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垃圾卡干掉神[無限]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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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禾在樓下坐了一會,便回了宿舍。回去后他躺在地鋪上,盯著天花板默默思索。 怎樣才能找出原主“謝禾”跳樓的原因呢,她又是為何詛咒這所學校…… 帶著困意,漸漸進入睡眠。 安靜的夜晚,卻有一些東西在悄然發酵。 在夜至深至靜時,他們睡意朦朧,忽地聽到宿舍里傳來“嘭——!!”的一聲,像是攢了許久的東西突然爆炸,地面都突然震了一下! 糟了!!出事了!! 謝禾趕緊坐起身,老張也眼疾手地摸到了開關。 指尖觸到了什么冰冰涼的東西,圓柱形的,有些濕滑,老張的脊背倏地升騰起一股涼意。 燈光赫然亮起時,他才發現剛才他摸到的東西,竟是一截血淋淋的……斷指。 他心下一驚,那半截指頭頓時順著他的手背咕嚕嚕滾了下來,掉到地上。 卻像是涂鴉一般,在他的手背劃出一道極慘的血痕! 草啊啊啊啊啊曹尼瑪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老張閉著眼睛,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 燈光大亮的一刻,宿舍里的慘狀暴露無遺。他們的那個室友,雖然悶著一床厚被子,但他垂下來的床單已經汩汩墜血,地面上的血流已然盈成一泊! 血腥味在宿舍里翻涌。 謝禾走過去,悄悄地掀起了床被的一角,瞥了眼,里面只剩下一團血糊糊的碎rou。 他們的另一個室友,爆炸了! 老張神經崩潰地捂住腦袋,顫巍巍道:“為什么為什么!!又、又死人了……” 謝禾松了手,由著被子落了下來,蓋起尸體。 在他們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死亡觸發,一旦玩家不小心碰到死亡觸發,就會在一瞬間病毒發作,爆炸身亡! 死亡觸發,會是什么? 那個突然爆炸的夏圓圓、室友男,他們是做了哪一件共同的事情嗎? *** 同樓層沒有住其他玩家,所以并沒有人趕過來。考慮到是深夜,兩人也就將就著繼續在宿舍睡下。 第二天早上,謝禾到了班門口時,老張正在和隔壁班級的玩家們說起昨晚死人的事情,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差勁,一時間氣氛又低了好幾度。 “昨晚你們宿舍死人了?昨晚只我們聽到外面傳來很奇怪的聲音,還伴隨著慘叫,然后往下瞄了眼。你猜我們看到什么了?是一個白裙子的女生!!應該就是女鬼。”一個玩家正在旁邊說著。 宋卦走了過來。 陽光斜斜地照了過來,但他渾身都在發抖,狼狽地擤著鼻子,足以見得昨晚凍得不輕。 謝禾漫不經心道:“我也覺得,昨晚那個女鬼好嚇人啊,不知道今晚她會不會再出現……” 宋卦想起自己現在已經得到鬼的庇佑,頓時驕傲地挺起胸膛,不屑地瞥了謝禾一眼,道:“呵呵一個女鬼你就怕成這樣,我看你還是等著輸吧!”這才跛腳離開。 彈幕紛紛跳出來:[hhhhh還在神氣呢,被騙了還幫別人數鈔票呀寶。] [不愧是跳了一晚上旋轉小芭蕾的人,我感覺宋卦現在走路都有點墊腳了哈哈哈哈哈。] [小哥哥絕對是故意的,剛才那句話,就是刺激宋卦今晚繼續跳吧呵呵呵,都是套路啊。] 進班里時,謝禾見到班里的同學都在掀著衣服小聲低語著,語調里透著惶恐。 已經是進副本的第二天了,所有人身上的紅斑都又加深了一層。 被送到學校的抗體也已耗盡,距離全校師生病毒發作,噼里啪啦爆炸還剩不到……48小時。可玩家們的主線還都沒什么進展。 大喇叭又開始播放道:“同學們早上好,等下會有校醫過來,為大家的教室進行消毒,請同學們先去走廊等候——” 桌椅的響動聲中,前面的學生已經出去了不少。謝禾站起身時,卻突然覺得視線暈眩,如同被人從后腦敲擊了一錘般,眼前已經開始發黑了。 他一不小心,就將桌子撞倒了。 “咚!”地一聲,桌子砸在地上,書本灑落遍地。謝禾才如被驚醒一般清醒了些。 他扶起桌子,蹲在地上撿書時,忽地注意到桌腿處有一個洞。 里面露出一些白色的屑。 謝禾摳了摳,發現那些星星點點的白色是兩張紙團,展開后,上面寫著:【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騙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謝禾瞇了瞇眼睛。 