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說更好！這樣要是被拒絕了，她還能死纏爛打做個朋友什么的。

    要是線上被拒絕了，估計就是被他拉黑處理，哭都沒地方哭的。

    祝慕森：【那晚點我過來接你。】

    姜盞檸回了個好的，放下手機起身去洗漱，突然想起這是兩人說開后的第一次見面，她有些緊張，洗漱完就去翻看衣柜。

    深城帶回來的那幾套在祝慕森面前穿了很多次，家里的衣服基本都是大學買的。姜盞檸挑了半天，終于找到套還算嶄新能看的衣褲。

    姜盞檸不大熟練地畫了淡妝，突然聽到玄關(guān)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她將化妝品放下，起身走出去。

    “父親，你……”

    話還沒說完，姜盞檸看到門口換鞋的女人時，聲音微頓。

    “……母親，你回來了。”

    等時間差不多，祝慕森換了身白衣黑褲，離開房間走下樓梯，

    到一樓客廳時看到自家母親和陸凝悠坐在沙發(fā)上喝茶閑聊。

    他一身穿著明顯是要出門，陸凝悠訝異問道：“慕森哥哥這是要出去？”

    “阿森去幫我去拿之前在麗桂訂好的衣服。”

    祝慕森沒有出聲，滕嘉意捧著茶杯，笑瞇瞇回道：“本來我是讓管家替我去的，阿森說正好要去麗桂那邊買點東西，可以順路幫我拿回來。”

    “那我也一起去吧。”

    陸凝悠啊了聲，將茶杯放下后起身，甜甜笑道：“我之前就想去麗桂買過年的新衣服，但一個人總犯懶。”

    “現(xiàn)在慕森哥哥也去，我也不怕路上無聊了。”

    “我和別人有約。”

    祝慕森冷淡打破她的幻想，面無表情道：“你要是不想自己去，可以找祁昭喻陪你去，他一定很樂意。”

    第一次聽祝慕森說他和別人約在商場，祝母眼睛微亮，想起陸凝悠還在場，決定等晚上再八卦。

    “是慕森哥哥的朋友嗎？”

    陸凝悠手背到身后悄悄握緊，面上狀若無事笑道：“那我應該也認識，帶我一個沒什么關(guān)系的啦。我很乖，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你確實認識。”

    陸凝悠一愣，看祝慕森視線淡淡落過來，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她大概不會介意，但我不想臨時征得她同意帶上事先沒提過的人，這樣并不尊重對方。”

    看昨天姜盞檸那個反應，大概還以為陸凝悠對她有敵意是因為祁昭喻的緣由。要是陸凝悠跟過去，姜盞檸說不定還把人家當小姐妹一樣照顧。

    祝慕森默默嘆氣，感覺姜盞檸有時直覺敏銳，有時又遲鈍得可怕。

    沒想到祝慕森會拒絕她，陸凝悠笑容微僵，祁昭喻正好從花園小路進來，見狀笑道：“在聊什么有趣的事，我也想聽。”

    “凝悠她說沒人陪去買衣服，”

    陸凝悠還沒開口，就聽祝慕森慢條斯理說道：“我記得你今天好像有空，要不陪她去逛逛？”

    “可以呀。”

    祁昭喻聞言看向陸凝悠，笑容溫柔：“凝悠想去哪里？”

    “我想去麗桂逛逛。”

    陸凝悠咬了咬唇，目光落在祝慕森身上：“慕森哥哥應該不介意一起吧？”

    她一定要去看看，能和祝慕森單獨出去的，到底是什么人！

    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震動，祝慕森拿出手機看了眼消息，神情忽然頓住。

    手指連敲幾下屏幕，回復完將手機收起，面無表情看向兩人：“你們要去麗桂？”

    陸凝悠連忙點頭，微笑道：“對啊，麗桂的奢侈品店多一些，慕森哥哥你知道我只逛品牌店的。”

    祝慕森轉(zhuǎn)頭看向祁昭喻：“你呢？”

    “凝悠要去，我自然要陪。”

    祁昭喻笑道：“身為未婚夫，這點自覺還是有的。”

    開玩笑，他怎么可能會給祝慕森和陸凝悠培養(yǎng)感情的機會。

    “既然你們要去麗桂，那就麻煩你們幫拿一下我媽的衣服了。”

    祝慕森點頭：“我的約會臨時取消，我就先上樓了。”

    他說完便轉(zhuǎn)頭上樓，剩下兩人站在原地一臉懵逼，完全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情況。

    滕嘉意喝了口茶，暗自感慨兒子這招還挺厲害，見兩人齊齊看過來，她啊了一聲，連忙放下杯子笑道：“那就辛苦昭喻和凝悠了。”

    姜盞檸垂眸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虛握成拳。

    姚雅芙坐在對面翻閱姜盞檸剛剛寫的推導過程，看完后將草稿扔到茶幾上，皮笑rou不笑看她：

    “姜盞檸，我真是高估你了，我以為你去深城只是跟我賭氣，私下有在偷偷努力的。”

