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招惹 第74節
書迷正在閱讀:望棠憐(古言1V1 h)、邪(1v1 高H)、含情、她永遠不乖(sp 1V1 師生年上)、我能看見萬物的屬性[御獸直播]、快穿:跪求男主別黑化、重生八零帶著億萬物資造福全家、穿進權謀文成了香餑餑、系統重生之美滿人生、給宿敵寫了封情書后
這么一想,她又將那一行字刪除。 手機放回床頭柜,揪著被角剛把身子往下躺,陸知鳶又坐了回來。 心里不知為何,總覺得被一塊石頭壓著。 昨晚臨睡前明明覺得心里輕松多了。 她扭頭看向被放回去的手機,思來想去,覺得那三條短信就是罪魁禍首。 相比陸知鳶,江梟這一夜睡的很踏實,盡管睡前把陸知鳶發來的那些短信又看了兩遍,但是很奇怪,那些短信當時看的時候氣的想磨牙,事后再過一遍,卻又莫名想笑。 他從來都不覺得她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可卻??x?做出那些反常于平日的舉動。 越品越覺得那些話像是一個小女孩在和男朋友撒潑耍無賴。 可她自己卻一點都沒意識到似的。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江梟沒想到自己竟會這樣「清醒」,清醒地覺察到她的異常,覺察到她對他并非一點心思都沒有。 只是她的心思,她自己還不知曉。 既是這樣...... 江梟覺得,讓她自己覺悟應該比他主動點醒她,效果會更好。 四月初的天,太陽升的越漸早。 江梟的窗簾沒有拉上,但讓他睜眼的不是刺進來的光線,而是手壓井的聲音。 “鐺啷、鐺啷...”聲聽著就像是鑄鐵砸墻似的。 這要是以前,講不好他要被這聲音吵得咬牙,可這壓井的聲音一聽就是對面那人制造出來的。 江梟從枕底摸出手機看了眼,只是想看一眼時間的,結果視線被三條短信分散了去。 點開,屏幕直接跳轉到聊天界面。 消息撤回是有消息提醒的,還一連撤回三個,然后那淺淺顏色的下面是一條新的消息。 陸知鳶:【轉給你的錢是我大致算的,如果數額不對,最好還是多退少補。】 字里行間都透著一股怨氣。 江梟被那最后「多退少補」四個字逗彎了嘴角。 既然她想和他算的這樣清,那他也不好駁了她的意。 手機扔到被子上,江梟穿鞋下床走到窗邊。 果然是對面的人在壓井,穿著淺藍色兩件套的睡衣,頭發也沒束起來,彎曲的長發因她上起下落的肩膀一激一蕩在空中。 看了小會兒,江梟轉身,掀起衣擺提起胳膊,窄腰寬肩的上身有經常鍛煉留下的痕跡,或許是因為肩膀上的疼已經不明顯,提肩到把身上的衣服從頭頂脫掉,他動作迅速到一氣呵成,卻在衣服扔到床上后,他抬手摸了摸右側肩膀。 要跟他算賬是吧,那真是有得算。 換完衣服,江梟端著水盆從房里出來時,陸知鳶剛壓滿一桶水,余光里的人影離自己越來越近,陸知鳶抬頭淡淡掃過去一眼,沒等江梟把視線和她對上,陸知鳶又收回了視線。 要怎么形容那種眼神呢? 有點像迎面走過來一人,你目光淡淡地從他臉上掃過,漫不經心的,沒有目的的,臉一轉,你就會忘了對方的長相。 傷人嗎? 有點。 不過江梟倒是不在意似地掀了幾分唇角,走過去,眼看都走到井邊了,嘴邊的那句“早”還沒來及脫出口。 陸知鳶就端起水盆直起腰。 江梟側頭看她兩腳走的路線,像是以他為中心,畫一個半圓似的。 這小脾氣鬧的,還挺大。 七點半,江梟走進店里,當時陸知鳶已經坐在茶桌前,正握著玻璃水壺往一只雪花綠泥壺里注水。 就在江梟一只腳要邁出店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響在斜后方。 “水杯還我。” 這是從早上起床到現在,陸知鳶開口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江梟雙腳停住,低頭看了眼,后又在心里笑了聲。 真不知是她真就記著這事了,還是說看見他手里的杯子才想起了這茬。 可送出去的東西還想著要回去,這可真不是一個成年人能干出的事。 不過這事擱在她身上,倒也幼稚的... 有點可愛。 江梟收起嘴角的笑,扭頭看了眼,見她擱下了手里的玻璃水壺,他雙腳轉了個彎,不疾不徐地走到茶桌前。 