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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逼對象吃軟飯[快穿]在線閱讀 - 第96章

第96章

    半個小時過去了。

    寧熾拉下帽檐,闔眸陷入沉思。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寧熾身邊多了一堆煙頭,他沒有看門口,但也知道那個人沒有回來。

    他只是覺得,宋裕宴死了,被喪尸咬了,那他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躁動的心緒平靜下來,腦中一瞬想通了什么,寧熾掐掉手中快要燃盡的煙,心安理得地站了起來。

    這個動作在旁邊的人的眼里有些突兀,徐東被嚇了一跳,疑惑抬眼望他。

    寧熾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隨意把手插進(jìn)口袋,淡淡開口,“我去找些吃的。”說完很快消失在眼前。

    徐東一愣,看著眼前剛分發(fā)的食物,陷入迷茫。

    ——

    寧熾用了最快的速度跑遍了海市,終于在一個大樓地下車庫內(nèi)找到宋裕宴,彼時喪尸的斷肢橫陳,腐rou與污泥中,宋裕晏呆呆坐在中間,眉眼垂落,一副遭受重大打擊的樣子。

    不遠(yuǎn)處的喪尸掙扎著撲過來,坐著的人還是沒有動靜,游離世界之外,即將靠近他的時候,被寧熾的精神力切割化為粉碎。

    晚來一點,宋裕晏就會命喪于此。

    寧熾迅速排查了周圍的危險,緊繃的心神松緩,靠著一面還算干凈的墻,從隨身帶的煙盒中敲出一根煙,欣賞著難得狼狽的宋裕晏。

    寂靜被拉長,無聲的空白里,寧熾換了一個姿勢,抖了抖煙灰,打破沉默,“宋隊,不表達(dá)一點感謝?”

    泥塑似的人終于有了動靜,開口卻是沙啞的嗓音,“沒讓你救。”

    “得,是我多管閑事。”寧熾眉頭微挑,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沒有一點留戀。

    “他們都成了喪尸,”宋裕晏的聲音不含任何情緒,語速沉緩。

    他面色茫然,眸中散落著極致的純粹,直直拉著人往下墜,包含著無助,“我殺了他們。”

    這些話有些突然,可能是尋求安慰,也可能是在威脅人,亦或者是在自言自語。

    寧熾琢磨不清楚。

    宋裕晏又沉默下來,面色蒼白,長睫顫了顫,透著琉璃般的易碎感,換個人恐怕早已心生憐惜,連忙安慰他。

    但寧熾心硬得石頭一樣,沒有產(chǎn)生哪怕一點心軟的情緒,他“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寧熾,”

    眼皮微微撩起,寧熾沒有回應(yīng),很快聽見了宋裕宴悶悶的嗓音,“我起不來。”

    這是幾個意思?

    寧熾有些納悶,他直起身體,終于舍得抬腿走近,微微蹲下身,猶豫不決該作出什么表情。

    身子猛地被下拉,一個單薄的身體湊了過來,兩只胳膊死死環(huán)住他的脖子,勒得他有些發(fā)痛,一個腦袋隨之貼在了脖頸上。

    寧熾:“??”

    下一秒,脖子被guntang的眼淚打濕,腦中的寧熾嘴里的煙“啪嘰”一下掉下來了。

    宋裕宴清醒過來會不會殺他滅口?

    沒有尼古丁的味道讓他保持清醒,寧熾總覺得渾身不對勁,尤其是腦子混沌得厲害,讓他難以保持理智。

    他難得收起散漫的姿態(tài),舔了舔干澀的唇瓣,目光落在宋裕晏仿佛一折就斷的脖頸上,微妙沉默半響,緩慢開口,

    “你救不了所有人。”

    “不是所有人和你一樣蠢。”

    ……

    實際上,確實只有宋裕晏還抱有這種幼稚得甚至有些可笑的心思。

    寧熾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說這些話,他維持著這個姿勢,把宋裕宴兩條長腿掛在自己腰上,托著大腿把人抱了起來。

    兩人胸膛貼著胸膛,心跳撞著心跳,嚴(yán)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

    有喪尸靠近他們,很快又無聲無息泯滅,沒有沾染到他們一星半點。

    寧熾毫不費力地抱起他,步伐迅速地朝外走去,冷空氣竄入鼻尖,他冷靜些許,又恢復(fù)了不正經(jīng)的姿態(tài),頗為憐愛地拍了拍他的腦袋瓜。

    “晏晏啊~別太自以為是啊~””

    寧熾用調(diào)情的語調(diào)說出最殘忍的話,語速緩慢,確保宋裕晏字字聽得清晰,

    “你救不了所有人。”他重復(fù)道,

    “……也成為不了任何人的燈塔。”

    第69章 末日

    ……沒有人能成為別人的燈塔。

    對于人們來說,生存已經(jīng)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了。

    他們不會因為一個人鼓起勇氣站出來,也不會冒著風(fēng)險去拯救別人,哪怕那些人曾經(jīng)對他們有救命之恩。

    在末世保持善良,對他人存有期盼,是最愚蠢的事情。

    得過且過混了許多年,寧熾算是最早適應(yīng)末世的那批人,他不會產(chǎn)生多余的同情心,無意成為別人的救世主,不高估自己在外行走的實力,也從不低估被壓迫者的爆發(fā)力。

    身上不用背負(fù)任何責(zé)任,大概是最輕松活下去的方式。

    去尋找宋裕宴,已經(jīng)是破例。

    懷里的人連哭泣都是隱忍的,安靜地埋在他肩頭,濕潤滲透衣服接觸到皮膚,帶來微弱的涼意,思緒被他清淺的呼吸擾亂,寧熾的手無意識地?fù)嶂募贡常聊聛怼?/br>
    宋裕宴在自己面前出了這么大的丑,以他的性子,此時應(yīng)該以一種嘲諷的、看戲的姿態(tài)告訴宋裕宴——

    他的選擇是愚不可及的。

    寧熾會用最親密的姿態(tài)湊近他耳邊,用最溫柔的語氣向他的心臟插刀、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