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招惹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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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江梟撥通了一個電話,接通后,他喊了一聲“哥”。 電話那頭明顯頓了一下。 來了清挽鎮以后,江梟鮮少會主動和家人聯系,三年,也就回了三次家,而且還不在家過夜的那種。但他不主動聯系不代表他哥江峯和他爸江鴻年不主動找他。 很久沒主動打電話回去,一打電話回去就是要幫忙,江梟心里也別扭著:“這么晚打給你,沒打擾你休息吧?” 電話那頭雖然怔愣了一瞬,但很快就被驚喜取代,江峯低笑一聲:“我還在公司。” “哦...” “你呢,”江峯問:“怎么也還沒睡?” 江梟舔了舔唇:“有、有點事想找你幫忙。” “跟我還客氣什么,你說。” 似乎是覺得有點難以啟齒,江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把他打人的事說了。 打人他不怕,出了任何后果他也都能自己扛,可是陸知鳶說的那句‘教唆罪’讓他怕了。 江峯問:“打的嚴重嗎?” “踢了一腳...” 江峯笑了聲:“你那一腳......” 江梟聲音一急:“我沒用全??x?力!” 江峯問:“踢的哪?” “胸口。”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行,我知道了,這事我來處理,你把他名字和家庭住址發給我,我查的快一點。” 電話掛斷,江梟把他所知道的有關李強的家庭信息用微信消息發了過去。然后就看見了他哥新換了頭像,點開,是一張三個男人的‘全家福’。 照片還是好幾年前拍的,拍照的人是他的母親,應該出現在照片里,卻找了理由‘避開’了。 當時沒覺得有什么,只是后來再想想,一切都是無跡可尋的。 屏幕跳轉到相冊里,相冊里沒幾張照片,幾張新年的全家照,還有一張他七歲時和母親在照相館拍的合影,其余的幾張都是墓碑的照片。 這幾年,他每去一次母親的墓地,走時都會拍一張照片,生前想不到用相機記錄,去世后倒是做這些無用功了。 隨著腦海里浮現父親的臉,他的手指無意識般的點開了撥號鍵盤,三年沒撥過的一串號碼,依舊記得那樣清楚,可他卻久久沒有摁下一個數字鍵。 最后,手機屏幕黑下去,江梟也順著床背緩緩歪到枕頭上,眼睛就要合上時,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沉重的眼皮掀開,朦朧的視線里,他看見了她的名字,還有她發來的兩個字。 【晚安】。 * 清挽鎮若是沒有起霧,七點不到就會有晨光映進西墻的窗戶,淡淡金色,先是爬上屋檐,而后溜進沒有窗簾遮擋的玻璃。 昨晚江梟一覺睡的沉,也不知是那止疼藥生了作用,還是江峯的那句【我來處理】讓他心里生出踏實。 又或者是在心里默念了很多遍的【晚安】讓他真的晚安了。 本來一夜無夢的,但是五點鐘他醒了一次后,腦子里就有點亂了。 以至于一聲“江梟”讓他眼皮猛然一掀。 視線定在天花板上很久,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是做了夢。 第二次,這是他第二次夢見她在夢里喊他的名字。 第一次是枕邊,她躺在他旁邊輕輕晃他...... 這一次是在雪夜,她把他蒙過頭頂的被子掀開...... “嘀嘀”兩聲短信提示音把江梟飄散的思想攏了回來。 手機一解鎖,顯示的就是和陸知鳶的聊天界面:【我看你房間的燈亮了,起了嗎?】 江梟坐起身,看了眼對面的窗戶,因為天色大亮,顯得窗內光亮不明顯。 昨晚她發的晚安,江梟沒有回,這次,他依舊沒有回,掀開被子下了床,他把門敞開了。 而后他就站在了門口,心里默數到‘九’的時候,對面的門也開了。 看見她身上裹著一件絨質睡衣,微卷的頭發也蓬蓬的松在肩膀兩邊,江梟偏開頭笑了聲,就說她在偷看吧! 隔著一個院子,兩人對望了半分多鐘,最后陸知鳶轉身,江梟定在門里側的雙腳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想著她突然走了是什么意思。 結果沒幾秒鐘,陸知鳶端著一只白色小盆又重新涌進他視線里。 