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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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還拉著,房間里只有隱隱的天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他的下巴上長出了胡茬。 他們昨夜胡鬧到很晚,好像天都快亮了。 他比當年看起來要成熟很多,那種不顯山不露水的掌控感也更加明顯了。 空氣里一股曖昧的氣息,地上也很亂。 顧含青慢吞吞地下床,拿了件衣服披上,赤著腳離開了房間。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拿著外套和包就走了。 離開的路上,她給薄談的微信上留了條言。 ** 顧含青回到老房子的時候,紀書桐正窩在沙發(fā)上玩手機。 “青寶,你回來啦?吃飯了嗎?” 顧含青放下包:“還沒。” 看她有點疲倦,紀書桐說:“我給你煮餃子吧。” 餃子是除夕的時候她們一起包的。紀書桐很快煮好了餃子。 吃餃子的時候,顧含青在微信上和程元西聯(lián)系,之前說好下午去接追追。 紀書桐坐在她的對面,看到了她毛衣領口下露出來的吻痕。 “青寶,你和薄談……算是又在一起了?” 顧含青:“是不是覺得我墮落?” 紀書桐搖頭:“我覺得你有點不一樣了。” 顧含青:“什么?” 紀書桐輕咳了一聲:“不是因為男人。就是覺得你不像前幾天那么消沉了。” 顧含青知道她的意思。 自從薄談回國出現(xiàn)后,她太受他的影響了,情緒完全在被他掌控。 她笑了笑說:“大概是因為想通了吧。與其糾結(jié),不如遵從內(nèi)心,等不開心了,不喜歡他了,就踹了他。” 紀書桐:“你怎么開心怎么來。我都支持你!反正你有底氣踹了他。” “是。” 在昨夜把薄談帶回去的那一刻,顧含青的心里格外輕松。自從薄談回來后壓在她心里的那塊石頭消失了。 “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去吧,我?guī)阋娮纷贰!?/br> 紀書桐:“好啊。” ** 另一邊,薄談醒來,手往身旁一撈,空蕩蕩的。 他扯了條浴巾裹在腰間,出了臥室。 浴巾掛在窄緊的腰間,往上是壁壘分明的小腹。他的肩上、小臂上有幾道紅色的抓痕,格外醒目,身上還帶著幾分起床后的頹靡慵懶,清冷中攙著欲。 客廳、浴室里依舊沒有人。 薄談回到臥室拿起手機,看到了顧含青在微信上的留言。 -顧含青:我今天還有事,你走的時候把門關好。 他倚在床頭,看著這行字,眼底情緒不明。 隔了一會兒,他的手指在才動了動,回復。 -薄談:去哪里了? -顧含青:帶追追去玩。 -顧含青:我干女兒。 此時的顧含青已經(jīng)接到了追追。 追追今天穿了一身紅色,像年畫娃娃一樣喜慶又可愛。 紀書桐開的車,追追就和顧含青坐在后排,奶聲奶氣又顛三倒四、斷斷續(xù)續(xù)地和顧含青說著過年這幾天的事。 比如她的爺爺想讓哪個漂亮阿姨當她的mama,但是爸爸不讓。 比如哪個漂亮阿姨來她家給她送禮物,要帶她出去玩,也想當她的mama。 比如兩個漂亮阿姨因為想當她mama,兩個人在沒有人的時候吵架了。 紀書桐一邊開車一邊聽得津津有味,對追追說:“你爸爸真是一點秘密都沒有。” 那可是程元西啊,老底都要被女兒抖出來了。 追追很天真:“我都沒有秘密,爸爸為什么要有秘密?” 紀書桐忍俊不禁。 追追又說:“我只和干媽說。桐桐阿姨你是第二個知道的人哦。” 紀書桐的心軟得不行:“青寶,她太可愛了!” 不枉她出門前認真化妝,要給追追留下好印象。 顧含青笑著捏了捏追追的臉,“我們追追當然可愛。” 程元西帶著個女兒,照樣是許多人做夢都想嫁的對象。追追就成了突破口。 有的人,在人前對追追特別好,沒人的時候?qū)ψ纷酚质橇硪环N態(tài)度。 以前聽追追用單純的語氣說這些的時候,她都很心疼。 追追生在那樣的家庭,雖然年紀小,但對有些事情很敏銳。 顧含青和紀書桐帶追追玩了一下午,在外面吃了晚飯,然后把她帶回顧含青家的老房子。 追追玩累了,在回來的路上就睡著了。 老房子沒有地下車庫,車位就在樓下的路邊。 到了之后,顧含青先抱了睡著的追追下車。 她們前面還停了輛車,她認出來那是薄談的。 果然,薄談從車里出來了。 他下午的時候問了她晚上回哪兒,她說老房子。 紀書桐下車后也看到了薄談,笑了笑向他打招呼。 “新年快樂。”薄談給了紀書桐一個紅包。 紀書桐看了看顧含青,笑著接過了,“謝謝二哥。” 她上一次收到紅包還是在那個除夕,也是薄談給的。 大概是聽到了聲音,追追醒了。 她的臉在顧含青的懷里蹭了蹭,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 薄談看向她:“追追?” 上次只在車里見了見,追追沒有認出薄談,懵懵地看著他。 薄談給了她一個紅包。 顧含青替她收下,提醒她說:“謝謝叔叔。” 薄談:“叫干爸。” 顧含青:“……叫叔叔就行。” 陌生叔叔和干媽相比,追追當然是聽干媽的,而且她也不懂“干爸”是什么意思。 “謝謝叔叔。” 紀書桐看了看他們,對追追說:“追追,阿姨先帶你上去好不好,你干媽有事,一會兒上去。” 剛睡醒的追追很乖:“好。” 紀書桐開開心心地抱著追追上樓。 他們走后,薄談問:“為什么不讓叫干爸?” 他們只是談戀愛而已,追追為什么要叫他干爸。 顧含青嘴上說:“你要當人家的干爸是不是要問問人家親爸的意思。” 薄談勾了勾唇,沒再糾纏這個問題。 他捏了捏她的頭發(fā),漫不經(jīng)心地問:“怎么起來就走了?” 顧含青:“之前就和追追約好了。看你還睡著,就沒吵醒你。我給你留言了。” 薄談“嗯”了一聲,看著她。 他們正好站在一處陰影里,他的眼底看不太清。 “二哥給我回消息的時候才醒?”顧含青問。 薄談不動聲色地收起了審視,“怎么?” 顧含青笑著調(diào)侃:“這才哪兒到哪兒,二哥就被榨干了?” 薄談把玩著她頭發(fā)的手來到她的后背,把她按進了懷里,低頭問:“你現(xiàn)在又行了?” 顧含青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往下亂說。 薄談吻了吻她的手心,然后拿下她的手,去吻她的唇。 一個深吻之后,薄談親了親她的嘴角,“明天我來接你?” 顧含青倚在他的懷里,任由他親著,“明天我還要陪追追玩。” 薄談:“那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