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文原配不干了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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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蕭肅和簡容也正說起了這次座談會。 簡容的語氣十分苦惱,“師兄,這次座談會邀請了不少前輩,這么多人,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和阿倫先生說上幾句話。” 蕭肅想了想安慰她,“你在寫作上很有靈氣,且又研讀了不少這位先生的作品,不用對此太過擔心。” “如果我上次的那篇《春雨》能寫得再好點就好了,這樣到了阿倫先生面前,也能有底氣一點。” 簡容是真的很可惜,明明在《春雨》發(fā)表之前,她還曾有過一股強烈的預感,這篇文一定會給她帶來點什么。 但最后卻不過都是一場空,《春雨》的出現(xiàn)和沉寂都來得太快,就像是一場虎頭蛇尾的笑話。 蕭肅是知道她這篇“處女作“的,出于關(guān)心,他還曾仔細關(guān)注過這篇作品前后的發(fā)展,分析過它最終銷聲匿跡的原因。 最終得出了一個結(jié)果,”你這篇小說其實寫得并不差,只不過是時運不濟,正好撞上了《說張三》的發(fā)表,小容你實在不必因此氣餒。” 這是他的真心話,以簡容的年紀來說,能寫出《春雨》這樣的文章,已經(jīng)算是同齡人中拔尖的存在了。 按照正常的發(fā)展,有簡家在背后造勢,《春雨》實在是不該如現(xiàn)在一般寂寂無名的。 但誰叫它遇上了《說張三》呢?遇上了這篇很有可能會在青史上留名的小說。 《說張三》的光芒之下,同時段的其他文章都得退避三舍,更別說是和它同一刊物,就排在它隔壁的《春雨》了。 “也不知道這個容與是哪位先生?”簡容其實也覺得,這次實在是自己太過倒霉,偏偏和《說張三》撞在了一起。 按照她的想法,這位容與先生的思想極為高深,行文間沒有一絲脂粉氣,應該是一位三四十歲的男性學究吧? 這樣說來的話,她敗給了對方,倒也不算是太過丟臉。 被她這么一說,蕭肅心里也對這位先生起了一絲好奇。 《說張三》他仔細研讀過數(shù)遍,甚至還親自下場為它搖旗吶喊過,此文語言富含深意,常讀常新,很多地方竟都能品出對當下時勢的隱喻,實在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 他心內(nèi)對對方敬佩居多,不禁感嘆了一句,“如果有機會,我定要認識一下這位先生。” 第20章 本周的禮拜六, 燕京和平西路58號的修道院公寓里,將會舉行一場以中外文化交流為主題的座談會。 這本是一場十分普通的座談會,如果沒有來自法國的瑰寶級文學泰斗阿倫先生的加入的話。 因為這位在不久后,將會榮膺諾貝爾文學獎的文學大家的加入, 這場座談會, 竟有幸被后世記載在冊, 作為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標志之一。 而在這場座談會中,女主簡容意外幫到法國文學泰斗的小插曲,則會被當作一場逸事美談流傳出去, 給女主“民國第一才女”的名聲,再鍍上一層耀眼的光輝。 這天很不巧的,天公不作美, 下午時候忽然開始下起了雪粒。 林路留來接人的時候帶了一把黑色的傘, 他把傘撐在兩人頭上, 邊走邊說話, “阿倫先生為人十分和藹, 就是說話很是難懂,他的英文和法文都帶了點口音──我記得你以前說過, 曾學過一點法文?” 豈止是學過點,但陳知意這輩子按理來說, 的確是沒有那個條件如上輩子般去法國留學的, 所以在對外的說法中, 只能謙虛的表示曾自學過這門語言。 “以前對幾篇法國詩歌感興趣, 學著玩的。” 林路留回憶了那時他們通信的內(nèi)容, 搖頭不贊同, “憑你翻譯的那首小詩的水準, 哪里只能說是學著玩?