江梟無意識彎起唇角,盆架就在門邊一點,他只后退一步就將那個和她一樣的白色小盆拿到了手里。 兩人一前一后從門里走出來。 井邊的水桶里有水,陸知鳶給自己的盆里舀了兩舀,而后等江梟彎下腰的時候,也給他的盆里舀了一舀。 然后她問:“你都是用涼水洗臉嗎?” “嗯。” 清澈的涼水從舀中緩緩倒進他盆里,水流緩緩,沒有激起一星水花。 微卷的長發從她肩頭滑落,懸在半空,微微晃著,像是蝶翅在他眼前飄飛似的。 讓人想伸手逮住...... 可惜還未等他伸手,陸知鳶就直起了腰:“雞蛋羹已經在燉了,幾分鐘就好。” 江梟也直起身:“你早就起了?” “沒有,”她聲音很甜,也很輕,眼睛里不似剛睡醒的惺忪,晶瑩透亮的很有神采。 不知是不是怕吵著主屋里的人,陸知鳶扭頭看了眼身后的房門,然后壓低聲音:“給你發短信前剛起沒幾分鐘。” 不知是不是因為熟絡了,她竟還開始‘使喚’他了:“你洗臉應該比我快,等下你去店里幫我燒壺水。” 視線定在她白里透著粉的臉頰上,江梟沒見過別的女孩子起床后是什么樣,倒是見過她不少次。 即便是沒有洗臉,即便是還穿著睡衣,整個人也都透著一股明媚。 像初升的太陽,耀眼卻不刺眼。 陸知鳶把他的沉默當答應:“那我先去洗臉了。” 等到陸知鳶轉身都進了屋子里,江梟才慢慢轉身,低頭看了眼盆里的水,又抬頭看了眼東墻敞著的門。 腦海里開始回想她屋子里家具的擺設。 放盆的架子好像在東南角,盆架和他在一號街買的不一樣,是金屬的,上面還帶一個橢圓形的鏡子,旁邊好像還立了一個儲物架...... 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有的沒的,江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尖,笑了聲。 結果等江梟洗漱完出來,陸知鳶也從房間里出來了。 江梟表情怔愣了一下,都不等她開口就先解釋了:“我、我剛剛刮了胡子!”說完,他就小跑去了店里。 陸知鳶跟在他身后,聲音裹著笑意:“剛才沒見你有胡子呀?” 正巧江梟握著水壺轉身,陸知鳶就站在他身后,隨著他突然轉身的動作,她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江梟好笑了聲:“讓你看見,那得長多長?” 陸知鳶微微傾頭看向他的下巴:“是和剛剛沒區別啊..” 江梟掃了眼她的臉:“你洗沒洗臉,也沒區別!” 陸知鳶輕眨眼睫,還在琢磨他說的是好壞話的時候,江梟已經握著水壺從院子里回來了。 “哎呀!”陸知鳶一個激靈地輕吸一口氣:“我的小蒸鍋!” 她今天腳上穿的還是一雙奶白色的棉拖鞋,但是帶兩只小耳朵,腳上的動作大了,小耳朵一甩一甩的。 江梟看著她跑進后院,低笑了聲,把水壺插上電后,他也去了后院。 人站在陸知鳶的門口,只伸了個腦袋進去,剛好看見陸知鳶戴著一副白色的手套,正從小蒸鍋里把碗捧出來。 江梟笑了聲:“你怎么不像電視劇里的那樣,直接用手?” 陸知鳶嗔了他一眼:“電視劇里都是演的呀!” 她把那玻璃鍋蓋蓋回去,捧起其中一個瓷碗往外走,還不忘朝他凝了一下眸提醒:“你不要端哦,很燙。” 說完,她才步履小心地往店里去,腳上的小兔子耳朵乖乖巧巧地耷在鞋面上,讓跟在她身側的江梟看了一路。 把碗放到茶桌上后,陸知鳶扭頭看他:“你老看我的鞋干嘛?” 江梟瞥了她一眼:“你沒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陸知鳶:“......” 香油混著雞蛋,香味極其濃郁。 張平慧一開房門就聞到了,她彎著一雙眼看了眼東墻,嘴巴剛張開,就聽見了店里傳來了說話聲。 視線就這么不由自主地又看向西墻。 哎喲,兩扇門對開著! 也不是故意想偷聽或偷看,她就是下意識地放輕了步子,兩腳停在后門墻邊,聽見里面說—— “可你之前說扒手多!” “我不是在?” “你在不在,和這個又沒有關系。” “怎么沒關系,我在你旁邊,我就不信誰還敢伸手。” 接著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聽的張平慧嘴巴張了半天沒合上,接著她又聽到清脆的瓷聲。 莫不是小陸在吃蒸雞蛋,那人在看? 張平慧心里要好奇死了,扭頭看了看,最后從墻邊拿起一把掃帚。 伴著一聲輕“咳”,張平慧抬腳進了店:“小陸啊——” 她視線瞥過去,一臉驚訝:“哎喲,江梟也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