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伺候黎郁云的春芽等丫鬟也覺得小姐最近的改變甚大,但她們并未多想,只是心里嘀咕著,小姐這是快要出閣,或許是覺得有底氣。 當天傍晚,一個雕花鑲金的匣子從定遠侯府送到黎老爺手里。 黎老爺忙讓人將之送到長女黎郁云的院子。 黎夫人原本是想讓這繼女去跪一個晚上祠堂,好挫挫她的氣焰,哪知因為這事,這想法自然破滅。 老爺,這是黎夫人期期艾艾地問。 黎老爺很是不耐地說:這是定遠侯府送給大姑娘的!都什么時候了,你竟然還罰郁云去跪祠堂,你讓侯府屆時怎么想?人家都表示對郁云極為滿意,你卻和侯府對著干,是想表示對侯府的不滿? 那匣子里的東西不必特地看也知道是送給小姑娘的首飾,只是耐人尋味的是,為何直接送到他這里?按理說,這種事應(yīng)該是由主母出面處理。 黎夫人見他生氣,不敢再做什么,只得將黎郁云放了出來。 她揉著手帕,心里意難平,這繼女即將要出閣,等她出嫁后,想找理由罰都不方便。 黎郁云被人扶回屋子里。 春芽將藥酒倒在手里,用力地揉開黎郁云膝蓋上的瘀青,她家姑娘的皮膚白,一點點淤青在那雪白的皮膚上,都極為明顯,看著觸目心驚。 黎郁云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反復摩挲著一根精美的金步搖,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嘴里喃喃地道:真是笨蛋,年輕姑娘哪適合戴這么笨重的步搖? 這審美也太差勁了,像這樣華貴繁復的金步搖,只適合年紀更大些的婦人,她年紀還小,根本壓不住。 話雖是這么說,她仍是將金步搖插到頭發(fā)上,對著鏡子歪頭欣賞了大半天。 其實也沒那么糟糕,她若是挽個夸張點的發(fā)髻,看著好像也算協(xié)調(diào)? 春芽是丫鬟,她的審美代表廣大丫鬟的審美,一個勁兒地夸:小姐,這金步搖真重,黃金用得真多,一看就值錢,多美啊。 對她們這些丫鬟來說,值錢的東西就是美,這么重的金步搖戴出去,多有面子。 旁邊的丫鬟也道:小姐,明天您就插上這枝金步搖 黎郁云笑得眼睛都彎起來,最多戴著半天,你家小姐我就抬不起頭了。 這金步搖實在太重,而且極為不方便,它只適合參加宴會,還是那種場面較大、需要隆重打扮的宴會。 不然平時這么戴著,少不得要被人說暴發(fā)戶。 小姐,小侯爺都送您首飾,您要不也回個禮?春芽說著, 她的眼睛尖, 看到自家小姐耳根紅了,心里十分開心。 像這會兒,會臉紅、會對未來夫婿有期待,才是正常的姑娘家嘛。 黎郁云努力地嚴肅著臉:你說得對,有來有往才符合人情。 她又輕咳兩聲,那我縫個荷包吧。想了想又別扭地道,上面就繡一叢翠竹,如果他不要,我自己也可以用。 春芽差點沒笑出聲,哪個姑娘家會用繡竹子的荷包啊? 這分明是給男人用的。 ** 江小侯爺這邊過得十分滋潤。 陽光明媚,院里的花也開了。 他指揮柔柔和薔薔在院子里架上燒烤架,又讓掃灑的兩小丫鬟過來幫忙竄rou串。 柔柔和薔薔見狀,暗暗松口氣,她們昨兒剛?cè)玖酥讣祝r得手指像削蔥似的,可不想去竄這rou串,不僅會弄臟指甲,這指甲也會斷的。 對了,你們的手洗干凈了?小侯爺問兩個掃灑的小丫鬟。 兩個小丫鬟猶猶豫豫地伸出手來,江小侯爺不放心地要拿起她們的手,察看那指甲縫。 哪知卻聽得噗通兩聲,兩小丫鬟直接跪下,眼里都是淚花。 小侯爺大為不解,你們這是怎么了?本侯可沒打你們。 嗚嗚 掃地的兩個小丫鬟飆著淚,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侯、侯爺,我們沒有一百兩嗚嗚,這輩子都賺不到一百兩,我們很窮的 正在低頭燒炭的知書猛地抬頭,然后心里開始幸災(zāi)樂禍。 讓你給自己標價!看你怎么收場。 小侯爺頓時頭大,他不擅長應(yīng)對小孩兒的眼淚啊。 不用你們給銀子!小侯爺無奈地道,是本侯主動碰你們的手,又不是你們主動再說了,本侯針對的是那些覬覦我純潔的身體、不自愛的女人,對潔身自愛的女人,沒這規(guī)矩。 聽到不用賠錢,兩小丫鬟立刻不哭了。 雖然她們聽不懂覬覦是什么意思,但不自愛還是聽得懂的,她們最自愛了,小侯爺別想從她們身上拿到一文錢。 兩小丫鬟揉了揉眼睛,破涕而笑,趕緊道:小侯爺,奴婢去竄rou串了,小侯爺您想吃什么rou,這個羊rou可以么? 小侯爺看得頭皮發(fā)麻,你們給本侯再去洗一次手,你們手上都沾著鼻涕。 看他恐怖的眼神,兩個小丫鬟反倒不害怕,趕緊去洗手。 很快,院子里彌漫著燒rou的香味。 肥滋滋的羊rou散發(fā)出誘人的氣息,再灑上小侯爺特意讓人弄的調(diào)味料,連鄰居家的小孩都要饞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