許多在法國待過的留學生, 論起來水平都不如你多了。” 陳知意笑笑不說話。 這一路走過來,林路留的手雖然被凍得僵硬,半邊肩膀也被風雪侵蝕打濕,但卻因為和知己同路,且同一把傘的緣故,等真走到公寓樓下時,心頭還有些遺憾。 這條路終究是太短,只恨不能天長地久。 想到這里,他就不由得又在心頭暗罵了蕭肅幾句,但凡他早幾年和知己見面,如今還有這廝什么事! 蕭肅并不知道有人正在罵他,此時的公寓內(nèi),因為他和簡容的聯(lián)袂而來,私底下掀起了一點竊竊私語。 簡容對他的愛慕,是幾乎擺在明面上的,這種情況下,他還毫不避嫌的帶著簡容出席各種場合,看在外人眼里,自然是很容易想歪,認為他也對這個小師妹有著同樣的情誼。 “說起來,這位原配也真是可憐可嘆,如今她還不知道自己丈夫,天天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罷?”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只知道那位原配的痛苦,卻怎么不想想她為何會淪落至此?那些舊式女子,我們都是見過的,和一個愚昧落后的妻子朝夕相處,其中的痛苦又怎么是能輕易談盡的?” 陳知意和林路留進到公寓后,就正好聽到了這么一句感嘆。 自從夢見那個預知夢后,陳知意其實就對民國的這種怪相,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是非明白的出軌外遇,披上了一層反封建四舊的皮之后,竟就成了正義的了? 原配是舊式女子,就活該被拋棄鄙夷了? 難道當初,還是她陳知意按著蕭肅的腦袋,逼著他娶自己的不成? 想到夢里蕭肅給原配一紙休書的時候,那場聲勢浩大的聲討,陳知意目光就不由變得越發(fā)幽深。 林路留面露不悅,剛要上前維護幾句,陳知意卻忽然拉住他搖搖頭。 不必在現(xiàn)在做這種口舌之爭,真正的好戲在后頭。 她的目光看向蕭肅,此時他正和簡容并肩站在角落里,這個距離,蕭肅應當是能聽到這番對話的吧?但他卻只是眉頭皺起,半點沒有上前制止的意思。 在陳知意看向蕭肅時,他也看到了陳知意。 隨即眉頭皺得更深,最近他妻子的變化很大,身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不少人。 但蕭肅不悅歸不悅,卻沒有因此對這些人過多重視,他篤定陳知意離不開她,心下認為陳知意的轉(zhuǎn)變只不過是因為簡容。 這讓他覺得有些好笑,她一個沒上過學的舊式女子,何必要去和簡容這樣的大學生相比?左右她已經(jīng)是他的妻子了,會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是她,他對簡容不過是師兄妹之情罷了。 而和他一眼就看出,陳知意和林路留是認識的不同,簡容看見這兩人站在一起后,卻只當作是碰巧。 畢竟林路留之前,還為了她當眾斥責過這個鄉(xiāng)下女子。 想到這里,簡容露出個矜持的笑容,朝林路留友好的點了點頭。這場座談會進行得很順利,前期的節(jié)奏進行得十分平緩,直到阿倫先生的到來,聚會才一下子進入了高潮。 阿倫先生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外國男子,典型的法國人長相和做派,看到座談會的主人阿切爾夫人后,就熱情的上前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同樣是高鼻深眼的西人長相,對方跟在阿倫先生身邊,時不時的湊到他身邊低聲說著什么。 這位應該就是那個臨時出現(xiàn)意外的翻譯了,陳知意注意的觀察了一下,果然發(fā)現(xiàn)這位翻譯先生語速有點過快,眼神不時落在手腕上的手表位置,顯然是有著什么急事。 陳知意看了一會兒之后,眼神轉(zhuǎn)到簡容身上,畢竟她等會兒要做的事,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在破壞女主的“金手指”。 