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向西行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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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上的筆記本電腦翻倒,方岳隨手拿起,往自己這邊的床頭柜擱去,身子傾過去的時候,大手仍一直掐握著陳兮的腰,陳兮撲倒在他胸口,還沒反應(yīng)過來,立刻又被方岳掐腰往上抬了抬,喘息急促,舌根發(fā)麻。 窗簾閉合,壁燈昏暗,新?lián)Q的秋被成了多余,方岳額頭和脖頸的汗一滴滴落下,光滑的指甲沒有傷到陳兮,他明目張膽地一撈,從床頭柜上拿來一個小盒子。 陳兮也沒問他這盒子哪兒來的,他做了這么久的功課,她就在他的砧板上。 盒子被扔在枕頭邊,一切混亂不可控。 電腦屏幕只合了一半,影片進度條從四十多分鐘播放到了一小時二十多分鐘,音量開得小,被其他聲音覆蓋了,晃動的影片光影的動靜,不及壁燈折射在墻上的黑色影子。 影子緊緊相依,密不可分,空氣仍在沸騰,猛火逐漸變成了慢火。 新?lián)Q的秋被在床尾,一半都掛在了地板上,床單邊沿凌亂堆著的睡衣?lián)u搖欲墜。手機又響了幾聲,估計還是白芷的微信群,陳兮想翻個身,完全翻不過。 兩人都沒說話,靜靜擁著,方岳鼻息還在陳兮脖頸,一只手還維持著跟她五指相扣,一只手還掐著她的手腕。 陳兮一邊耳朵聽著手機聲響和震動,一邊耳朵聽到了電影的音樂和對白,她終于張口:“我……” “……嗯?”方岳抬頭,看著她眼睛。 “我手機。”陳兮覺得自己聲音從來沒這么脆弱過。 方岳撐起,從床頭柜上把手機給她拿了過來,順便撈起床尾的被子,往兩人身上一蓋。 陳兮翻身,背對著方岳按手機,方岳也背對著她,稍作清理。 被子擋著,誰都不看誰,遮掩著青澀和仍舊鼓動著的未退盡的情|潮。 微信還是那樣嗖嗖嗖,半晌,方岳重新面對陳兮,手臂越過她,拿起托盤上的果汁,半撐著,伏在她腦袋頂喝了兩口,想起什么,他把杯子遞到陳兮面前,也不說話,就晃了一下。 陳兮看著想喝,方岳摟著她肩膀把她扶起來,喂她喝了幾口,等她喝好了,方岳說:“跟他們有什么好聊的。” “那跟你聊嗎?” “跟我聊。” 陳兮放下手機,方岳看著她,兩人相視一笑。 第73章 這一笑, 那點青澀勁兒就像陽光下吹出來的五彩斑斕的泡泡,彈指間迸成水花,一個接一個消散在灼熱的空氣中, 連空氣都有了繽紛的顏色。 “那聊什么?”陳兮隨意問。 “多的是東西聊。”方岳說。 “你以前都不太愛說話。” “我跟你不說話了嗎?” “剛開始的時候啊, ”陳兮說, “我剛跟你認識的時候,你簡直惜字如金。” “也就最開始,那個時候跟你不熟,找不到話題。” “你跟你爸他們也不熟啊,方茉都說你悶嘴葫蘆。” 這點方岳沒否認, “在家里習(xí)慣了。”插不上嘴。 陳兮想到這個,也覺得好笑,“你也別不承認,我好幾次晚上都想讓你把小門開著, 想要跟你聊天,你每次都不肯, 你真的是不愛聊天。” 方岳眼中帶笑看著她, 沒有解釋什么, 只道:“那今晚你想聊多久我都陪你, 還喝嗎?”他手上還拿著果汁杯。 “要。”陳兮張了張嘴, 沒有自己動手拿。她一直掩飾著身體的細微顫抖, 胳膊和腿真沒什么力氣, 剛才拿著手機,明顯能感覺到手腕的無力,她怕萬一拿不住杯子會尷尬。 方岳傾著杯身, 不緊不慢地喂她喝, 原先冰鎮(zhèn)的果汁在這幾十分鐘的時間里早已經(jīng)變成常溫, 口感上少了點刺激,多了點綿長。 兩人身上還有汗,陳兮貼著額頭和臉頰的頭發(fā)都被汗水打成了綹,方岳后脖頸還有汗珠往下滑落,他盯著陳兮喝完,越過她放下杯子,又拿起另一只果汁杯,遞到她唇邊。 