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文原配不干了 第18節
“既然你非要這么想,那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就進臥室關門,一副拒絕溝通的姿態。 留蕭肅一個人在客廳,滿肚子火無處發泄。 難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第22章 吵架的時候最怕的, 不是對方巧舌如簧,而是對方根本就不接招,不和你吵。 仿佛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蕭肅在客廳走了幾圈后,憋悶得整晚都沒睡著。 這時候的人哪里見識過冷暴力pua的手段, 輾轉難眠之余, 蕭肅想到陳知意理直氣壯不耐煩的態度, 后半夜越想越覺得, 按照陳知意的性子, 也不像是和那幾人有瓜葛的。 他實在不應該這樣指責她。 和她相反,陳知意卻是一夜無夢, 起來后只感覺神清氣爽。 就連天也格外的藍。 昨晚聚會回來得比較遲, 她如今時間又自由,因此小小的晚起了一會兒, 就當作是對自己的獎勵。 畢竟她昨晚收獲不小, 女主的崛起之路又被她斬斷了一條,這段時間的忙碌都是有回報的, 她如今的贏面已經是越來越大了。 “張嫂, 今天早上吃什么?” 陳知意掀開桌布看了看,桌上擺著一鍋小米粥,熬得香nongnong的,揭開蓋子之后還冒著白色的熱氣, 并一碟圓滾滾的咸鴨蛋, 三兩樣隨便撿的小菜。 張嫂正在收拾廚房,見狀忙出來, “我先把這鴨蛋給太太切開。” 說完就端著鴨蛋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 鴨蛋就被切成了兩半,黃澄澄發紅的蛋黃映襯著雪白的蛋白,中間還滋滋的冒著鴨油,讓人看著就有食欲。 “這鴨蛋不錯。”陳知意贊了一句。 “哎喲,這可是高郵那邊的好鴨蛋,早市那邊,排了老大的隊才買到的!” 張嫂心里高興主家稱贊她,再加上陳知意待人一向很和善,此時難免就多說了幾句,“太太啊,不是我多嘴,這女人一輩子,還是得靠男人。” 看陳知意仍舊端著鴨蛋吃得噴香,她才繼續開口,“你又何苦這么和先生擰著呢?夫妻之間過日子都是磕磕碰碰的,想要長長久久,還是得雙方有一方能低頭,先生是個文化人,每天在外面辛苦,回了家還冷冷清清的,時間久了,他心里能樂意?” 她旁觀著這些日子這對夫妻的相處,知道這是出了問題,因為陳知意待她好,心里不免就為她有些著急,早就想找個機會?勸勸她了。 這些都是她活了大半輩子的生活經驗,這世道,家里沒個男人,那日子真是誰都能來踩一腳。 陳知意心領她的好意,知道她確實是真情實感的為她出謀劃策。 這世道就是如此,如今舊朝剛滅,雖說風氣漸開,但上千年流傳下來的傳統,又哪里是這短短幾十年就能改變的? 甚至在幾十年建國后,都還得靠著喊“婦女也能頂半邊天”的口號,來提高女人的地位。 國內的第一例離婚的案子,都才發生在幾年前呢!在這之前,男女之間想分開,還是“和離”“休書”那老一套。 此時陳知意如果說出自己打的是離婚的主意,張嫂怕是更會拼命勸阻吧? 當前環境下,周圍人的普遍想法就是如此,意識到這一點,陳知意干脆化郁悶為動力,將精力盡數都用到了現在連載的小說《保羅穿越記》中。 連載了一個多月之后,《保羅》的劇情已經進入到了第一個大高潮。 此時的保羅,已經從一開始穿過去的赤貧階層,一躍進入了小有閑錢的中產階級。 相比較穿越之前的普通公司職員,此時保羅的生活質量已經提高了一大截,但或許人都是這樣,一山還望一山高,在邁入中產階級后,保羅并不滿足與此,他對金錢產生了更加強大的欲望。 “上天既然給了我這么大的恩賜,讓我回到這一百年前,難道僅僅是為了讓我作為一個普通人過活嗎?” 他相信這神賜一般的恩遇既然降臨在了他身上,那就注定了他未來的不平凡,因此保羅決定賭上全部 的身家,干一筆大的。 保羅分析過目前的局勢,如今對他來說有著一個絕佳的攫取財富的機會,如果成功,他能收獲的將會是上次北美走私的十倍、甚至百倍! 機會仍舊在北美這片土地上,如今因為帝國對法蘭西作戰的勝利,自覺“再沒有威脅”的北美佬們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謀求脫離帝國了。 外界因為帝國四次對外戰爭,四次都取得了勝利的威名,沒有一個人看好這次的北美獨立戰爭。 但保羅卻知道,這次戰爭,是出乎意料的,以北美十三個州的獨立告終,甚至如今這區區的十三個州,百年之后,還會成長為連帝國都不敢小覷的美國! 能夠提前預知一場離他如此近的戰爭的結果,這將是多大的一筆財富! “這將是一場豪賭,但風險向來與機遇并存,保羅決定拼一把,他首先聯系了之前走私的船長......” 陳知意寫到這里,發覺脖子實在酸得厲害,起身揉了揉后,決定先把這幾天寫下的稿子寄到報社,正好還可以趁機活動一下身體。 到了郵局之后,陳知意才看到有一封昨天寄來的信,寄信人那一欄寫的是劉良山。 劉良山?嗯?因為太久沒見,而且剛剛才用腦過度的緣故,陳知意一時竟沒想起來這是哪號人物。 反應過來后──陳知意真是希望自己沒反應過來,先前這人給他寄的那首詩,真的是要把她的眼睛給辣掉了! 陳知意自詡是一個心性頗為堅強的人,但縱使她再堅強,當初在看到那聲“寶”的時候,也恨不得雙目能當場瞎過去。 如果她做錯了什么,請盡管用法律來懲罰她,搞這種油里油氣的手段,大可不必! 此時拿著手里的這封信,陳知意真是想拆開又不敢拆開。 想是因為她在劉良山那兒,埋下的種子已經差不多了,她實在很想觀察一下這個原劇情中的情圣,如今成了何種模樣。 