    “怎么，現(xiàn)在是真打算換路走了？”

    作者有話說：

    第54章

    姜盞檸低著頭, 及肩長發(fā)微掩面容，沒有出聲。

    姚雅芙走過來到她身邊坐下，指了指草稿紙上其中一個圖。

    “總共應該有8種樹式，你只畫出了6種, 其中一種樹式?jīng)]寫全對, 枝干有三個數(shù)字錯誤。”

    姚雅芙聲音輕柔, 話語卻透著失望的冷意。

    “道林-威爾遜猜想我在你大學的時候就講過好幾遍，當時的你已經(jīng)能根據(jù)這個理論來推導多項式理論了, 現(xiàn)在反而連基礎(chǔ)推導都沒寫完全。”

    姚雅芙拿筆將剩下兩個樹式畫出來, 講解完后面無表情總結(jié)：“你的邏輯思維能力退步了，這段時間好好在家把下半年數(shù)學界新推的理論好好看看。”

    “我這幾天都會在家里整理sci, 有什么沒弄懂的過來書房問我。”

    姜盞檸手指攥緊, 看母親起身欲回房, 陡然出聲：“我能晚上回來看嗎？待會……要去商場。”

    姚雅芙腳步一停，回頭掃了眼姜盞檸帶著淡妝的臉蛋, 訝異挑眉：“出去約會？”

    姜盞檸呼吸微滯，下意識否認：“……是朋友。”

    “跟朋友出去用得著化妝？”

    姚雅芙重新在沙發(fā)坐下, 雙手抱胸，打量姜盞檸道：“對方優(yōu)秀嗎？”

    姜盞檸別開視線, 沒有出聲。

    “你這孩子看起來隨和，實際挑得很, 能讓你看上的一定是很優(yōu)秀的男孩子。”

    姚雅芙輕笑一聲, 眉眼沒什么暖意。聲音輕細溫柔，像把冷刀捅進她心里。

    “但你只有份大學文憑，連研究生都沒考上, 靠家里關(guān)系找了份工作。”

    “之前也就數(shù)理強一點, 現(xiàn)在還想換條路走, 算是初出社會，什么技能經(jīng)驗都沒有。”

    她一項項點明，慢聲細語問姜盞檸：“你說這種情況下，對方還喜歡你，喜歡你的什么？性格？容貌？”

    “喜歡你的性格，那就有可能喜歡上相同性格更優(yōu)秀的女孩子。喜歡你的容貌，那容顏易老。”

    姜盞檸自始至終沒有出聲，甚至沒有對上她的視線。

    姚雅芙冷笑一聲，雙手壓在膝蓋上撐著起身，轉(zhuǎn)頭往書房走。

    “你現(xiàn)在還小，戀愛對你來說太早了，還是多把時間投到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上精進吧。我是過來人，說的話不會有錯的。”

    “理由我也幫你想好了，你就說過年了家人要帶你去采買年貨，有事以后再說吧。”

    里面?zhèn)鱽砹岁P(guān)門的聲響。姜盞檸坐在沙發(fā)，眼底黯淡無光。

    又來了。

    那種壓抑的感覺又來了。

    她母親的話總是殘忍又現(xiàn)實，有幾次她沒忍住出聲反駁，換來的要不就是姚雅芙無止境的說理。

    要不就是她失敗后，母親在一旁冷嘲熱諷，說誰讓她不聽勸。

    這些情況總讓她產(chǎn)生種自己并不是姚雅芙女兒的錯覺。

    身側(cè)的手機震動了聲，姜盞檸回過神，拿起手機看了眼消息，前一條是她發(fā)的，【家里臨時有事，可能要晚點出來。】

    祝慕森：【忙完了嗎？】

    她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去一個小時了。

    姜盞檸手指微動，打了兩行解釋后沉默了會，又一一刪除。

    【抱歉，今天不能出去了，下次吧。】

    晚上姜誠竟然也出差回來，看到家里兩人都在，驚訝笑了笑，提說要去下館子慶祝一下。

    “今年沒什么事，安排好員工輪班負責了。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應該能過個好年，雅芙你呢？”

    “年前項目結(jié)束了，可以休息幾天。”

    姚雅芙用公筷夾菜放到盤子里：“初二回研究院。”

    姜誠訝異：“這么早回去？”

    “年底院里有新同事來，新項目他們也參與，我早點過去指導下。”

    兩人究自聊著，姜盞檸埋頭吃飯，放在桌面的手機忽然亮起。

    她微頓，不動聲色將手機拿下桌放到膝蓋上，手指點了點屏幕，打開消息列表。

    是祝慕森的消息。

    【明后兩天好像有理查德古典鋼琴巡回演出，要不要一起去看？】

    姜盞檸眼睛微亮，手指微動，打字的動作很輕。【什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