不過幾十分鐘沒喝水,一杯果汁兩人分著喝,竟然沒能解渴,第二杯他們又分著喝,陳兮抬手托住杯底,方岳注意到她被掐紅的手腕,托起她腕子,擰眉道:“我剛這么用力?疼不疼?” 陳兮說:“不疼,一會兒就退了。” “身上呢,”方岳問她,“你身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 陳兮一點都沒覺得不舒服,前面時間長,陳兮連傳說中的疼痛都沒感覺到,只有頭昏腦漲和血液翻涌。適應(yīng)需要時間,方岳耐心十足,即使?jié)M頭大汗也一直忍著,是后來陳兮覺得他這樣不溫不火磨磨蹭蹭反而更折磨人,忍不住就催他說:“你快點啊。” 方岳這才沒控制住,最后陳兮往他身上又撓又打,方岳迫不得已扣住她手腕,另一只手跟她五指交握,那眼神兇狠失智,完全不像平常清心寡欲的模樣,眼里全是火星子和噴涌的欲|望,陳兮當(dāng)時不由自主地緊張慌亂,后來剛平靜那會兒,她仍然心有余悸。 不能多想,一想就臉熱心跳,陳兮反問方岳:“你呢?”她當(dāng)時抓了他,不知道他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方岳卻以為她在和他交流感受,這種直白過于新鮮刺激,方岳覺得自己得跟上陳兮的適應(yīng)能力,“沒有,”他頓了頓,說,“我很舒服。” 雖然他這答案很契合她的問題,但陳兮總覺得他們的語境有點兒不對勁,兩人沉默對視兩秒,陳兮說:“我是問你身上,被我抓的……”她說不下去了,陳兮抓起被子掩住自己的臉,被子底下還蹬了蹬腿,“啊,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她原本就靠在方岳胳膊上喝果汁,這一下她又倒回了床上,方岳跟著她趴下,就趴在她的身上,重量當(dāng)然沒往她的小身板上壓。 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這回,那些五彩繽紛的泡泡是真的全迸干凈了。 “就你那點力氣,能抓傷我?”方岳一只胳膊被她壓著,一點沒覺得重,他的手順勢在被子里摟著人,另一只手捉住她抓著被子的手指,揉捏兩下,含笑說,“再說你之前也剪了指甲,連點毛刺都沒。” 陳兮注意到了“也”這個字,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她覺得腦袋頂似乎蹭到了什么東西,手從方岳手里抽出,陳兮往枕頭后摸了摸,摸出了那只小盒子。 之前方岳拿完里頭的東西就把盒子隨手一扔,現(xiàn)在盒蓋是打開狀態(tài),陳兮轉(zhuǎn)在手上看了看,然后按著盒蓋,好奇地閱讀盒子背后密密麻麻的文字。 什么超薄,螺紋,數(shù)量六只…… 方岳等了一會兒,見她一直盯著看,沒忍住說:“看完了嗎?” “我再看看,”陳兮不由想起方茉之前跟她聊天,說進大學(xué)后會打開新世界的大門,陳兮深以為然,至少她從前沒機會見這個,陳兮又補了句,“我以前沒見過。” 方岳無奈地笑了笑,腦袋靠在了枕頭上,呼吸噴在陳兮側(cè)臉,靜靜等她滿足完好奇心。 陳兮問他:“你什么時候買的?” “剛在超市的時候,”方岳被她壓著的胳膊已經(jīng)回到她肩膀,他有一下沒有一下地揉捏著陳兮的肩,說,“趁你沒注意。” 陳兮:“這個你剛才就放在床頭柜上?” “嗯。” “故意想讓我看見嗎?” “沒有,要想讓你看見,我放你那邊的柜子不就行了,”方岳說,“我是覺得沒必要遮掩。” 兩人最初連接吻都臉紅,話題全都一本正經(jīng),方岳吻她的時候,雙手永遠規(guī)規(guī)矩矩,不是放她背后就是托著她后腦勺,從來不會亂動。 但剛才兩人激吻的時候,方岳的手像有了自主能力,人性的交流所呈現(xiàn)的諸多結(jié)果之一,就是讓他們動作和說話都沒了顧忌。 所以他們現(xiàn)在想到就說。 “我以為你不會做這種事呢。”陳兮說。 “你剛才說我像和尚?”方岳突然想到。 