而不想的原因就很直觀了,她是真的被油怕了 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后,陳知意才?表情嚴肅的拆開了這封信。 ”陳小姐芳鑒......” 一目十行的看完后,陳知意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還好,只是匆匆表達了對她的想念后,請她到醫院一敘。 這封信劉良山寫得十分潦草,陳知意耐著性子分析,寫信之人在動筆的時候,心情必定十分郁燥。 再看前半段,說是對她的想念,但用詞鋪墊都極為敷衍,怕也只是隨意拿的一些客套話來搪塞。 而后半段請她見面才是重點,甚至還有點迫不及待,仿佛有什么情緒急需她來排解。 陳知意心里不禁有些疑惑,短短小半個月沒見,劉良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明明上次見面的時候,她還只不過是被打斷了一條腿在醫院治療,看他當時的精神狀態,傷勢應該挺樂觀的啊。 反正約的地點是醫院病房,大庭廣眾之下,量他也不敢做什么。 陳知意干脆不猜了,提筆當即回了他一封信,告知對方自己不日就來探望他。陳知意猜得不錯,劉良山這邊的確是發生了變故。 一開始在胡同口被打斷腿的時候,劉良山只當是自己倒霉,莫名其妙被打不說,還被連累得大過年的說不定也要住院。 但也僅此而已了,被打雖然倒霉,但傷養好了這事兒就翻篇了。 他是完全沒想過這?傷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的,他一個前途無量的大學生,怎么可能成為一個殘廢? 因此即使傷勢逐漸好轉,他卻仍舊感覺左腿使不上力的時候,他也毫不懷疑的聽信了劉母等 人的搪塞,信了是因為他這條腿傷勢比較?重。 直到和他關系一向不好的姨娘生的弟弟,有天來病房的時候,仿佛不經意的目露同情感嘆了一句,”哥,既然你這腿以后都殘了,那你還能不能去燕京大學上學啊?” 你這腿以后都殘了 劉良山當時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了兩秒之后,才不敢置信的質問,“你說的是什么意思?誰殘了?” 他厲聲質問,他弟弟卻仿佛才想到自己說漏了嘴似的,緊閉上嘴巴半點都不開口。 他這樣的表現,反倒讓劉良山心里更加狐疑。 自己的腿當然是自己最能知道是什么感覺,他本來就覺得自己這傷勢不太對,住院也太久了,實在不像是父母口中的小傷。 等再去質問父母,得到劉母支支吾吾,就是不給個肯定回復的反應后,心更是一下子涼了半截。 劉良山跌倒在病床上,不明白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樣,他怎么就殘了呢? 他出身優越,一表人才,還是燕京大學的大學生,怎么可能說殘廢就殘廢! 尤其是在他剛下定決心要開始追求心上人的當下! 輾轉反側幾宿后,劉良山想到了陳知意,她平時說的話就常能寬慰到自己,此情此景,不如請她來開解一下自己。陳知意萬萬想不到,這年頭,居然還有上趕著來被忽悠的。 她到了醫院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劉母此時正待在劉良山的病房里,苦口婆心的勸他多吃點水果。 劉良山整個人跟沒了魂兒似的,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媽,我說了,我不想吃!” 這母子倆長相頗為相似,都是容長臉小挑眉,此時一模一樣的愁著一張臉,陳知意進門一看到,差點就沒忍住笑了出現。 笑出來多不好啊,顯得自己多不善良。 因為劉良山目前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所以首先發現陳知意的是劉母。 一看到打扮光鮮的陳知意,劉母就是眼前一亮。 “良山,你的同學來看你了。” 陳知意今天穿的是一件高領毛衣,下面搭的是一條姜黃色的長裙,裙子的裙邊恰好比外面套的大衣多出一截,走起來搖曳在小腿的位置,看起來頗為時髦。 再加上她長相清麗,看形容就像是哪家的小姐,絕不會是什么不正經的人,所以劉母才會這樣猜測。 如今兒子成了個殘廢,學業不學業的都還是小問題,最讓劉母心煩的,還是兒子的娶妻問題。 哪個體面的人家,會把女兒嫁給一個殘廢?所以看到打扮光鮮的陳知意時,她才會那么殷勤。 陳知意雖沒猜到這家人打的是這個主意,但卻明白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的道理,且劉母的面相看著就不像個好相處的。 因此笑意盈盈的就四兩撥千斤了過去,“伯母可別叫我什么小姐,家夫姓蕭,我也不是劉先生的同學。” “對不住,實在是蕭夫人看起來太年輕了,不像個結了婚的。” 到底劉家如今是生意場上的人,劉母面有訕訕,幾句就把場面給圓了過去。 但對陳知意卻沒一開始那么熱情了。 到底是已經結婚了,劉母在心頭盤算了幾戶人家,最后發現,還是誰都不如那位簡家的小姐好。 劉母出去后,陳知意才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關切的看向劉良山,“你最近感覺怎么樣?我看你信里寫的,仿佛是有什么急事?” 本來在陳知意沒來之前,劉良山打的主意是向她吐吐苦水,此時在陳知意刻意的引導下,劉良山心里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陳知意當成 了一個可以信任求助的人。 他渾然忘了自己一開始之所以接近陳知意的意圖,那時候他可是想著引誘對方,犧牲自己為心上人的愛情鋪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