誰是騙子?讓誰去死? 他正這樣想著,站起身時視線又開始暈眩起來,輕忽撞進一個懷抱。男子的骨骼有些硬朗,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冷冽的果煙味。 謝禾忍不住栽進對方的懷里,像是一個頎高的人型掛件一樣,掛在那人身上,將下巴也抵在在他的肩窩里,迷迷糊糊低噥了一句:“……借我靠會。” 臉埋在對方的肩窩里蹭了蹭,呼出的熱氣都炙在了他的頸側。 “!”隨苑感覺到視線里突然黑下來。對方太高了,整個人架在他身上,教他渾身難受,他能聽見對方清晰的心跳。 隨苑呼吸都慢了半拍,仿佛見鬼一般狠狠推開謝禾,咬咬牙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語氣道:“我跟你很熟嗎?靠桌子去。” 謝禾被他推得后退了半步,脊背懶懶地抵于課桌前,黑發在眼瞼處落下一小片細碎的影。 骨節分明的手指扯了扯衣領,謝禾俯視著隨苑,仿佛無事般低笑道:“你上次不是借著上藥摸了我的腰。這個擁抱是回給你的見面禮,喜歡嗎隨醫生?” “還有我給你寫的情書,你喜歡嗎?”謝禾直勾勾地盯著他,順勢道,“我是那個暗戀你的學生對吧,你還藏了我的尸體,是不是也對我有意思啊……” 謝禾看了看隨苑,而后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指尖搭于自己的心臟位置,神色懶倦,“不是想要我的眼睛嗎?心臟想不想要,像是用刀尖劃開刺身那般,剖開我跳動的心臟,看看是不是你喜歡的顏色?” “解剖我,能讓你興奮點嗎……” “如果我心甘情愿,被束縛雙手,毀在你手上呢?” 恰到好處地頓了頓,嗓子也染了些低啞, “——你會,喜歡我嗎?” 隨苑感覺自己身上染了一層對方的體溫。他知道對方在試探他,一切都是在套線索。 少年抬起眼睫時,那雙漆黑的眼睛,仿佛是一觸即死的深淵。 但指尖的心跳卻是真實有力,逐漸清晰,像是驚蟄時期落下的初雪,緩緩化開。 隨苑:“我沒喜歡的人,是那個人自作多情。” 學校的大喇叭里的聲音仍在催促。 “謝謝告知。”謝禾說完,走出了教室。 隨苑卻望著謝禾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謝禾剛才那副樣子,暈眩,臉色蒼白,突然栽進他懷里,應該是快要毒發了吧,卻還是裝作沒事人,嘴硬,這種情況還要笑著調戲他。 逞強的人,總比暴露脆弱的人更讓人……莫名覺得心疼。 還有他后來說的話,也讓他有點感觸。 但隨苑深知這個人。 才是最為心狠手辣、五毒俱全的瘋子。 隨苑見過謝禾進入游戲前的一段視頻,他在烈烈風聲毫無猶豫地跳下懸崖,他睚眥必報從不吃任何的虧,他將性命放任在指尖肆意玩弄。 他知道怎么表達怎么示愛,他甚至能理解隨苑有些奇怪的癖好,并沒有像常人那般表現出任何厭惡,而是很快就能適應并配合。 但他對誰都沒感情,套完線索轉身就可以棄之如敝履。 不能被謝禾的表象騙了…… 算了,關他什么事。 反正那個人很快就要死了。 隨苑繼續噴灑著消毒藥水。 低頭時,卻發現地上掉了個什么東西。亮燦燦的。 是謝禾耳骨上帶著的銀釘。 *** 學校大喇叭還在繼續播報著:“請同學們一定要注意好衛生——” 站在走廊里時不似在班里那般悶,謝禾呼吸到了新鮮空氣,這才感覺身體稍好了點。他抓起一個學生,問道:“廣播站在哪里?” 那個學生指了路,謝禾便兀自去了。 謝禾走去廣播站外,敲了敲門。 “進來。” 走進去時,謝禾才發現里面坐著兩個男人,正交頭接耳湊在一起,不知道在低語著什么。 聽見聲音,他們紛紛朝著謝禾抬起頭來。 他們和那些學生一樣,沒有五官。在燈光下看起來幽森森的。 其中一人,拍拍身邊另一人說道:“嗨。張校,令媛來了。” 謝禾:“……” 一是還是不太能適應,他所對應的原主是個女孩子。 二是,他才發現,原主居然是……校長家的小孩。 那個被稱作張校長的人看了眼謝禾,疑惑道:“你怎么現在過來了?有什么事情嗎?” 謝禾隨機應變道:“我身上的紅斑好像加重了,我想來看看你。” 張校長親切地道:“沒事吧閨女?讓我看看。” 謝禾:“好啊。”他的手指卻悄悄地捏了捏口袋里的啤酒瓶瓶蓋——是他昨天中午,在宿舍里折疊好的。 旁邊一人笑呵呵道:“張校,你們父女倆感情真好。你們先聊吧,我就不叨擾了。” 張校長沖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