他也沒說話,把手里的水杯往茶桌上一擱,然后轉腳去了東墻邊的玻璃柜前。 目光上下掃了幾眼,他抬手嗑了下玻璃,“買茶葉。” 三個字,說的一點情緒都不露。 陸知鳶聽的一怔,遲緩地扭頭看過去。 想過她要回杯子,他會生氣,又或者譏她兩句,卻怎么都沒想到,他一開口竟然要買茶葉。 而且杯子她都要回來了,他還買茶葉干嘛。 江梟兩手背在身后,一派的閑情逸致,看完東墻的柜子又去看西墻,西墻的看完,又轉到北墻,就這么在店里轉了一圈。 陸知鳶的目光也跟著他在店里轉了一圈。 直到江梟直面走過來,在茶桌前站定。 “不做生意?” 他眉心有輕褶,不細看看不出來,但一雙眼微瞇幾分,那副表情看在人眼里,似乎有不滿。但是他語調又揚著點不正經的笑調,矛盾地糅在一起。 讓陸知鳶琢磨不出他到底是真要買茶葉還是在逗她玩。 就這么呆坐在椅子上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面對顧客不該有的失禮。 她緩緩站起身,這種‘她為老板,他為顧客’的身份上的轉變讓她表情有些別扭,說出的話更是不流暢:“你、你要買什么茶葉?” 江梟扭頭看向西墻的玻璃柜,抬手抹了兩下唇,想了半天沒想出來頭緒似的,目光落回她臉上:“你覺得哪種好喝?” 她覺得? 她的口味可沒有他的挑。 陸知鳶覺得他有點像找茬,畢竟真跟他要回了水杯。 可這也不怪她,是他提出要aa的,那不得把所有的賬都算清了? 她抿了抿唇,擠出耐心:“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主要還是要看自己的需求。” “那茉莉綠茶呢?” 她話音剛落,江梟就接一秒接上了她的尾音。 陸知鳶微蹙眉心。 上次他問她店里有沒有這茶的時候,她就說過,她店里雖有但不賣。 如今又問一次,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記性不好。 陸知鳶耐著性子,朝他虛虛一笑,說了聲抱歉后,拿出了她平日里對待客人的說辭。 “或者你可以看看其他的,我這里也有各種體驗包,你可以嘗一嘗。” 江梟卻一點興趣都沒有地說了句:“不用了。” 一般人若是這么說,那這個生意多半就沒下文了。 但江梟說完這句,卻朝她面前的雪花綠泥壺遞過去一眼:“那里是什么?” 陸知鳶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過去,她早上泡了兩壺茶,她指著雪花綠泥壺:“你說的是這種嗎?” “嗯。” 陸知鳶打開壺蓋,握住壺柄,就要把壺舉起來的時候,江梟眉心猛地一皺:“擱那,我不聞!” 他聲音又急又沉,聽在耳里,像是多嫌棄似的。 陸知鳶手上的動作停住,看向他的表情,先是詫異,而后氣惱。 畢竟是他先問的,那她讓他聞聞味道也沒什么不對。 至于這么兇嗎? 沒等她在心里腹誹完,就見上一秒還說不聞的人,把腰彎了下來。 順著壺口飄出的絲縷熱氣,江梟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板栗香。 “這什么茶?” 陸知鳶的左手正捏著右手的食指指尖,是剛剛伸手握壺柄時,不小心觸到壺身燙到的。 其實也不算被燙到,雪花綠泥壺本就隔熱,只是剛剛被江梟猛然一聲打斷,她指尖停留的時間長了些,是壺身的熱度讓她拿開了手。 可是他彎腰的動作讓她晃了神。 后知后覺他剛剛突然拔高的一聲是怕她被水壺燙到。 見她不出聲,江梟抬頭,視線自下而上,剛好看見她的左手正一下又一下地捏著右手的食指指尖。 眼底隨著她的動作明顯閃過一瞬的慌色,彎著的腰還沒來及挺直,他就抓住了陸知鳶的手。 “燙到了?” 右手被突然拉扯,整個手背和手指都被一股溫熱包圍住。 甚至能感覺到他的鼻息沉在她指尖,絲絲涼涼的。 讓她無意識地輕蜷起手指,只是還沒蜷起幾分,又被他的手指撥開。 “疼不疼?”說著,江梟往那水壺看了眼,眼神帶了幾分怨,只是再抬頭看她時,眼底又糅進幾分擔憂,還有細看才能發現的溫柔色。 心里好像被細尖的針芒刺了一下,不疼,就是有點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