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宿敵寫了封情書后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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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而且還毫無禮數(shù),眾人一時議論紛紛。 唐峭卻一眼看到了懸在他腰間的那把沉黑刀鞘。 這人的慣用武器是刀! 她心念一動,抬手指向醉酒青年:“我想選他!” 青年晃了下身子,一臉茫然。 唐峭這一指實在是出人意料,瞬間又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回雁峰主訝異道:“你想拜他為師?你確定?” 唐峭點點頭,認(rèn)真道:“我確定。” 幾位峰主聽了,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而時晴峰主更是輕輕搖了搖頭。 “的確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回雁峰主笑了一聲,揚聲對青年道,“浮萍峰主,你怎么說?要收這孩子為徒么?” 原來他就是常年墊底的浮萍峰主。 怪不得之前自己一直沒想起來那個缺席的峰主究竟是誰,實在是因為此人的存在感太低,她在天樞待了這么久,居然對這位傳說中的浮萍峰主毫無印象…… 唐峭默默打量對方,面上依然謙恭安靜。 司空縉有點懵逼。 他只是聽說這里備了好酒,便順道過來看看,現(xiàn)在這是什么狀況? 他眨了眨眼睛,正要找人捋一捋前因后果,回雁峰主又出聲了。 “我看你還是收了吧?”她的語氣隱有暗示,“畢竟這孩子為了你,可是連玄鏡都拒了。” 司空縉聞言,垂下視線,望向人群中的唐峭。 少女身形纖細(xì),面孔柔和,眉眼細(xì)致而清透,有種不堪一折的脆弱感。 此時無數(shù)道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而她不為所動,只是認(rèn)真安定地看著自己。 司空縉垂眸想了想。 就在眾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睡著了的時候,他突然出聲:“你叫什么名字?” 唐峭乖乖回答:“我叫唐峭。” 司空縉點了點頭:“好。如果你愿意,以后我就是你的師父了。” 說完這句,他又恢復(fù)了之前的醉態(tài),對唐峭勾了勾手指,便晃晃悠悠地離開了。 唐峭隨即跟上。 眾弟子又是一陣sao動,玄鏡真人掃了唐清歡一眼,雙手負(fù)后:“我們也走罷。” 唐清歡:“……是。” 唐峭跟著司空縉走了很長一段山路。 他一路提壺喝酒,走得并不快。唐峭也識趣,沒有出聲,也沒喊累,一直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全程都很安靜。 直到抵達(dá)浮萍峰,司空縉才轉(zhuǎn)過身來,懶洋洋地看她:“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唐峭:“?” 這是什么路數(shù)? 見她露出疑惑迷茫的表情,司空縉挑了下眉:“怎么?你還真想做我徒弟?” 唐峭:“……不然呢?” 她有點看不懂這個人的腦回路。 “我說你啊……”司空縉摸了一把臉,語氣無奈,“你是不是對浮萍峰一點都不了解?” 唐峭保持鎮(zhèn)定:“還是了解一點的。” 司空縉:“比如?” 唐峭:“比如浮萍峰在七峰中實力最低,常年排名倒數(shù)第一?” 司空縉:“……那只是最表面的。” 他仰頭喝了口酒,對唐峭招招手。 “來,我?guī)憧纯础!?/br> 唐峭不明所以,跟著他向里走去。 浮萍峰上流水潺潺,枝繁葉茂,景致倒是很好,就是沒什么人。 不,何止是沒什么人,是壓根沒有人。 繞完外面,二人又進(jìn)入正殿。里面空空蕩蕩,別說是人了,連最基礎(chǔ)的擺設(shè)都沒有。 最后,司空縉帶著唐峭來到一座涼亭,晃了晃手里的酒壺,在竹椅上坐了下來。 “看到了吧,整座浮萍峰只有我一個人。現(xiàn)在你還想做我的徒弟嗎?” 唐峭的眼神比之前更堅定了:“當(dāng)然!” 開玩笑,沒人豈不是更好,她可是要偷偷修煉的,有人反而不方便。 司空縉:“……” 他將酒壺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抓了抓微亂的頭發(fā),然后抬起臉,認(rèn)真地看著唐峭。 “你確定?以后不會反悔了?” 很神奇,這個人明明一直都在喝酒,身上卻沒有什么難聞的酒味。 細(xì)嗅的話,還有一點果香。 是可以接受的程度。 唐峭點頭:“我確定。” 司空縉盯著她端詳良久,最后嘆了口氣。 “好吧。” 他一抬腿,整個人往后一仰,動作大馬金刀,頗有種浪蕩不羈的味道。 “那為師現(xiàn)在就有一個任務(wù)要交給你。” 唐峭立即做低眉順眼狀:“師父請講。” “去清光峰取幾壇談風(fēng)月回來。” 唐峭:“談風(fēng)月?” “是酒的名字。”司空縉對她笑了笑,“你喝嗎?我可以分你一壇。” 唐峭:“……師父,我才十六歲,不喝酒。” “哦,是么。”司空縉遺憾道,“真可惜。” 唐峭:“……”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要特意去清光峰取酒,但這畢竟是司空縉交給她的第一個任務(wù),還是老老實實完成比較好。 不過,收徒后讓徒弟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替他取酒,難怪浮萍峰上一個人都沒有…… 回想起當(dāng)時在廣場上那幾位峰主的神情,唐峭大概能猜出這人究竟有多不靠譜了。 還好,她并不在意這些。 反正她只對刀法感興趣…… 唐峭收起心思,道了聲別,轉(zhuǎn)身前往清光峰。 清光峰上人很多。 不同于浮萍峰的空曠,這里到處都是人。 許多年輕弟子正在切磋練劍,目光所及之處,劍光繚亂,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唐峭站在不遠(yuǎn)處,靜靜觀望了一會,很快,一名距離較近的男弟子注意到了她。 “你看著有點面生……”男弟子走過來,語氣好奇,“不是我們清光峰的人吧?” 唐峭點頭:“我是浮萍峰的。” “浮萍峰?”男弟子睜大眼,“浮萍峰還有人吶?” 唐峭溫和地笑了笑:“也是剛有的。” 她面孔柔和,輪廓不深,不笑的時候略顯清淡,倏地一笑,卻有種說不出的美。 男弟子一愣,耳根子有點紅:“原、原來如此……” 唐峭神色不變,不多做解釋。 男弟子被她看得手足無措:“……那你來我們清光峰,是有什么事嗎?” “有的。”唐峭說,“我?guī)煾浮簿褪歉∑挤逯鳎屛襾砣讐勶L(fēng)月。” “談風(fēng)月?”男弟子撓了撓頭,“那是什么?” “是一種酒。”唐峭耐心回答。 “酒?酒……”男弟子眉頭緊鎖,苦思冥想,突然一拍腦門,“我知道了!是峰主釀的酒,對吧?” 我只是個跑腿的,你問我干嘛? 唐峭微微歪頭,不確定地說:“應(yīng)該是?” 男弟子見她神色懵懂,不由心頭蕩漾,語氣也熱絡(luò)了幾分。 “峰主釀的酒平時都由他自己收著,我們這些做弟子的是碰不得的。這樣吧,我?guī)闳ヒ姺逯鳎阕约焊f,可以嗎?” 唐峭當(dāng)然無所謂:“可以,多謝師兄。” 男弟子被這聲“師兄”熨得心里美滋滋的,劍也不練了,領(lǐng)著唐峭便往主殿方向走。 到了主殿,他先讓唐峭在外等候,自己則進(jìn)去通報。 過了一會,他又一臉疑惑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