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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拾花錄(電競H)在線閱讀 - 修羅場

修羅場

    修羅場

    好在。是的,好在林槿也不知貓叫什么名字。扭過身子問林棠:“哥,你的貓真叫小草莓?”

    林棠脧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賈嫵玉,她如今短發(fā)齊下巴,兩年未見估計吃飯也不規(guī)律,瘦的連娃娃臉也退去一點,氣質(zhì)上反而更加繁復(fù)精致些了。一雙大眼睛透著委屈望著自己,那意思分明就是求自己不要拆穿二人之前的關(guān)系。

    “煤氣罐。”林棠自嘲般說出這叁個字,林槿笑到差點捂住肚子:“哥,你做菜的本事好,貓也被你養(yǎng)得如同一頭小豬。沒想到還能未卜先知,好好一只貓被你叫成‘煤氣罐’,你還真就把它養(yǎng)成了‘煤氣罐’。”

    林棠內(nèi)心苦不堪言,有未卜先知之技的又何曾是他。還是蹲在地上的賈嫵玉替他解了圍,她將自己胃里的東西吐了個干凈,肚子非常知趣的咕咕直叫。林槿不心疼他這個做哥哥的,倒是分外心疼他這個女朋友,不等他說要加道湯,便拉著賈嫵玉坐在餐椅上。

    賈嫵玉怕自己的這位哥哥,林槿在吃飯的時候便看出來了。她坐立不安不敢抬頭看一眼林棠,壞就壞在肚子空空,迫于無奈只得埋頭苦干飯。

    清明螺螄肥如鵝,賈嫵玉是資深南方人,全程只用筷子和舌頭吮吸螺螄。半盤螺螄下肚,她的手指和唇角都是干干凈凈的,沒沾上半點湯湯水水,林槿看得入迷,在餐桌上纏著她,讓她教自己用筷子吸螺螄,便也不去細(xì)想她為何會畏懼自己哥哥這件事,只當(dāng)是他哥氣場太強,很難不讓陌生人害怕便是了。

    林槿和林棠下餐桌的時候,賈嫵玉還在喝她那碗薺菜平菇rou丸湯。林槿生性敏感,知道賈嫵玉如此泄欲般的進(jìn)食是因為心中有壓力,只是一時間猜不透這壓力是自己給她的還是比賽給她的,五味雜陳心中有郁,只能和林棠垂手對坐:“這么一桌子好菜,沒酒真的可惜了。”

    他這哥哥平時一副要遁入空門的樣子,提到酒眼里有了點光:“我這些年不怎么喝酒,倒是偶爾會喝一點江浙的黃酒。說來也奇怪,學(xué)做菜我是好手,熱黃酒卻怎么也學(xué)不會。”

    林棠簡簡單單一句話把自己弄到無限可憐的地步,林槿不接都不行抬眼看還在喝湯的賈嫵玉:“小玉是江浙人,會熱黃酒嗎?”賈嫵玉大腦被湯鮮味蒙蔽,頭都沒抬:“會。”

    “那正好,黃酒、雞蛋、姜、枸杞家里都有。”林棠笑著指了指櫥柜,林槿覺得自己像是一腳踏入了什么陷阱,起身準(zhǔn)備幫賈嫵玉之際,又聽見他補充了一句,“記得兌水,不然太甜。”

    正往溫酒壺里倒黃酒的賈嫵玉聽到這句話渾身一滯,林槿過去發(fā)現(xiàn)原來是壺有道裂璺,酒液順著縫隙滴落在賈嫵玉那雙發(fā)白的手上:“我哥的心頭好,就這么‘犧牲’了。”

    賈嫵玉抬起壺身看了看,兩年后再看這茶壺,因為上面的那個阿拉伯人,她還是覺得這壺奇丑無比:“怎么,這壺很貴嗎?”

