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尸房外。

    哭泣聲與喧鬧聲打破本該死寂的氛圍。

    “你當初，要是愿意拉她一把呢？！”方敏扯著舒悅的衣袖，臉都激動得泛紅，“這么一點小小的要求……”

    舒悅麻木的任人拉扯，方敏被楊帆從后攔住，但還是一個勁往前質(zhì)問著舒悅，“這下你滿意了嗎？”

    楊帆又拉回方敏的手，攬住她的肩，“行了!”

    方敏用力掙脫開楊帆的禁錮，面對著他怒吼，“你就護著她!誰都護著她!”

    她慢慢由于抽泣又蹲下身，癱坐在地上，“可尹璐瑤她真的什么都沒有了，攝像頭里她說出的那些話……該是多絕望……”

    楊帆蹲下身，手掌在方敏背后輕輕撫摸，柔著聲，“冷靜一下再說好嗎？”

    方敏一把將他推開，“我不冷靜?”

    她又猛地站起身，“就你冷靜!她舒悅費點力氣就能做到的事，這么多年感情，她怎么就這么不樂意?!”

    方敏走到了舒悅跟前，情緒在壓抑當中顯得詭異，“你就該一早就理她遠點。”

    說完這話后，方敏就往門口跑著去了。

    楊帆看向舒悅，又轉(zhuǎn)頭看著跑遠的背影，“我……”

    舒悅倒是平靜，“你去找她吧。”

    楊帆來不及多說，也匆匆忙忙往外跑，中途與剛來的傅盛撞上。

    楊帆拍拍傅盛，說得也倉促，“去看著點舒悅。”

    兩人隔開，傅盛快步往舒悅的方向走，俯下身問，“還好嗎？”

    張黎在一旁握緊了舒悅的手，幫她答，“這句話不是廢話?”

    怎么好得起來。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自盡。

    傅盛抿了唇，看著舒悅已經(jīng)慘淡無光的臉色，他也皺了眉，進退之間，他倒成了唯一一個還有理智的人。

    “后續(xù)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舒悅想起來確實有許多關(guān)于尹璐瑤后事的資料還未完成，強撐著身子準備去找工作人員，但傅盛卻攔住了她。

    “你歇會兒，我先幫你看看。”

    舒悅一時找不著方向，也確實沒了精力，只好點點頭。

    指甲嵌入血rou，她竟然也找不到一個此刻能讓她倚在懷里卸下痛苦與委屈的人。

    她好想他。

    真的。

    好想好想。

    如果他能在身邊，她至少還能抱著他痛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