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招惹 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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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說你在海番沒家的。” 沒家不就是沒房子嗎,現在家長找女婿,最低要求就是男方有房。 江梟瞪他一眼:“你要是閑得慌就去買飯去!” 兩句話一說就翻臉,小野朝他后腦勺撇嘴,長著膽子將他一軍:“都不見你敢對我姐兇!” 江梟眼睛一睜:“沒完沒了是吧?” 話音剛落,擱在床上的手機震了。 是陸知鳶:“晚飯吃了嗎?” 江梟坐回床邊,聲音不受控的軟下來:“你怎么這么久都不給我發短信?” “我猜你應該在休息,就沒打擾你。” 江梟抿了抿唇,停頓了一會兒,沒忍住:“我走以后,奶奶有沒有說什么?” “沒有。” 她如果說有,江梟還不會懷疑,偏偏她說沒有。 電話里,兩人都沉默了一陣。 最后是江梟先開口:“明天上午有時間嗎?” 話說出口,他才感到后怕,如果她借口推開...... “有啊,你隨時都能來找我。” 江梟提著的心臟頓時落了地:“好,那我八點過去。” 翌日的天沒有放晴,車輪碾過濕漉漉的路面,卷起細密的水痕。 江梟帶她去了母親的墓地。墓碑上的照片是彩色的,名字也被鑲了金邊。 江梟把一束茉莉花放在了墓碑前,牽著她筆直地站著,“我每年都會來兩次,忌日和她的生日。” 陸知鳶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喊了一聲阿姨,“我是江梟的女朋友,今天第一次來看您,以前都是江梟一個人來,以后我會陪他一起!” 然后,她抽回被江梟握在手里的手,兩膝抵地,嗑了三個頭。 江梟把她拉起來,重新把手握手里:“媽,你兒媳婦是不是很漂亮?” “你走那天,她也在,給我撐傘,陪我等到救護車來。” “你放心吧,以后我不會沒人管了,她一管一個準,我很怕她。” “......” 這幾年,他每次來墓地,從來都只是喊一聲媽,磕三個頭,不會說其他的話,今天卻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陸知鳶抿嘴笑:“阿姨,您別聽他亂說,我都是在他做錯事的時候才會說他的。” 下了一夜的雨,空氣都是濕漉漉的。 江梟帶她回到車里,車窗落下一半,染著涼意的風吹進來。他目光沒有焦距地落在空曠的遠處。第一次主動說起那個讓他想起來都會流淚的人。 “他們在我高二時候離了婚,我媽怕影響我學習,就和我爸商量著等我高考完再跟我說,之后,我媽依舊住在家里,一切都好像和以前一樣。” “可是等我高考完,他們依舊沒說,大學四年,我只有寒暑假才會回家,中間逢過節,都是我媽去學校看我。” “也是那四年,他們各自有了新的生活,身邊也都有了新人,我卻一無所知,像個傻子似的被他們蒙在鼓里。” “大學畢業那年,我爸大概是等不及了,他不說自己有了女人,卻煽風點火地在我面前說我媽,開始的時候我不信,可我還是沒忍住,跟了我媽三天,終于在那天晚上,讓我看見她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我當時氣不過,就沖上去打了那個男人,打完,我還指著我媽說她不守婦道......” 前面,他說的平鋪直敘,到這里,他聲音開始哽咽,卻又拼命忍著:“后來她就追我,雪太大,地上滑,那輛貨車沒剎住車......” 陸知鳶把手覆在他手背上,沒有說一些安慰他的話,只是把掌心的溫熱傳給他。 “那天晚上之后,我總是做噩夢,一閉上眼,就會想起那天晚上,然后就和我爸吵架,沒完沒了地吵......” 他苦笑出聲:“再后來,我就去了清挽鎮......” 但是中間那段難捱的日子,那段他靠藥物才能睡著的日子,他沒說,不是刻意隱瞞,只是覺得都過去了,再說,只會無端讓她擔心。 只是不知道今年的冬天...... 想到這,他笑了笑,故作輕松:“我都跟你坦白了,你要不要也把你的說給我聽聽?” 陸知鳶歪著腦袋看他:“我們這是在交換故事嗎?” 江梟之所以沒有過問她的過去,就是不想提及她的那些難過,這些失去至親的痛,他最感同身受。 “你要不想說,我們就不提。” “沒有不想說,”陸知鳶垂眸笑了笑:“只是覺得我的那些難過和你比,真的不算什么。” 怎么能不算什么呢,他失去了一個母親,而她失去的卻是雙親。 風從窗外吹進來,將她本就溫潤的聲音吹的縹緲:“我父母是飛機失事去世的,那年...