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玲瓏的手一頓,繼而湊上前?,紅唇嘟起吹氣,就像她對她那般,她如今也對她細(xì)致入微。她眨了眨眼?睛,身體往后靠了一些,拳頭捏緊,手臂肌rou崩起來。 這個距離,玲瓏可以看清她皮膚上的細(xì)細(xì)絨毛,薄薄汗珠滾落,脖頸間散發(fā)出來的體香誘人?。 漂亮的肩背成一字,整條手臂線條感十足,尤其是在捏著劍的時候,那隱藏在寬袖之下的線條,能穩(wěn)穩(wěn)地抱著她,捏著她的時候也是。 縱然是漆黑的夜晚,在被褥之下,她也能將她看得真真切切。 終于洗好傷口,玲瓏退到旁側(cè),臉頰不由?得guntang起來,她想著什么呢,對方還是一個病人?。 她拿起藥瓶,旋轉(zhuǎn)木塞,啵兒地一聲打開木塞,將藥瓶傾倒,半透明姜色藥液從瓶口落下,好似蜂蜜一般包裹著傷口,那傷口很快不再流血。 或許是空氣太過安靜,僅剩下紗布撕拉的聲音,賀連衣抬起頭來;“沒?想到你還會給人?包扎。” 玲瓏哼聲一笑:“這有什么難的,本尊又不是沒?長手。” 她應(yīng)和?她:“看你如此熟練,是有人?教?過你嗎?” 玲瓏低著頭,雙手繞過她的背,將她環(huán)抱,紗布在她背后滾了一圈,把她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說話時熱氣撲在胸口:“沒?包扎過,你是第一個。” “第一個,我?是第一個。” 賀連衣:“看來我?們還真有緣分,我?是你一個包扎的病人?,我?也是你第一個夫人?,也是你第一個孩子的母親,嘿嘿,還是要了你第一次的人?......。” 玲瓏掐了她手臂一把,她疼得默不作聲了,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她含著唇:“對不起,我?錯了。” 玉玲瓏橫眉看她:“我?怎么覺得,你和?從前?相比,性格越來越放浪,跟個流氓似的。” 賀連衣在疲憊的時候露出本性,她本就不是什么高深莫測的仙師,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個性大大咧咧,算是衣食無?憂長大,也不會過多?考慮太多?復(fù)雜的事。 “本仙尊快四百歲了,曾經(jīng)忍了太久,覺得沒?啥意思,現(xiàn)在不想忍了。” 見?她嘴硬,她又掐了她幾下:“我?看你也像是小姑娘,身體越來越虛了。” 虛? 身體虛? 什么意思? 還沒?反應(yīng)過來,玉玲瓏端起瓷盆踱步遠(yuǎn)去。 她是那個意思嗎?昨天晚上,難道她沒?有讓她......,她承認(rèn)自己個性弱了些,但是她力氣一點都不弱,身體一點都不虛。 她掀開被子站起身,兩三步跟在玉玲瓏身后:“昨天晚上,你不是很喜歡的嗎?怎么就虛了?” 玉玲瓏被她追著問起那些事,自然臉紅得像番茄,guntang如烙鐵,胸口還堵著口氣,像是火焰噴發(fā)。 她側(cè)著眼?:“你還不去躺著,這會哪里來的力氣?” 賀連衣舒展手腳:“我?躺一天了,起來走動?走動?,你快跟我?說說,是哪里虛,哪個環(huán)節(jié)?昨天晚上,你明明不是那樣說的。” 玉玲瓏徹底怒了,她重重放下瓷盆,擰著眉頭看她,似而又像冷笑:“床上的事,你也當(dāng)真?” 她叉著腰,輕輕挺著小肚肚,手掌在上面摸了摸:“我?要不是為了孩子,讓她知道我?們感情好,才?不會跟你說些有的沒?的。” 說罷,她轉(zhuǎn)頭打開珍珠門簾,很快走了出去。 賀連衣看著她,那越來越遠(yuǎn)去的背影時刻在提醒著她,玉玲瓏一直都沒?有變過,都是為了孩子。 她本也不肖想得到對方的喜愛,只是在人?間的時候過于痛心?,對她有所依賴罷了。 連衣睡了一天半日?,白日?里喝了鄭醫(yī)修遞過來的藥,總算好些了,躺了兩個時辰,便匆匆從床上起來,打算出去走一走。 月色如練,零星兩點繁星閃爍,海浪靜靜地拍打在礁石上,螃蟹成片成片從海里爬出來尋覓食物?。 連衣走在海邊,時不時還踩到幾個小螃蟹,將它們踩進(jìn)沙土里,沙子松軟,留下一片腳印。她沿著海岸線走了一圈,便覺微涼,忙緊了緊衣襟,,抬著步子往回走。 剛走到合歡殿,見?殿內(nèi)黑燈瞎火,想玲瓏還未歸寢,她如今有四月身孕,成日?還忙著合歡殿的事情,不累嗎,她心?下?lián)鷳n,又折回道前?往中殿。 中殿果然亮著燈,連衣快步走近,到雕花紙糊的窗戶旁,隱隱看見?兩個人?影在對話。 燭火葳蕤,將兩個人?的身影打在窗戶紙上。 那坐下想來就是玉玲瓏,她坐的十分端正,手執(zhí)著筆正在書寫什么。 另一個醫(yī)修打扮,開口便是熟悉的聲音傳來:“宗主,您該回寢歇息了。” 她匍匐跪在地上,頭微微仰著,像是請求似的。 玉玲瓏?yán)^續(xù)寫著什么,頭也未抬:“我?還有一點事沒?做完。” 鄭醫(yī)修著急:“事情哪做的完,身體會熬不住的,縱然您熬得住,你的孩子也熬不住啊。” 玲瓏放下筆:“本尊的身子本尊知道,我?的孩子她穩(wěn)定得很。” 鄭醫(yī)修抬袖擦了擦汗:“宗主,您不可一意孤行,夫人?雖然受了傷,但她還是要與您合修......。” 玲瓏揚(yáng)起手,朝地上扔了個什么東西?,只聽啪嗒一聲,竹毛筆在地上滾落了一圈:“她都傷成那樣了,還要怎么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