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宿敵寫了封情書后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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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峭微微瞇眼,她抓住酒壇底部,目光逐漸危險:“我都聽到了。” 別人家的徒弟若是敢威脅師父,那就是妥妥的大逆不道,但在他們浮萍峰可沒有這樣的規定。 看著唐峭用力的五指,司空縉的眼睛瞬間睜大,嚇得當即投降:“我說,我現在就說!姑奶奶,你快放手,這酒壇子嬌貴得很,可經不住你這么抓……” 唐峭這才放手。 司空縉見狀,第一時間檢查酒壇底部,確認沒有出現損壞后,才放松了神色。 唐峭依然虎視眈眈地看著他,雙手蓄勢待發,一副“你再磨蹭我就再來一次”的架勢。 司空縉嘆了口氣,先將酒壇小心翼翼地收進儲物袋,接著一臉無奈地開口。 “你對沈漣的印象如何?” 唐峭認真想了想:“性情隨和,很好相處。” “我以前也是這么想的。”司空縉盤腿坐下,順手拍拍草地,示意唐峭也坐下來,“但跟他接觸了幾次后,我發現……” 唐峭在他面前坐下:“你發現什么?” “我發現,他并沒有表現得那么簡單。” 司空縉頓了頓,表情比剛才認真了一些。 唐峭蹙眉:“他很有心機?” “不。”司空縉搖頭道,“是難以看透。” 司空縉雖然生性散漫,整天喝酒睡覺不問事,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從幼年起,他便極擅洞悉人心。別人心里在想什么,盤算什么,他一眼便能看出,也正因此,他天生便對那些心思深沉的人沒有好感。 之后他闖蕩在外,意氣風發,率性而為,更是將這點作為自己結交朋友的準則。八面玲瓏的不要,陰奉陽違的不要,九曲心腸的也不要…… 因為率真灑脫的性格和天下無雙的刀法,他在修真界逐漸闖出了名氣。就在這個過程中,他結識了同樣小有名氣的沈漣。 不同于他的放浪不羈,沈漣溫文爾雅,氣度謙和,無論是待人接物,還是為人處世,都完美得挑不出毛病。且他對待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凡是與他打過交道的,無不對他贊不絕口。 但司空縉卻看不透他。 不是心機太重,也不是城府太深,只是單純地讓人看不透。看不出他想要什么,也看不出他的抱負和野心,如同一眼深潭,雖然清澈,但卻深不見底,令人無從辨別。 在司空縉看來,這樣的人才是最麻煩的。所以在僅有的幾次接觸過后,他便離開了沈漣所在的圈子,從此斷了與其深交的機會。 “這樣啊……”聽完司空縉的回憶,唐峭隨即反應過來,“那你剛才還跟他稱兄道弟,原來都是裝的啊!” “什么叫裝,這叫基本的禮節懂不懂!”司空縉沒好氣道,“反正此人深不可測,你小心點總沒錯。” 唐峭奇怪道:“跟我有什么關系?” 司空縉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我是讓你不要和他深交,你太幼稚,玩不過他的。” 居然說她幼稚…… 唐峭一把拍開司空縉的手:“我只是去蹭飯而已,怎么可能和他深交?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你是不可能和他深交,但你要是和他的兒子深交呢?”司空縉眼神詭異。 唐峭:“……” 這人真是酒喝太多,腦子都喝糊涂了。 唐峭懶得聽他胡言亂語,索性站起來,拍拍衣擺上的草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本來我是打算把另外兩壇談風月也一并給你的,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少喝點酒比較好。” “還有談風月?”司空縉一聽,頓時來精神了,“是不是姓沈那小子給你的?快快,快拿出來,反正你又不喝……” 唐峭雙手環胸:“你不是說不能和他們深交嗎?那你還喝他們給的酒干嘛?” “一碼歸一碼,喝酒不算深交。”司空縉理直氣壯,“再說這酒又不是他們釀的,我喝點怎么了?” 果然一扯到酒,這人就沒有原則了。 唐峭暗暗唾棄,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眸光微動,眼神變得狡黠起來。 司空縉當即察覺不妙。 “要我把談風月給你也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唐峭微微一笑,就差沒把算計寫在臉上了,“我想聽你講狂刀客的故事……” 司空縉一僵,面色尷尬道:“那都是年輕時的事情了,無聊得很,沒什么好講的。” 唐峭:“是嗎?那這兩壇談風月就繼續放在我這里咯?” 