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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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上清宗弟子向后側(cè)出幾步,讓開了山門前的路。掌教環(huán)視場中片刻,抬手道:“進(jìn)。” 他話音剛落,便有幾人離弦之箭一般沖上去。即使岑玉危已經(jīng)說了沒有時間限制,仍有人覺得越快到達(dá)者越優(yōu)秀,為此拼盡全力,一會兒便被繚繞的云霧遮掩,再也看不見蹤影。 余下的人陸陸續(xù)續(xù)也啟程了。傅景灝很快找到了宿淮雙的蹤影,和他落在了人群后半部,上清宗弟子與掌教御劍而起,須臾身影便消失在長空中,或許是已經(jīng)回了宗門,也有可能在半路監(jiān)考。 他們隨著人流陸陸續(xù)續(xù)向前走,正要塔上階梯,旁邊卻晃過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那位臉色蒼白、仿佛從陰影之下而生的玄衣少年不知何時竟無聲無息地靠了過來,跟在宿淮雙身后行了幾步,用仿佛蒙著霧氣一般飄渺悅耳的聲線道:“你方才在看我。” 宿淮雙腳步一頓,一只腳已經(jīng)踏上階梯,回過身垂下眼睛,居高臨下地打量他。 少年生著一雙漆黑的眼睛,沉沉透不進(jìn)光。那顏色黑得詭異,仿佛多望幾眼便會被溺死在那片陰云之中,讓人隱隱心悸,不敢多看。傅景灝看了一眼,便覺得心臟狂跳,直呼奇怪,立刻移開了目光,反觀宿淮雙卻跟個沒事人似的,目不轉(zhuǎn)睛地同他對視,神情分毫未變。 奇怪…… 他心中念叨一句,不信邪似的,又將頭轉(zhuǎn)回來,不怕死似的看了一眼。 令他愕然的是,這次再看,少年的眼瞳雖然顏色偏深,卻趨近于正常人的眼睛,方才攫人心神的不祥之氣通通消散了,仿佛只是他的幻覺。 宿淮雙注意到他腦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道:“怎么了?” 當(dāng)著人面前,傅景灝也不好多說什么。他抱著手臂哼哼道:“沒事。” 他既說了沒事,宿淮雙便也不再費心思探究。他將注意力挪回這位陌生少年的身上,見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又道:“第一輪選試之前也是。你悄悄看我。” 傅景灝心道:咬字也是,像朵白花兒一樣。邪門得很! 沒想到被人抓了個現(xiàn)行,宿淮雙心中有些驚愕。但不過打量兩眼,自己的舉動也不算過分,這人竟主動出來詢問,未免有些反常。 他微微警惕,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多有冒犯,抱歉。” 在上清宗呆了大半年,等待入門大選又是幾月,他如今已經(jīng)十四歲有余,快要十五歲了。少時在風(fēng)氏的經(jīng)歷使他城府遠(yuǎn)深于同齡人,善于隱忍試探,在雪峰之上淬煉過,身量高挑,又顯得氣質(zhì)出塵,頗有仙門之風(fēng)。 那人見他低頭示禮、表露歉意,立刻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攝人心魄的淺笑。 “你想認(rèn)識我。”他篤定道,聲色情緒裹在霧中一般,叫人探不真切。“我叫烏序。” 這種結(jié)識方法生硬突兀,宿淮雙微微皺起眉頭,仍然報了名字。 烏序道:“你帶傘了嗎?” 傅景灝道:“現(xiàn)下是晴日,何人帶傘出行?” 烏序聞言,終于將目光分給他一些。他垂下眼睛,低聲道:“沒帶嗎?” 傅景灝見狀,莫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心中愧疚。旁邊的宿淮雙從袖中掏出一只乾坤袋,拉開封口,探手進(jìn)去尋找,觀他動作,袋內(nèi)似乎頗有乾坤,帶了不少東西。 他又是一驚。 失策!好兄弟竟頗為富庶! 這只乾坤袋,是岑孟二人為自己準(zhǔn)備的,里頭堆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法器丹藥,宿淮雙翻找片刻,從袋中提出一柄墨竹傘。傘骨纖細(xì)、打磨細(xì)致,隱有靈氣浮動,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他垂眼將傘遞進(jìn)少年手中,又將乾坤袋收好。若此人成功入選,以后便是同門,舉手之勞倒也不必拒絕,再者承了他的情,此后再見,也好辦事。 此時了結(jié),宿淮雙便也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同傅景灝一同踏上了云霧繚繞的天階。烏序落在最后,撐開墨竹傘隔開他厭煩的日光,臉色終于轉(zhuǎn)好了些。他面上笑意隱去,抬起洇著濃墨一般的眼瞳追著宿淮雙的視線走了片刻,最終也跟著踏上天階。 第21章 仙山渡來21 等到真正踏上了天階,宿淮雙才明白師兄所說“功法靈器丹藥可盡用”的原因。 看著簡簡單單的白石長階,從踏上第一階開始就能感受到彌漫的靈壓,雖不強,卻能讓人感到些許吃力。天階分兩段,第一段靈壓遞增,第二段則加上心魔幻境,岑玉危稱之為“煉心”,只有心境足夠純粹,才可真正踏入宗門。 參試者都是初出茅廬的少年,靈力不高,在幻境與靈壓的干擾下,就算使盡功法靈器,作用也微乎其微。說到底,還是要靠雙腳走上去的。 傅景灝累死累活,好歹又向上走了一步,拽著宿淮雙的袖子道:“還有……多少……” 宿淮雙回過頭來,神情也算不上輕松。他將有些急促的呼吸平復(fù)到一個合適的頻率,向上略略一望,道:“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一半了。” 傅景灝大驚失色道:“什么?!才一半!我感覺我們走了一年了!到底有多少階啊?我把鞭子綁腰上你把我拖上去行不行?” 宿淮雙冷酷無情道:“不行,快走。” 傅景灝癟了下嘴,苦大仇深地抬腳向上爬,一邊爬,口中一邊念念有詞:“想我傅景灝什么時候爬過這么高的梯子……我出門都是馬車接送的!都沒下過地!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