紅。 紀晴雯盯著那只瀕死斑馬的眼睛,意外地感同身受,仿佛掙不脫的是她自己。 紀晴雯開始害怕起來,渾身的血液匯聚在肢體末端,她感到自己的腿完全失去知覺,手上也沒了力氣,只有本能的恐懼。 煙頭落下來的溫度,讓這一切像是恐怖片里發生的場景。 周遭好似伸出無數只手,將紀晴雯定在那里。 “既然這樣,那今晚就由許艷蕓來陪我吧。”蔣華容說,“這段時間,是我疏于照顧你了。” 紀晴雯哪里聽不出蔣華容的暗示,但她著實毫無心情,大著膽子拒絕了:“蔣總,我今天有點累,改天吧。” “累?”蔣華容不由分說將紀晴雯肩帶從兩側滑下,把她剝出來,“累的話就別看什么《彗星美人》了,我給你重新選一部好電影。” 紀晴雯緊閉眼睛,可是那環繞的音效還是鉆進了她的耳朵。 她聽出來了,蔣華容重新選的電影,是《曼徹斯特的報喪女妖》,去年的最佳外語電影,不知道為什么中文名翻譯得這么另類。 這部電影,也是喬欲的成名作。 蔣華容播的是國語版,不巧,國語版喬欲的配音是她自己,很接近她生活里說話的語氣。 “丑陋的事情正在這里發生……” “我永遠不會跟這樣的人成為朋友……” “真是可笑,我竟曾被你包裝外表給騙了……” 喬欲的一句句臺詞,刺進紀晴雯的耳朵里。 紀晴雯不敢睜眼。 蔣華容陰惻惻的:“好的演員不是該多觀摩好的影片嗎?你不敢看她嗎?” 紀晴雯沒辦法回答,因為她無法說謊。 蔣華容忽地又溫柔撫摸上她的脊背,一節節攀著她的脊椎骨,柔聲叫著她的名字:“晴雯,親我。” 紀晴雯不擅長,也無法做,但她心底里一塊最隱秘的地方被觸動,感覺自己被需要了。 隱隱地,她看到了一個無助的女孩,那是她自己。 三年級的時候,紀晴雯曾被老師挑選進了學校的舞蹈社團,經歷了一個學期的苦練,排練好了一出節目。 然而,就在匯報演出的前一天,老師突然通知紀晴雯和其他兩個小朋友:“電視臺要來錄制我們的匯報演出了,你們幾個跳的還不夠好,明天在班級里當觀眾就可以了。” 落選也不是那么難過的事,老師一直在講“有紅花就有綠葉”,“有人做英雄,還有的人在路邊鼓掌,兩者都不能少”,紀晴雯是相信的。 她蹦跳著回家去,那時,她還有一個被稱為家的地方,里面住著兩個大人遮風避雨。 mama問她:“明天匯報演出,你要提前多久到?” 紀晴雯告訴mama,自己不上臺了,因為老師說自己跳得不好。 mama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不過沒有批評她,只是叮囑:“等會兒爸爸回來,你別說你被刷下去了,你就說是你腿疼,自己不要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