她對阿倫先生十分尊敬,但卻并未如女主一般仔細研讀過他的作品,女主的金手指不是普通人想搶就能搶的,這機會給了陳知意,陳知意也自知接不住。 簡容注意到了陳知意的目光,雖不知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想必她肯定聽到了這些人對她的評價。 現(xiàn)在站在師兄身邊的是她,這個鄉(xiāng)下女子看到這一幕,眼神該是十分自卑吧? 畢竟和自己相比,她實在是差得太多了。 陳知意看了一會兒之后,就轉(zhuǎn)過了視線,此時那位翻譯,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開始頻頻將目光看向門口方向。 她在心里默默回想了一遍劇情,幾分鐘之后,果然有個人腳步匆匆的走進來,直奔阿倫先生的方向。 旁人只當他是找阿倫先生有什么急事,陳知意卻知道并不是如此。 劇情再次應驗了。 那位翻譯聽完后,目露焦急的和阿倫先生解釋了什么,隨即匆匆道別離開。 阿倫先生自從一來,就是全場的焦點,見狀陳知意身邊有人發(fā)問,“這是怎么了?那位翻譯怎么走了?” “該是有什么急事吧?” “我還想和阿倫先生探討一下這首小詩,沒有翻譯,這怎么能行?” “在場還有通曉法文的嗎?” 場地中心,阿倫先生和周圍人的交流,也確實因為這個意外而暫時停下了。 現(xiàn)場會說法國話的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不過會是會,卻誰也不是專業(yè)的,不敢貿(mào)貿(mào)然就上去獻丑。 萬一反應沒那么快,一時沒翻譯出來,眾目睽睽之下,豈不是很丟臉? 公寓主人阿切爾夫人母語是英文,她和阿倫先生的交流也不是很順暢,因此轉(zhuǎn)頭問身邊的幾位先生,“在場的男士淑女中,可有精通法文的?” 此時的簡容已經(jīng)面露得意,她萬萬沒想到,剛才她還在發(fā)愁,該怎么和阿倫先生搭上關(guān)系,結(jié)果轉(zhuǎn)瞬間上天就把這么個好機會,送到了她身邊。 簡容是從小在文人圈子里混大的,在場眾人的出身經(jīng)歷,她都十分清楚。 因此也更加知道一點,當下的情況下,除了因為游學歐洲時期,在法國待過不短的一段時間的她之外,再沒有一個人能更加稱得上精通法文了。 她心里知道這一點,篤定之余,卻因為一點淑女的矜持,不愿意上趕著主動請纓。 不過縱使她不說,在場也已經(jīng)有人在議論,“簡小姐仿佛是在法國待過?” “聽說簡小姐最喜愛閱讀法文原文書?” 陳知意所要利用的就是這一點,簡容既然不上,那她陳知意就不客氣的要毛遂自薦了! 但她剛要上前,卻發(fā)現(xiàn)手腕被人一把拉住了。 蕭肅的聲音十分冷硬,“你不要過去搗亂。” 他是為了陳知意好,這是什么場合,她湊上去能做什么? 陳知意:“?” 真是心頭有一萬句屏蔽詞不知當講不當講。 此時已經(jīng)有人向阿切爾夫人提議,讓簡容試試了。 陳知意看了林路留一眼,相交多年,林路留一眼就懂了她的意思。 正好,他也想借這個機會給知己鋪路,拓寬她在文學界的人脈。 林路留當即開口直接向阿倫先生推薦,“我有一位朋友正好在現(xiàn)場,她對法文十分精通,或許能暫時充當一下先生的翻譯。” “哦?不知是哪位朋友?” 現(xiàn)場并不大,這句話林路留是用英文說的,“她”用的女性詞,一時間聽在簡容耳里,只以為是在推薦自己。 甚至他的目光,都已經(jīng)看向了她的方向。 也是,上次在燕京飯店的沙龍上,這位林先生就十分欣賞自己。 終于等到了這句話,簡容理了理頭發(fā),已經(jīng)做好上前謙虛幾句,再接下這場翻譯的準備。 林路留微微一笑,與有榮焉般的介紹,“這位小姐姓陳,還曾翻譯過先生的幾首小詩。” 他說完后,便向陳知意的方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