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裂|及時收手
舒悅踮起腳,離他那雙沉著陰霧的雙眸更近了些,將重心移到他身上。 顏易文被她眼里的水潤侵透全身,手臂環上了細腰,還是在她將眼神移向自己雙唇時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然后…… 就一發不可收拾。 兩人分不清身上的衣服是被誰褪下的,被動與主動之間,舒悅被壓在了床上,頭發凌亂的鋪在床單,唇上還是他溫熱的洗禮。 繾綣又烈性十足。 在被占滿的一瞬間,舒悅就像懸吊在樹干的舌,死死纏住身上的人,又因此感到刺激的滿足。 顏易文動得很緩,給足了花蕊反應的時間,蜜水就在律動中越來越多,擠壓出聲,散在各種角落與部位。 濕熱的密道讓顏易文沒法停下來,又連續挺了好幾下才秉著呼吸才欲從她身體里抽出,舒悅像是知道他的目的,用腿死死捆住了他的腰身。 顏易文理智被徹底擠壓得無處遁形,繼續跟著欲望在胯間發了力。 但浮浮沉沉之間,他還是有一些清醒的意識,“你這個月月經……” 沒說完的話隨即就被熱吻吞下了腹,隨著峰值的來臨,也再沒精力去管這些,隱晦的聲音混成一團,尋不著東西南北。 —— 安寧會被驟雨打破。 舒悅第二天是被電話鈴聲叫醒的,也無其他,幾乎都是全內的好友或是看好戲或是關懷的來電。 顏易文還在熟睡,但舒悅卻在清晨與楊楠面對著坐在餐桌。 甚至客廳還有昨晚歡笑的遺跡,但此刻氛圍卻凝重。 楊楠絲毫不顯慌張,沉著的問,“你是什么打算?” 舒悅渙然在手機屏幕上的內容,她現在的腦中像放了一塊重重的石頭,打不起精神。 “我先……去問問。” 楊楠翹著她不算好的面色,想得周到,“我叫人跟你一起。” 舒悅卻搖了頭,“不用。” 這么些年來,她與傅盛之間,必定不是劍拔弩張就能處理的關系。 一夜之間,熱搜前幾全有舒悅的大名。 #舒悅出軌# #《起訴》的導演不是舒悅# 那條出軌的熱搜,并無具體證據,只是捕風捉影,畢竟在網友眼里,她和傅盛可能都已經結婚生子了。 但突然之間《起訴》換了導演,議論紛紛,又有所謂知情人士爆出舒悅疑似腳踏兩只船,于是嘩然之下大家竟然也信了這些謠言。 能容許這樣的熱搜出現,必定有傅盛的默許,更別提《起訴》突然立項官宣余浩為導演。 這只能是傅盛的決定。 舒悅回臥室從顏易文外套里將車鑰匙拿了出來,出門前也只是匆匆晃了一眼他的睡顏,便開了他的車往天文去。 將車停在公司車庫后,舒悅把著方向盤深吸好幾口氣,才開了門打算迎接所有。 辦公區今早也忙得混亂,但那些哄鬧,都因為看到舒悅冷著一張臉往最里面那間辦公室走而漸漸安靜。 門外還忙著接聽電話的秘書看到舒悅也未起身攔截,而是在原地看著舒悅沒有敲門就直直走了進去。 她知道什么人該攔,什么人就算看著是要炸了公司的樣子,也不能攔。 偌大的辦公室將一切嘈雜隔絕在門外,從落地窗往外看,幾乎能將最繁華的區域盡收眼底,黑色辦公桌前正有人翻看著文件。 見她氣勢洶洶的來,傅盛也沒太大的反應,像什么也未發生一般,“先坐吧,正好跟你談談。” “談什么?談官司嗎?《起訴》是我寫的本子。”舒悅并不如他一般坐得住。 “但版權現在在公司這里。” 舒悅還站在門口,皺了眉,“你想干什么?” 傅盛將文件合上丟在一邊,身子往后懶散的靠在椅子靠背,“我一個商人,能想干什么?” 他頓了一會兒,才又說,“不過是打算著賺更多的錢。” “余浩不會比我更有票房號召力。” “但他比你聽話。” 舒悅一時之間找不到說辭反駁。 傅盛有商場上摸爬滾打下來的沉穩,“讓你監制也嫌商業,讓你改劇本也嫌商業,”他交叉了雙臂放在胸前,“要是你來導,我怎么保證后面作品的走向?” 舒悅內心卻沒有動搖,“我一直都是這樣。” 傅盛與她對視著僵持良久,才突然嘴角掛了笑,“你確定嗎?你一路怎么走過來,除了你自己之外,最清楚的就是我了吧?” 這句話,舒悅更是沒法反駁,從正式踏入這個行業開始,幾乎所有的動向都有他的參與。 “你以前是絕不會把商業這兩個字當做劣勢,”傅盛語氣肯定,“反而是你好幾年之內,都在追求這個東西。” 雖未明顯提出,但那些反反復復感動的劇本和策劃,其實并不難看出舒悅對電影市場的迎合。 他字字句句,舒悅竟然都沒有足夠的底氣與之爭論。 傅盛在她的沉默之下,說出了總結性的話語,“《起訴》必須趕緊重啟,但如果你來導,對我來說風險太大了。” 舒悅終于忍不住走近了幾步,緊盯著他,“我為《起訴》花了多少心思,你應該最清楚。” 傅盛攤開手,公事公辦的態度,“它不會在最后變爛,我可以做保。” “我的本子從來自己導,也只有我才能把我寫的東西拍到最好,這個你不明白嗎?” 傅盛那淡然的面色,隨著她最后的問句而消失,被更為深不見底的情緒席卷,“我要是不明白的話,”他站起了身,“我當初會在你還一點名氣都沒有的時候,就舍得花好幾個億給你的電影投資嗎?” “那現在是為什么?” 在舒悅的身上,你很難看到一種無可奈何之下質問的神色。 但現在,她就是這樣一副被丟下,但挽留不住的樣子。 傅盛語氣還是很淡,“不是說過了嗎?你開始有你其他的追求,但我也有我的考量。” 舒悅剛畢業那一年,網上鋪天蓋地的刻板印象和質疑聲,她急需大眾的認可。 那時是傅盛找到了她,拿著她的劇本,以自己對市場獨到的眼光,很篤定的告訴她,那本子只要再改改,就一定會是爆款。 他說,全世界的人都不會再只因為你是楊楠和舒林寬的女兒才注意到你。 后來,那部作品雖然在改動中避免不了的失了一些本真,但果然大爆。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導演從此得到認可與真正的關注。 雖然舒悅一直說著利益是相互的,但她也明白,如果沒有傅盛,她也許沒有辦法那么早就嶄露頭角。 所以,面對這樣的破裂,舒悅內心的情緒很復雜,一時半會兒做不了什么干脆的決定。 她只能問,“這就是最后了,對吧?” 傅盛在她的注目下轉過身面向窗外,他眼底的景色不知為何,有了股蕭涼。 “舒悅,我覺得這么多年,我很虧。” 所以他要及時收手。 無論是投資,亦或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