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戚長璟神色一僵,猛地盯住時佑安的眼睛。 不等時佑安反應,戚長璟就再次俯身吻住了時佑安的嘴唇。 然而同時,外面傳來一陣凌亂的聲音。 緊接著,在紀得全焦急而刻意壓低的勸阻聲中,有人大步猛地推開了門。 “今天孤在這兒,誰都不能鎖孤的小外甥!“ 話音剛落,戚長珩就與一臉陰鷙的戚長璟對視。 他的視線下意識移動,入目的便是時佑安松散敞開的衣領,淚汪汪的眼睛,以及明顯被親的發腫的嘴唇。 ? !!! “啊啊啊啊啊啊啊!”戚長珩崩潰大喊,竟是不顧戚長璟要殺人的臉色徑直入內,一把就將時佑安扯過來,“你、你個禽獸!” 嗚嗚嗚,他的寶貝外甥!怎么一回來就被人拱了!! 他、不、接、受!!! 戚長珩擦了擦臉,滿懷希冀地看向時佑安,“玉奴乖乖,快告訴舅舅,是不是這人強迫你的!你放心,舅舅肯定會——” 然而不等他說話,時佑安就為難地拍了拍戚長珩的肩膀以示安慰道:“……陛下、嗯……沒有強迫我。” 換而言之,就是自愿的了。 戚長璟微微挑眉看著他。 戚長珩松開手,拼命搖頭,“我不信!肯定是你、你花言巧語騙我外甥!” 他看了看時佑安,又看了看身后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戚長璟,發瘋似的抱著腦袋,又轉身跑出去。 “我要告訴母后去!!!” . 夜晚的京城被云霧籠罩,只有些許月光灑在路上。 有人腳步匆匆地走過石子路,長長的身影在月光下投出一道黑影。 他越過泛著光的水坑,先是左右打量一番,隨后才拐進一條小巷,在一扇木門前站定。 “叩叩叩。” 屋內的人拉開門,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竟然是蔣庚年。 看清來人后,蔣庚年臉上掛著的謙謙笑意頓時消失,只留下一抹若有若無的譏笑。 他轉身坐回院子的石凳上。 身后的人也走進來,悄無聲息地關上門。 待門插好之后,蔣庚年才直視著來人,諷刺道:“二少主好雅興,都這個時候了還敢獨自一人來京城。” 來人正是章琰。 章琰聽出了蔣庚年言語的譏諷,也不氣惱,轉身坐到另一個石凳上,掀開頭上戴著的帽錐,聲音有些急切,“快告訴我,殿下如今怎么樣了?” 蔣庚年抬眼看了他一下,單手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你也配問?” 章琰有些急躁,“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哥做的不對,可你也怪不到我頭上去!” 他焦躁地雙手交叉,來回摩挲著,“從漠北開始,我哥發覺我要放殿下走之后,就找人將我嚴加看管……這件事在發生之前,他們根本沒找我商量過!” “他們?”蔣庚年的眼神有些冷,“除了章珽,還有誰也參與了?” 提起這個,章琰也惱了起來,咬著牙道:“自然是那個蠻子!蘇坦勒之前因為我與我哥一同決裂,誰知道他們如今怎么又勾結在一起!” 他未曾注意到蔣庚年異樣的表情,急切地問:“我把我知道的可都告訴你了,你快些告訴我,殿下如今怎么樣了?” 蔣庚年扶著熱茶冷笑,”你覺得呢?你們明知殿下的名聲就不大好,又偽造奇石,百姓見風就是雨……你覺得殿下如今能有什么好名聲?“ 他越說越急,竟是站起身,直勾勾地盯著章琰,“早些時候我便說的清清楚楚,你的好哥哥有狼子野心,想要那個位子,我可以助一臂之力,可他為何偏偏要將殿下拉入其中!” 蔣庚年想到這些天他聽到的種種風言風語,想到宮中傳來的時佑安病重的消息,手指都有些顫抖。 “你們憑什么……要傷害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章琰也紅了眼眶,聽他這樣說更是難受的緊。 “……是我無能……勸不了我哥,也做不成事……” 他抬起頭,還想再問些什么,蔣庚年卻是閉上眼睛,無力地擺擺手。 “二少主,這番事業太大了,蔣某無能為力……也不想再干,此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您也無需再找我了。” 章琰站起身,有些狼狽地拽著袖口,還想問蔣庚年一些問題。 然而蔣庚年只是閉著眼睛,沉默地坐在凳子上。 章琰長嘆一口氣,朝蔣庚年鞠躬行禮,之后便戴上帽錐,緩步走到門口,獨自一人推開門走了。 直到門口傳來關門的聲音,蔣庚年這才睜開眼睛。 屋內的書童戰戰兢兢地走出來,雙手捧著一張寫滿字的紙遞給蔣庚年。 蔣庚年并不去看,只是問:“都記下了?” 書童有些傷心,“大人,您真的要去自——” 蔣庚年笑了一下,并未回答他的話,只是說:“今日章琰倒是又給我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我說著,你且記下,到時候一并交給宮里去。” 書童只好點點頭。 “章琰今日說,那黃河奇石一事中,除了章珽之外,還有蘇坦勒插手,說明他們二人早已暗通曲款……聯系他們章氏兄弟的老家在河北,倒是可是大膽猜一猜,如今正與漠北聯手的冀家軍,多半就是章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