我十歲,我對他們的記憶其實不是很多,他們忙于工作多于照顧我,也就生日的時候,會抽出兩個小時的時間,陪我吹生日蠟燭,可能有時候都來不及等我許愿,他們就會被一通電話叫走,又或者......” 她唇邊浮出淡淡的笑,斷了上一句,說了后來:“他們去世的消息,奶奶沒有第一時間跟我說,可能是怕我接受不了吧,其實在奶奶哭著跟我說以后都見不到他們的時候,我也只是茫然了一下,我甚至都沒有哭,唯一覺得不同的是,我半夜再開門的時候,書房的燈再也不會亮了。” 她說這些的時候,情緒沒有什么起伏,只是有輕微的鼻音。 可她越是這樣,江梟越是心疼,指腹在她眉骨處來來回回地蹭著:“小時候的你愛笑嗎?” “愛笑啊,”她就這么忽然笑了一下:“mama說,愛笑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太差。”她嘴角的弧度慢慢平下去:“可是我很少見她笑。” 隔著玻璃,她目光沒有焦距地落在前方:“后來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她不愛笑的原因,所以才沒有好運,才會那么年輕就丟下我和奶奶。” 直到后來...她在奶奶的書房里,看見她母親的照片,照片里,她mama挽著的那個男人不是她父親,但是她笑的很開心。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入贅陸家?◎ 父母的事, 陸知鳶沒有全部都跟江梟坦白,只避重就輕地說了一些那些不會讓他有心理負擔的過往后, 可她的心情越越發的低落。 直到艾黎給她打電話約她...... “你這聲音不對勁啊, 哭了?” 陸知鳶忙擦了擦眼尾:“沒有。” “沒有才怪呢!你在哪,我去找你。” 上午從墓地走后,江梟帶她去4s店提了車, 這會兒正在辦手續。 陸知鳶說:“我在車管所...” “行,我馬上過去!” 電話掛上,陸知鳶雙手覆住臉,把心情平復了一會兒后, 才回到大廳。 江梟也剛好辦完手續。 “我哥打電話約我晚上吃飯,你跟我一塊兒吧!” 陸知鳶低頭看了眼手里的手機,抿了抿唇:“早知道我就不答應艾黎了...” 江梟看出她表情為難:“沒事,以后也不是沒機會。” * 海番和清挽鎮雖說只相隔六百多公里, 可一冷一燥的晚風卻像兩個世界。 陸知鳶歪靠著車窗, 眼神空空。 造型如傘的行道樹,極速越過的車尾燈,耀眼的霓虹,每一幀每一爍都是這個城市的標志。卻都在她眼里轉瞬即逝。 艾黎臉上卡著一個粉色的造型眼鏡, 扭頭看了她好幾次:“到底怎么了嘛!” 陸知鳶沒說話,默了好半晌,她才自言自語似的:“你知道我為什么跟我mama姓嗎?” 聽她這么問, 艾黎心里一咯噔:“奶奶不會是想讓江梟也......” 陸知鳶嘴角苦澀:“上學那會兒,有同學看見我試卷的家長簽名, 還笑話說我爸爸的名字像女人的名字。” “陸莞矜...陸莞矜...”她默念著她mama的名字:“哪有男人叫陸莞矜的......” “那奶奶的意思, 是讓你們的孩子跟陸家姓, 還是說讓他......” “有區別嗎?” “當然有啦!”艾黎故作輕松:“如果只是讓孩子姓陸, 那你就別想太多,你看現在,很多家庭都是兩個孩子,那不都是一個隨爸爸姓,一個隨mama姓嗎,很正常的!” 街燈繁華,卻一丁點都融不進她眼里。 陸知鳶苦笑一聲:“可如果這成為兩人在一起的附加條件呢?” 艾黎愣了一瞬,但是很快,她又嗐了聲,語氣放得豪邁:“那你們就多生幾個!奶奶總不至于讓你們每個孩子都姓陸吧!” 陸知鳶沒說話。 艾黎也被自己勸人的架勢無語到了,摘了墨鏡往前面一撂:“你別什么事都憋在心里,這種事如果在你奶奶那沒有回旋的余地,那你就只能問江梟,他要是愛你,就不會介意——” “我介意!”陸知鳶打斷她:“是我介意。” 艾黎一時語塞,車子繼續往前開了一段后,她手里的方向盤一打:“不說這些煩人的事,帶你去放松放松!” 酒吧里,音樂鼓聲躁動,以前,陸知鳶并不喜歡這些紙醉金迷的場所,也極少來。 艾黎以前倒是常客,但是從她和高晟在一起后,這些燈紅酒綠的生活也離她越來越遠。平時要是沒事了,最多也就只去一些清吧,還都是和高晟一起。 今天之所以帶陸知鳶過來,就是想著用這些鼓人耳膜的聲音分散陸知鳶的注意力。 本來艾黎就只給她點了杯低度數的雞尾酒,結果一杯喝完,艾黎見她愁容不減:“要不,陪你喝點紅的?” 酒是個好東西,能解人愁。 兩人一口一口的淺淺啄著。 艾黎笑道:“這個酒吧,我還是結婚前一晚帶你來的呢!” 陸知鳶扭頭看了看,跟著輕笑:“那晚你怎么喝都喝不醉。” 艾黎端起酒杯輕抿一口。 她骨子里本就帶著不羈的野性,如今心甘情愿被收服,連酒都喝的沒以前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