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嫌棄的舊識
陳四非遇到過許多男人,除了死人或被她標記必死的之外,從來沒有一個讓她這么嫌棄的。她對他是另一種嫌棄,并非男女之間的嫌棄。 “季無恙,你一個季家人跑來W市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做什么?”陳四非無視他說的后半句話。 季家在A市是非常有名的醫學世家,家族里的人大多從醫,國內很多公立大醫院都有季家人的身影。 “被他們懷疑了,流放了。沒想到在這兒也能遇到你,證明我們挺有緣分的,不考慮和我生個孩子嗎?” 季無恙面無表情地說著這段信息量很大的話,像是說的事與他本人無關一樣。唯一的變化就是他看到陳四非時,眼睛比平時要亮,像是看到了什么感興趣的稀有物種。 陳四非最煩他的就是他這一點,一見她就開口要當爹。要是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她為這個變態生過孩子呢! “季無恙,你這么喜歡當爹你自己生啊!也別禍害人家好姑娘。還有別一見面就你孩子的媽,我們倆清清白白的好嗎?”如果不是季無恙曾有恩于她,她真的想打死這廝。 “我只生我們倆的孩子。”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沒有zigong,沒有發言權。”陳四非咬牙切齒地盯著季無恙的臉說道。 季無恙哪怕長了一張好看的臉,長期不見太陽的皮膚略顯蒼白,加上他性格詭異,從里到外散發出陰冷的氣場讓人難以靠近。他身型高瘦纖細,一看就不是個運動型,二十個他都不夠陳四非打。 除了他那張臉,最大的優點就是他長了一個好腦子,只可惜是個變態。 陳四非這才發現季無恙是坐在輪椅上的,她嘲諷他:“呦呵,你被你家里人打斷腿后‘流放’在這的?不得不給他們明智的選擇點個贊啊。” 陳四非第一次遇到季無恙時還是她大一的時候,那時她還只算是組織里實習生。那時學校放長假,她正好可以跟著暗部的前輩去C市執行任務。 目標人群對于她們暗部的前線人員來說,不是什么太難對付的角色。那是一群以拐賣兒童,虐童致殘去乞討的團伙。一群欺負弱小都只能對兒童下手的人渣,能有多大能耐?只是那些孩子在現場很容易被那些人渣當人質,這就需要一定的人手了。 這些人渣哪怕被警察抓到,最多也就是帶頭的一兩個死刑,沒準他們有錢請個好律師就能判死緩或無期,期間再裝模作樣地表現得以減刑,坐個十來年牢就能出來領退休金。 憑什么?憑什么毀了那么多人的人生他們還能善終!哪怕是死刑,他們憑什么能死得那么舒服! “阿砍,你第一次執行任務,不要沖到前頭,盡量跟在我們身后,知道嗎?”暗部的成員在執行任務時都用假名稱呼對方。 “我明白了,閃星前輩。”陳四非稚嫩的臉上表情嚴肅,語氣堅定沒有一絲緊張和懼怕。 閃星真名叫萬晴,是一位失去獨女的離異女人。她女兒只比陳四非早出生兩年,而陳四非現在已經年長她女兒幾歲了。 因為帶著陳四非這個新人,來的人數比平時多了一些,都是在周邊幾個市趕來的前輩。哪怕是這樣,來的人也不足十人。加入暗部的人很少,有能力當前線人員的人更少,一年都沒幾個人能合格。 當前線人員可不是光有堅定的信念就可以的。不能害怕血、不能害怕殺人、不能害怕受傷、不能害怕死亡、不能對劣Y有任何惻隱之心;也要有不亞于男人的體能和軍人般的意志、有不能被輕易殺死的戰斗技巧、有不能把自己當炮灰的信心。 所以,她們絕不能讓陳四非這棵荊棘幼苗被摧毀。她們可聽訓練營的人說了,陳四非以后絕對會成為暗部人員為之驕傲的大殺器。 根據后勤員和技術員給出的線索,她們已經包圍了那些人渣的老巢。因為有數量不少的殘疾兒童,他們肯定不敢在人多的地方管理。至于帶頭的那幾個,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分贓,今天正是分贓的日子。 “他們來了,不要表示出是來救孩子的舉動,但也要盡全力保全自己和孩子們的安全。”其中一個前輩對陳四非輕聲說道。 陳四非點頭,她緊盯最后一個從車子出來的男人,就如潛伏在暗處盯著獵物喉嚨的野獸。 “無論是什么方法,只要把他們殺死就行了吧?”陳四非冷不丁問道。 “沒錯。” 陳四非和前輩們一同殺進了屋內,也許他們平時也怕那些半大的孩子會反抗他們,所以身上都會帶著粗棍或利器。 “你們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來殺你們的人。” 幾個穿著黑色沖鋒衣,戴著口罩和帽子的人將門口堵住,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家伙。 “女人?哈哈哈哈” 那些男人從聲音聽到是個女人,再從對方身型猜測眼前這幫人都是女人后,就放下心來。就算不計那些乞兒,按人數他們比她們還多,他們也不是空手的。 “以為堵著門我們就沒辦法了?你們不會以為我們就這點人吧?” “緊急情況,任務暫時取消。”這時,她們每一個人的通訊器都收到這個信息。 不一會兒外面有幾輛車停靠,下來了七個男人。他們是另一個拐賣團伙,今天才決定過來與C市龍頭團伙合伙的。 陳四非在前輩們的后面,從另一個角度的說,她反而成了站在前面的人。前后被夾擊,這種情況十分不妙。 “前輩,后面那幾只交給我,你們負責除掉里面那些蟲子。”陳四非提著刀,往那七個男人奔去。 “阿砍!別沖動!回來!”萬晴對陳四非喊道,見對方充耳不聞,她和其他人商量后便追了過去。 “不知死活的小矮子,哈哈哈哈。”幾個男人對沖過來的陳四非無所畏懼,他們七個大男人,人手一條鐵水管。 陳四非當時才一米六出頭,確實不高。當她快速抓住某個人揮過來的鐵管,并狠狠地將水果刀插入對方的心臟時,他的同伴們就笑不出來了。 打人致死他們干過不少,但這么瞄準弱點并快速給人致命一擊,比殺只雞都要干脆利落,這是殺手吧? 等萬晴和兩個成員趕來幫助時,陳四非已經趁那些男人輕視她時,迅速殺死了叁個。 她把刀從一個男人的脖子中間抽出,看著過來的前輩問:“前輩你們那邊已經忙完了?” “小心后面!” 其中一個男人見陳四非停下來和別人講話,抓緊鐵管就要將陳四非的頭當高爾夫球打。 哪知陳四非一個低身避開,奪過旁邊尸體手中的鐵管,狠狠地往那個男人的肚子捅去。哪怕鐵管那兩端不尖銳,還是被陳四非捅了進一小截,對方倒地時肚子還立著那根鐵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