司空縉陷入兩難,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他最終還是咬咬牙:“那就先放你那兒吧,反正我暫時也不急。” 他說完就遁走了,看那個驚人的速度,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也不知道是誰幼稚。 唐峭搖了搖頭,轉身走向臨水小榭。 到了晚上,一只造型潦草的紙鶴搖搖晃晃地停在她的窗邊。 “有人找你。” 唐峭正在閉目打坐:“誰?” “玄鏡的小徒弟。”紙鶴發出司空縉的聲音,“還有一男一女,說是唐家來的……” 唐峭睜開眼睛:“他們去哪兒了?” “我讓他們去正殿了。”紙鶴張大歪歪扭扭的尖喙,似乎打了個哈欠,“我要睡了,你自己應付一下吧。” 什么人吶。 唐峭無奈,只得起身離開小榭,向正殿走去。 等她走進殿門的時候,唐行舟三人已經站在里面了。 浮萍峰的正殿常年無人打掃,桌椅上都鋪著一層浮灰,唐行舟眉頭微皺,四下打量,幾乎掩飾不住眉宇間的嫌棄。 唐峭清了下嗓子。 唐清歡聽到聲音,立即抬眸:“……唐峭!” 她雙手絞在一起,目光有些緊張,還有些不自然。 唐行舟見到唐峭,立即恢復沉靜端肅的樣子:“你來了。浮萍峰主呢?” 唐峭:“他去睡覺了。有什么事嗎?” 唐行舟一見她這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火氣就噌噌往上冒。徐竹萱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輕輕握上他的手,無聲地搖了搖頭。 唐行舟勉強壓住火氣:“我們明日下午就要回去了。清歡想吃松子桂魚,這里沒有,所以我們打算出去吃。” 唐峭神色淡淡:“所以?” 唐行舟大怒:“你這——” “爹!”唐清歡連忙打斷他,扭頭看向唐峭,“我們是想來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吃,畢竟天樞沒有這道菜……” 看得出來,唐清歡是真的想邀請她一同吃飯,而不是像之前那般走個過場,或是做樣子給別人看。 但唐峭還是拒絕了他們。 “不去。”她直接地說,“我明天有事。” 唐行舟厲聲道:“有什么事比和家人一起吃飯還重要!” 這個時候又變成家人了…… 唐峭神色不變:“我要去參加沈漣前輩的生辰宴。” 唐行舟一愣,隨即怒斥:“胡說什么!沈尊主的生辰,豈是你這等小輩能去的?” 唐峭聳了聳肩:“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去問他。” 唐行舟見她這般淡定,仿佛確有此事,又想起沈漣白日里的態度,心中不免驚疑。 沈家與唐家素無交集,他壓根不知道沈漣的生辰是何時,自然也沒有收到沈家的邀請。倘若唐峭所言屬實,那她又是如何與沈家攀上關系的…… 難道是因為浮萍峰主的緣故? 唐行舟看著這座無人問津的主殿,心里也不太確定了。 “那你明天……真的不能和我們一起吃飯了?”唐清歡又問了一遍。 唐峭:“嗯。” 沈漆燈沒說具體什么時候來接她,可能是早上,也可能是晚上,以防萬一,她還是哪兒也不去,老老實實在浮萍峰等著比較好。 況且她也不想和唐行舟坐在一起吃飯,倒胃口。 “那好吧……”唐清歡垂下腦袋,似乎有些失望。 徐竹萱摸摸她的頭發,柔聲安慰道:“以后再吃也是一樣的。” 唐峭看了他們一眼:“還有別的事嗎?沒事我就回去了,我今天很累。” 嘴上說著很累,但她臉色紅潤,眼眸明澈,倒是沒有一點疲憊的樣子。 唐行舟擰起眉頭,似乎又要訓斥她,還好徐竹萱反應夠快,及時制止了他的行為。 “你們先走吧,我還有幾句話跟唐峭說。” 她低聲叮囑自己的夫君與女兒,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得體。 “……交給你了。”唐行舟斂下怒意,看都不看唐峭一眼,拉著唐清歡便走出了主殿。 殿內很快只剩下唐峭與徐竹萱二人。 徐竹萱平靜地站在唐峭的面前,長裙拖曳,面容在燭火的映照下明艷而端莊。 “今日行舟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里去,他也是為了你好。” 唐峭無動于衷。 徐竹萱繼續道:“你不想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們也不會強迫你。只是……清歡她是真的想和你好好相處,這孩子沒什么心眼,還望你不要為難她。” 唐峭心想,我吃飽了撐的,跑去為難她。 但她確實懶得和這些人掰扯了,盡管心里無語,面上也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 徐竹萱也不想多說什么,留下一句“早點休息”,便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