    “瓷器中的愛馬仕……”林槿見賈嫵玉的眼里有了心疼,“貴倒是不貴,只是可惜。我哥收藏的這一套名為‘一千零一夜’,連茶壺帶茶杯一共十頭,每一頭上都燒制著一個故事,一個夢境。這就跟穿襪子一個道理,一雙丟了不會心疼,單單丟一只才讓人抓耳撓腮的難受。”

    二人聊天間黃酒已經(jīng)漏了賈嫵玉一手,賈嫵玉精神恍惚覺得自己弄碎了林棠的一個夢境:“我拿起來它就是壞的……”卻不敢再往下說,因為,本來也就是她弄壞的。

    林槿用水搓洗著賈嫵玉的手:“本來就壞的嗎?”轉(zhuǎn)身就問孤單單坐在絲絨沙發(fā)上的林棠,他背對著二人只露出個后腦勺,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倆的對話聽進(jìn)去,“哥,誰弄壞的。”

    林棠側(cè)過身,橘貓?zhí)喜妥辣娔款ヮブ麻_始清洗自己的肥臉。林槿知道林棠這幾年沒有抽煙了,可現(xiàn)下他眼里明明被一層煙霧繚繞著,手指點了點餐桌上橘貓,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賈嫵玉:“她弄壞的。”

    “煤氣罐手下留情了,不然以它的噸位,這壺得稀碎。”

    “可她對我卻沒有手下留情。”

    林棠這句話說得太輕,林槿沒聽到,只是賈嫵玉死活都不肯熱黃酒了。她小跑上二樓客房的時候,林槿看著她的背影想起了“逃兵”二字。

    賈嫵玉躲在客房不肯下來,林槿和林棠在一樓煮茶。林槿不懂品茶只是從廚房搜羅了好些水果草莓去蒂,臍橙剖好,順便等水開的時候再沏一杯茶好一道送上去給賈嫵玉,時不時還感慨一句:“好漢無好妻,懶漢娶花枝。”懶漢,此時此刻正再二樓玩游戲呢。

    林棠只是看著燒水壺里冒出的蟹眼,不語。林槿以為自己情場得意刺激到了這位孤寡老人,橫了一眼林棠放在一樓的行李,按理說這個點他應(yīng)該啟程飛往日本了:“哥,老吳沒來接你嗎?”

    “航班延誤了。”

    林槿拿起茶夾往賈嫵玉的保溫杯里放新茶:“你不是私人飛機嗎,怎么也會延誤?”

    林棠盯著燒水壺上的火柴數(shù)字,眼神愈發(fā)入迷,答不對題回了句:“水燒到69度的時候,無論從你哪個角度看,還是我這個角度看,都是69度。”

    “嗯——燒到96度的時候也……”

    林槿渾身血液在一瞬間涼透,茶葉簌簌抖落在賈嫵玉的保溫杯里,好像所有問題他都快要摸到答案了,可是他卻只想跟賈嫵玉一樣逃。他端起果盤往樓上跑去,路上不小心踢倒了煤氣罐的黃金碗。林槿將煤氣罐的碗放回原位,心里想著:“煤氣罐啊煤氣罐,我哥是寵你寵到給你用黃金碗,黃金貓砂盆。可是,你真的叫煤氣罐嗎?”

    他逃到二樓的時候,賈嫵玉已經(jīng)洗了個澡,穿著那件他的短袖,也就是在古水鎮(zhèn)賓館時穿過的那件。林槿把果盤放在電腦桌上,賈嫵玉正好在網(wǎng)頁上報好了參加SOLO賽的名單,見林槿喘著粗氣一副狼狽的樣子,卻用一雙事不關(guān)她,她最無辜的眼神回看林槿。

    “你干嘛……”林槿把賈嫵玉從椅子上拉起,低頭過來就要吻她,賈嫵玉任由林槿的唇在自己的臉上游走,好心提醒一句,“我們忘買避孕套了。”

    林槿笑意盎然:“沒事,我?guī)湍闾颉!?/br>
    “小玉,我就是喜歡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