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反家暴法
陳四非最近接到一個任務,任務內容是讓她到Y市處理一個家暴男,救助一個已婚女性,這讓她感到很詫異。 詫異的不是被救助者是已婚婦女,而是讓她去處理一個家暴男。這感覺就像殺豬用牛刀,自從有了那條法律之后,這種事都是明部去處理的。那些劣Y該坐牢的坐牢,該死刑的死刑。 幾年前國家已經添了法律,家庭暴力只要受害者報警,不得以家庭原因從輕處理,警方和相關部門除了依法行事外,均不得參與引導,也就和稀泥。如果使受害人重傷或死亡,要強制執行,其他人均不得以家庭之名從輕發落。 反家暴法的添加并不是因為女性受到家庭暴力、被配偶或其家屬殺害的事件的增多,而是因為越來越多的女性對婚姻的不信任,導致結婚率暴跌,隨之的生育率更低,讓上頭的人急了。 家暴不得和稀泥,所以以前那種吃著國家閑飯的人已經沒用了。在被徐徐圖之的明部人員進入并清了一波后,那已經開始是為維護婦女的地方。 以前那種頂著婦女名義,卻幫男權賣命,只會學女德和無底線勸和,對婦女利益和受害婦女絲毫不起作用的地方,她們早就看不順眼了。 可即使這樣,離婚冷靜期仍然存在。除了那條法律的添加,還增加了一條針對年滿20周歲未婚未育女性的法律——未婚育公民社會服務稅,也就是現在俗稱的“單身稅”。 這條稅收猛地一看是不分性別的單身稅,單身的男女都會收,憑什么說是針對20周歲未婚未育的女性呢?只要細看,一些針對女性疾病的疫苗和藥物,以及原本在十年前經過女權的努力而成為免稅物品的衛生巾,都不能享有已婚已育的優惠。也就是說,未婚未育的女性不僅要比其他女性額外交稅,在社會福利上也是低于已婚未育和已婚已育的女性的。 想要不交單身稅?那你就要嫁人,哪怕你嫁給不喜歡的人也能起到維穩的作用,就能不用交稅了。想要享受免稅福利?那你就要生孩子,哪怕只是有一口吃的養大了也是造福社會,生得越多福利越多。 在女性就業比男性困難的年代,這無疑是在逼未婚未育的女性及其父母做選擇。 陳四非是比較倒霉的那一代女性,衛生巾免稅她沒享多少,她剛滿20歲那年就有了單身稅。只不過她寧愿交單身稅,也不想為了那點福利違背自己的意愿。哪怕強稅到她活不了,那她也寧死不從。 對于有些人來了,沒有尊嚴比死更可怕。 這條法律出來后結婚率確實回了一兩年春,后來還是居低不上。也許不少人是通過她們看透了男權社會給出這種治標不治本的玩意,主體目的還是要女人去維穩男權,成為前幾代人的燃料,大多數年輕人都變得非常“自私”起來。 【如果我沒法讓我的女兒享受到性別平等,那么生下她的我就是一個罪人。】這是某知名女權人士說的一句話。 “什么樣的家暴男明部的人都解決不了?受害人又是為了孩子?”陳四非問道。 法律都能將家暴超過一定次數就當刑事案件處理,不到輕傷的標準也算,這樣還能忍著不報警繼續被挨打,這樣的人那還怎么救? 別說為了不讓孩子以后過不了政審,考不了公,所以不能讓家暴男入刑。犯罪的人不考慮后果,不為自己的孩子負責,受害者倒是忍辱負重,也不問問自己的孩子希不希望背著這樣的罪孽。 如果一個孩子能看著自己的母親被虐待還無動于衷,只為了以后那還沒邊的政審,那這種白眼狼不要也罷,就算以后考上了也是人民的毒瘤。 “救助者被她丈夫送去了精神病院,她的孩子幾年前去世了,她的丈夫拿著她的錢當共同財產去養小三和私生子。她的母親年紀大了,現在每天去女兒,管不了女婿,擔心女兒被害死。” 組織的人回復了她,并發了幾張資料,還有家暴男出軌的照片。 他爹的,這男的有夠陰險的。救助人有間歇性精神病,他利用監護人的名義把妻子送進精神病院。因為在這里,無民事行為能力人是已婚的話,第一監護人是配偶,只有監護人才能在精神病院接病人出院。 他不用冒著殺妻的罪,只需要讓她一直在那種地方生活,徹底逼瘋她,他就能拿到所有的財產。 陳四非打著字,眼神里露出駭人的光:“殺了他,她的母親就是她的順位監護人了。” 兩天后,陳四非來到了Y市的陽城精神病院。她是以一名志愿者的身份進去的,她被安排在救助者所在的區域。 組織的人會對一些特殊地方進行踩點,特別是有能力加入組織的人的探索和觀察。組織暗部中有幾個成員,就是曾被當成精神病不能融入社會的人。雖然她們有能力,但想法和做法是男權社會不能忍的。當然,像她們這樣的人非常少,比所謂正常的天才都難找。 精神病院也是踩點的目的地之一,所以才會知道那個救助者的事。雖然組織已經調查過了,確定了準確性,但她還是想親自問問對方的想法。 比如對方想讓他怎么死? 陳四非走到了救助人所在的病房,便看見房間里頭的女人站在被鐵網焊死的窗口前,一直眺望著外頭。 “關娥,要去吃飯了,今天由她帶你過去。”護士對里頭的人說道。 關娥在這里已經兩年了,偶爾會發病,不過沒有暴力傾向,只是會自言自語,說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不發病的話,人會顯得抑郁,屬于在這里問題比較輕的病人。 護士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繼續往下一間病房查房,只留下陳四非一人站在門口處。 “這里有一個獼猴桃,還很硬,能吃嗎?”陳四非向里面的人開了口。 關娥聞言回過身來看向陳四非,眼神有一點探究,她說:“還沒熟,正酸著呢。” 陳四非走了進去,撿起地上的獼猴桃對關娥說:“那我放幾天,是不是就能吃了?” 這時關娥的眼睛都亮了許多,她對陳四非說:“不一定,剛剛摔過可能會爛掉。” “這樣的話,不如現在就吃了。” 陳四非徒手把那個生獼猴桃捏爆,又扔進了垃圾桶里。 “是你?那個人說的人是你?” 關娥小心又激動地抓住陳四非的手,完全不顧陳四手捏爆果時手上留下的殘留物。 陳四非點頭,挽著她出了病房,也悄聲地說:“這都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你要裝作無事吃完午飯,然后要求到外面曬曬太陽,到那時我們再聊。” 這家精神病院不是什么高級病院,設施也比較老舊,監控設備應該也不會太好,組織給的身份可靠,但她還是會很小心。 陳四非若無其事地帶著關娥到食堂后,又去配合其他志愿者,這樣才會讓她顯沒那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