陳兮笑著說:“有點,因為你老是一本正經(jīng)啊,有時候你看著特別無欲無求,知道嗎?而且就算你有欲|望,你也特別能克制。” 陳兮這樣說,方岳覺得這形容也不算離譜,照這說辭,他現(xiàn)在算是六根不凈了。 方岳笑了下,瞥她說:“我本來確實沒想做。”欲|望忍一忍就過去了,他不想讓她覺得他不尊重她,也不想嚇到她,是她自己靠了過來,就像早前,他讓她離他遠點,可是只要她主動遞了手,他就立馬接了。現(xiàn)在她主動開啟話題,說這并不羞恥,方岳沒法無動于衷。 他從很小就知道人性|欲壑難填,那些來借錢的親朋好友是這樣,他對陳兮也是這樣。 “這一個多月你要準備專業(yè)分流,我不想影響你,”方岳笑說,“但好像還是影響你了,你之前是不是一直想著這事?” “沒有!”陳兮果斷否認。 “不是一直,那就是斷斷續(xù)續(xù)。”方岳不放過她。 “你好煩,”陳兮轉(zhuǎn)移話題,遞了下小盒子,提醒道,“上面說用后要洗凈,先別聊了,去洗澡吧,健康更重要。” 方岳好笑,把盒子抽走扔床頭柜上,扣著陳兮又狠狠親了親她。 鬧夠了,兩人準備洗澡,方岳新鋪的床一片狼藉。他的床上用品分三季,夏、冬、春秋,每季兩套床品,秋季的另一套床品,他剛才已經(jīng)拆了扔進了洗衣機,現(xiàn)在這套又得拆了。 方岳說:“今晚睡你房間。” 陳兮快速穿好睡衣,奔向臥室門,后腦勺對著方岳,“哦,我床單還沒鋪,你去鋪一下。” 方岳不著急,他先把自己臥室清理了,抱著新拆下的床品再次去了洗衣房。他身上都是汗?jié)n,女孩兒洗澡慢,方岳在樓下鮮少使用的客衛(wèi)沖了個澡,沖完出來,樓上還在洗漱。 方岳進了廚房,過了一會兒,有人按門鈴,方岳開門后見是一位穿著紅馬甲的中年女人,對方自稱是業(yè)委會的。 “我這個禮拜來過好幾次,你家都沒人,晚上打擾你真不好意思啊,咱們小區(qū)業(yè)委會換屆,需要你投一下票。”對方把手上的表格遞給方岳,指著一個名字說這人住在十三幢,很多人都投票選了他。 方岳不認識這人,他伸手說:“表格給我,我寫好了會送去你們辦公室。” 對方愣了下,拉票這么久,她頭一次碰到要認真投票的業(yè)主。 方岳拿著表格回到樓上,聽浴室聲音,陳兮正在吹頭發(fā)。方岳直接進了陳兮臥室,上周返校前,她把自己小床上的東西都收進了衣柜。 方岳打開衣柜,找了找,先拎出床單,把床單鋪好,他再去抱枕頭被子,然后他就看見了衣柜角落里的兩件衣服。 陳兮吹完頭發(fā)走進房間,看見床已經(jīng)鋪好,方岳手上拎著兩件白色睡裙。 陳兮腳步一頓,方岳壓了下嘴角,說:“我不是故意翻的,拿被子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我想知道,你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陳兮面不改色道:“不管你信不信,這不是我自己買的。” “嗯,猜得到。”方岳拿著睡裙走向她,“穿過了嗎?” “我不穿啊。”陳兮鉆進被子里。 方岳挖她出來,說也沒想讓她穿,問她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兩人鬧騰的時候床頭柜上的紙張飄落了下來,陳兮頭發(fā)亂糟糟地趴床上,撈起紙看了看,問方岳:“這哪來的?” 方岳告訴她業(yè)委會換屆選舉,備選人員他不認識,他覺得不能隨意投票。 方岳大多時候很隨性,比如吃東西,他有自己的喜好卻從來不會刻意挑剔,但有些時候又特別較真,比如業(yè)委會換屆選舉,再比如—— “餓不餓,要不要吃宵夜?” “家里有宵夜嗎?” “我剛做了。” “是什么?” 過了幾分鐘,方岳端來一盅鴿子湯,里面還加了桂圓和紅棗。 陳兮:“……你什么時候買的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