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只待時佑安一走,偌大的侯府之后便都是成兒的了。 成兒將會成為侯府名正言順的嫡長子,誰也不能奪走他的身份! 若圣上因時佑安得了趣,說不準還要大大封賞于侯府。 許夫人手腳麻利地喚來兩個手巧的丫鬟,將半昏半醒中的時佑安撈起來。 兩個丫鬟拿著胭脂水粉往時佑安臉上涂抹,不一會兒便把他慘淡的唇色畫的粉嫩瑩潤起來,臉頰上不正常的紅色也被遮住。 這樣看著,非但沒有病氣,反倒是一派活色生香。 許夫人越看越滿意:“馬車可是備好了?” 小廝稱是:“禮箱都已經備好?!?/br> 他遲疑地看了一眼意識不清的時佑安:“……只是……箱子封的不嚴,若是半路小公子醒過來,只怕容易從箱子里跑出去?!?/br> 邊說著,小廝忍不住暗暗咂舌。 這侯府嫡公子過的也忒慘,當做禮物被送到別人床上也就算了,竟然還要一路被封到箱子里,連馬車也坐不得! 箱子的主意是時佑成出的,現下聽到小廝這樣說便輕描淡寫地擺手: “這事好辦,一碗蒙汗藥下去,時佑安醒不過來?!?/br> 時佑安如今發著高燒,身體又差,若是再被灌下一碗蒙汗藥,只怕半條命都要搭進去。 再加上路上舟車勞頓,他這樣一個火熱躺在密封的箱子里顛簸,能不能活著送到皇宮更是個未知數。 這侯府大公子竟是如此狠毒的心腸。 小廝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許夫人是個沒甚么腦子的,聽得自己兒子將事情都考慮得當,便也放下心,沒什么顧慮地應下了時佑成的建議。 時佑成又道:“灌藥的事便教我來罷,母親你且去院子看一看那個刁奴審的如何了?!?/br> 對著自己的兒子,許夫人自然是一萬個放心,于是帶著丫鬟小廝們便離開了屋里。 屋內只剩下了時佑成和時佑安兩人。 待人都走遠,時佑成關上房門,隨后緩步走到時佑安身邊。 他盯著時佑安因為發熱而微微濕潤的眼角,忽然伸出拇指按了按。 時佑安被冰涼的觸感凍的抖一下。 “真可愛。” 時佑成臉上不再是之前那副冷漠陰狠的模樣,反而帶了點迷醉和自得,看起來有些詭異。 他的手指順著時佑安的臉頰往下滑,隨后輕輕捏起下巴: “佑安,你看看,現在你的命已經完全捏在我手里了?!?/br> 時佑安睫毛撲簌撲簌著緩緩睜開,淺色的眼睛無神地看著時佑成。 看的時佑成愈發燥熱起來。 “只要、只要你答應、”時佑成喘著氣湊過去,“答應同我一起……、我便在路上把你調換,你也不用再去宮里了?!?/br> 時佑成湊的太近,說話的熱氣都噴在時佑安的臉上,惹的時佑安不舒服地側過臉,卻被時佑成一手止住。 “……好弟弟……”時佑成低著聲音,追著時佑安的耳朵吐氣,“跟著我,不比跟著一個暴君好嗎?我是你哥哥……親哥哥,除了我,還有誰會對你好?” 他摩挲著時佑安的衣袖,細細聞著上面沾染的香氣: “這個新帝,手段狠辣,指不定在床上喜歡玩什么花樣……弟弟,你受不住的?!?/br> 時佑安已經宕機了。 他與時佑成關系不睦,時佑成更是視他為眼中釘、rou中刺。 就連時佑安落下的傷病也是因時佑成而起。 現在他說這些話又是什么意思? 時佑安忍著惡心,極力躲開時佑成的動作:“……你是我兄長,你不能……” 他又惡心又害怕,不敢去看時佑成眼底翻滾的情緒。 “兄弟又如何?”時佑成盯著時佑安漂亮的眼睛,“之后我會將你安置在一個外宅,誰會知道你我是兄弟?” 他得意一笑:“今后父親將侯位傳與我后,我就是侯爺,你的日子也會好過的多。” 時佑成在外面花天酒地慣了,玩過見過的小倌也算不少,可像他這個弟弟這般姿色的男子還是第一次見。 他已經惦記許久,直到今日才終于有機會下手。 “你可愿意?” 時佑安手腕無力地握住時佑成湊上來的手臂,在他驟然沉下來的臉色中吐出一個字。 “不?!?/br> 自從母親病逝后,徐夫人母子兩人入府后便明里暗里給時佑安使了不少絆子。 從侯府的掌上明珠一朝成為任人欺凌且不受寵的少爺,時佑安愿意忍。 兩人設計,父親偏心,導致他在冬天落下病根,此后便寒氣入體,身體羸弱,時佑安依舊默默承受。 可是直至今日,當時佑成對他露出這樣一副垂涎的嘴臉,嘴里還說著下流不堪的話時,時佑安這么多年來的委屈與憤怒忽然一下子爆發了。 他還發著燒,身體發軟,卻使盡了力氣推了時佑成一把。 時佑成縱欲過度,早就掏空了身體,此番又猝不及防被時佑安推了一把,“撲通”一下就摔在地上。 與此同時,門被徐夫人推開。 她眼睜睜看到自己兒子被時佑安推倒,登時慌了神。 時佑成的后腦勺“邦”的一下磕到地板,疼的他捂著腦袋嘶吼起來。 時佑安被嚇住了,身體開始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