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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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錚:“原來他叫沈晨。” “看來你什么都不知道。”謝之說。 一瞬間,閔英杰的獸行,和何錚站在雨里微笑的場景同時浮現(xiàn)腦海,謝之強行令后者定格。“沈晨就是《長生》的編劇,你演了這部電影,應該已經(jīng)了解到他的才華和能力了吧?” 何錚眼神一閃,“原來展鵬記掛的那個學弟,就是他?” “他失蹤兩年多了。”謝之一字一句,“他出身教師家庭,品行優(yōu)良,閔英杰卻把他囚禁起來,侵犯他,凌1辱他,還把這些過程拍下來給所有人看。他人生全毀了,你卻覺得這是喜歡?” 何錚是第一次聽到這些事。 謝之嘴里講述的閔英杰,好像是另外一個人。 這些行為,當然不能叫喜歡。可是閔英杰抱著垂死的沈晨,那種痛徹心扉的眼神又怎么可能騙人? “這全是你的一面之詞。”敵友之間,何錚當然選擇相信閔英杰,“沈晨躺了兩年多,閔英杰照顧他兩年多,你知道照顧一個植物人有多辛苦嗎?如果不是喜歡他,怎么可能堅持到現(xiàn)在?” 謝之也覺得閔英杰這一點很奇怪,但人性復雜,不合理的事情不代表不存在。“那是閔英杰自己的問題。” “強詞奪理!”何錚冷笑一聲,“實話告訴你,有人想要你的命,你應該老老實實地躲著,卻反而跑出來送死。” 謝之眼神清透:“我不怕。” 此時,何錚手里有槍,膽子也壯了許多。他對竹二的本事全是聽鄭修和閔英杰說的,并不真的相信對方刀槍不入。 二十年的教育,讓他始終不信鬼神,就算已經(jīng)見過玉嬋,無神論也依然根深蒂固。 他潛意識覺得,此時赤手空拳的竹二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他言語肆無忌憚,一心只想狠狠羞辱竹二。 可聽見謝之這一句“我不怕”之后,何錚忽然就惱怒起來。 “竹二!”他進一步逼近謝之,“你不用裝出這幅淡定穩(wěn)重的樣子,我不是謝之,不會對你冒粉紅泡泡。” 謝之本來還想問要他命的到底是誰,卻猝不及防聽見何錚這句話,“謝之?怎么突然提起他?” 何錚氣笑了:“看看,你背地里都不把他當回事,可憐他還對你一片癡情。” “……”謝之說,“你在說什么?” “還在裝蒜。”何錚已經(jīng)來到他咫尺之遙,手指在扣動扳機的邊緣試探,“謝之病倒的時候,你在哪里?住院的時候,你又在哪里?他的手背上吊了針,他怕疼你知不知道?他需要人陪著,你知不知道?” 謝之似懂非懂,“我回去以后,會去看他。” “你還想著回去?”何錚勾起嘴角,“好吧,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我問你,你能一輩子照顧謝之么?” 謝之想都不想,“能。” “虛偽!”何錚突然暴怒,“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人可以輕松裝填一個戰(zhàn)艦級別的彈藥庫,甚至連原子1彈都能弄來!這世界上有頭有臉的富商政要,都和他們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他們想殺誰就殺誰,炸掉一個城市都不是問題!你能做到什么?” 謝之越聽越不可置信,“竟然會有這么猖狂的恐怖組織。” 不敢相信,這個文明社會的背面,還暗藏著這樣一股勢力。 何錚把他的震驚看在眼里,“是不是后悔把話說得太滿?我就知道,你沒有能力保護他。” 隨著這一句結(jié)論落定,他心里漂浮的諸多顧慮也跟著落定,沉著臉上前,一把將槍口按在謝之的太陽xue上,“那你就去死吧,我來保護他!” 謝之心頭一凜,一把握起何錚的手腕,微微用力。何錚吃痛,本能地松開手,手1槍“啪嗒”落地。 原以為對峙到此結(jié)束,可何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猛然回過身,另一只手往他臉上抓過來。 謝之本能地別過臉,同時踢出一腳。 何錚悶哼一聲,直接從床頭飛到床尾,重重撲在地上。但隨之起來的,卻是他諷刺的笑聲。 “竹二先生,我倒要看看你長了一副怎樣的嘴臉,把謝之迷得團團轉(zhuǎn)!” 他晃動著手里的黑色竹紋面罩——對方踹他的那一腳到底是晚了一些,被他得手了。 他越說越痛快,笑著從地上爬起。 可當他轉(zhuǎn)過朝謝之看過來的一瞬,笑意僵在嘴邊。 剛才還無所畏懼,毫不后退的謝之,此時居然別過頭,有些不堪和他對視,以至于只給了他一個側(cè)臉。 但側(cè)臉就夠了。 ——流暢立體,渾然天成,在鏡頭上極富表現(xiàn)力,被君子們夸得世間少有。 面罩從手中飄然滑落,何錚腦子里嗡嗡作響,“你……你是……” “……”謝之一語不發(fā)。 如果說,剛才何錚拿著槍,還能給他造成一點貓抓似的的輕微傷害。那么現(xiàn)在何錚沒了槍,比剪掉指甲的貓還弱。 他絲毫不怕何錚,只是被揭穿了一個彌天大謊,有些不自在。 謝之忖著,反正都撕破了臉,要不就直接帶著沈晨離開。 可是忽然,凌亂的腳步聲沖到面前,何錚轉(zhuǎn)瞬即至,一把拉起他的手。 謝之不解:“你做什么?” 何錚卻沒有立刻回答,翻動著他的手腕,直到在手背上看到了一粒暗紅色的針眼。 他才抬起頭,發(fā)出酸澀的一句質(zhì)問:“所以你們不是長得一樣,你們原本就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