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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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們……”老二媳婦語塞。 這個蠢貨!狡辯都不會!老大媳婦咬牙切齒,瞪了老二媳婦一眼,雙手叉著腰,像公雞即將斗架一樣。 “喬夕顏,厲司寒和老大老二,可都是親兄弟,我們這些弟妹來你家吃頓飯又能咋樣?” 厲司寒當然是向著喬夕顏的,第一,喬夕顏不會撒這種無理取鬧的謊言,第二就是,自己內心就相信喬夕顏。 “娘,您真的想回去啊?” 牛玉紅本來以為口風一邊倒,厲司寒鐵定是站在親娘這邊,可是萬萬沒想到,厲司寒居然質問自己。 “你……你現在翅膀硬了,敢跟你娘頂嘴了,是不是?” “你們別狡辯了,剛才你們就是想帶著我奶奶走!”大宇跑出來,嚇了大家一跳。 “大宇?這里沒你的事兒,你先回屋吧!” 厲司寒語氣有些急切。 大宇皺著眉頭,攥緊了拳頭,“剛才明明就是想把我奶帶回家,我奶還賴著不樂意走……憑啥這么欺負我娘?我們家不歡迎你們,你們都出去!” 牛玉紅指指大宇,又指了指喬夕顏,“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現在這是要轟我走呢……小崽子,趕緊回你的屋去吧,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 “憑啥?我也是娘的親兒子,我為啥不能替我娘說句公道話,反倒是你這個老太婆,每次都欺負我娘和meimei!” 牛玉紅恨不得捂住小崽子的嘴。 可是當著厲司寒的面,她不敢,也不能。 大宇指著牛玉紅對厲司寒說:“爹你還不知道吧?你走這些年里,我奶沒少欺負我娘,娘舍不得吃的細糧,全都留給了我,到最后又全被他們給搶走。” 厲司寒聽完之后臉色就變了,抬起頭看著牛玉紅:“真有這事兒?” 知道娘愛占便宜,可是……連孩子的飯都要搶? “爹,這就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喬夕顏,這是真的嗎?我娘搶了你們的糧食?” 老大媳婦:“我就說吧,喬夕顏根本就管不了娃,她根本就不會教,因為本身也沒啥教養!” “本來就是這樣,”老二媳婦跟著搭腔,“喬夕顏是后娘養大的,后娘能有多關心她呢?大宇本來是個挺好的娃,在這種人身邊,就會歪著長。” “才不是這樣呢!”大宇跑到了喬夕顏的面前,抬起瘦弱的胳膊把娘護住,“娘是對我最好的人,你們不許這么說她!” 像guntang的油鍋里倒了一瓢涼水,幾個人瞬間七嘴八舌吵起來。 要是放在以前,陷入這么混亂的場面,自己還成為眾矢之地,喬夕顏一定覺得苦不堪言。 可是現在她就不這樣想了。 脖子上的吊墜很燙,仿佛要把皮膚燒穿。 喬夕顏:“……” 嗯? 怎么回事兒?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動作都像放慢了,兩個妣姪表情猙獰,嘴里還噴著口水。 牛玉紅也叉著腰,眼睛瞪得老大,臉上的皺紋一道一道的,頭發多數已經白了,正因為身體的激動而顫抖著。 簡直是一場亂戰,所有人都在局中,唯獨喬夕顏不在。 喬夕顏能夠感知到那吊墜在發光,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僵住了,只能看著他們吵架。 大宇一個才五歲的孩子,能懂得什么吵架的道理? 那些潑婦吵起架來什么邏輯都不管,什么情面都不顧的,他哪里是這些人的對手? 厲司寒站在旁邊也不發表意見,只是叫大家冷靜。 喬夕顏突然發現大宇一開始叉著腰,學著潑婦的樣子,和她們吵起來。 “大宇!把手放下!” 突然仿佛沉入水底一般,只能看清周圍的景象,而聽不清楚聲音。 吼出的這一句話也不知道音量是大是小,只是在吼完之后,場面一度十分安靜。 “娘……” 第93章 93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宇倒是沒有被嚇到,只是他從來都沒有聽過喬夕顏這么大聲。 “你咋啦?喬夕顏?”厲司寒急了,從剛才大家吵成一片的時候,喬夕顏就不太對勁。 她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只是傻傻站在那里,像個石獅子似的,一動不動。 叫大宇停下的那一聲之后,喬夕顏的神色很不好,跟丟了魂一樣。 厲司寒看著她臉色從紅潤變得慘白,心一下子提到了頂點。 怎么了?不會是有什么病發作了吧? 厲司寒快步走到她身邊,兩手攀住她的肩膀,用力搖了兩下,“喬夕顏,喬夕顏,媳婦兒,你是哪疼嗎?還是哪不舒服?” 大宇也被嚇壞了,“娘,娘,你咋了呀,你可別嚇我呀。” 牛玉紅看著喬夕顏的臉色急劇變化,也被嚇了一跳。 即便這樣她也沒停下,“小賤人,我告訴你……你可別裝神弄鬼,你在這嚇唬誰呢?” “娘……”老二媳婦膽小,還一向迷信鬼神,見到這個情形,哆哆嗦嗦地說:“她會不會……會不會是中邪了啊!” “放你娘的屁!”老大媳婦膽子大,只是平常言語中有忌諱,但是卻不相信有鬼上身,“根本就沒有鬼,你他娘的別自己嚇唬自己!” 雖然這么說,聲音也是掩蓋不住的恐懼。 牛玉紅聽到老二媳婦的話,直接差點嚇破膽。 只見她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跟那牛眼睛一樣,還真是沒屈了她姓“牛”。 “娘!”小九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從西屋跑出來了,她在西屋寫白天娘教的字,聽見了娘的聲音,反應了一會兒就跑出來了。 一張張人臉都看向自己,喬夕顏像突然被人從水里撈出來一樣,耳朵也能聽清楚了,眼睛也正常了。 “小九……大宇……” 厲司寒都快急死了,正想要拔腿跑去借汽車給喬夕顏送到醫院,一轉眼她臉色又正常了。 瞬間厲司寒就卸了力,想再靠近她幾步,發現腿竟然有些軟。 不過現在這些都沒有她的安全重要,“喬夕顏,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比如說胸悶啥的。” 之前出任務的時候,厲司寒見到過一起行動的人因為過于勞累而死去。 真就是活生生累死的。 任務嚴峻的時候,一連通宵好幾天,不眠不休是常態。 那些人快要累死的時候,臉色就想喬夕顏那樣,慘白,不管怎么叫他們的名字也不給回應。 牛玉紅最先緩過神來,“我就說這是個掃把星!她不吉利的,兒子,你就聽娘的吧,你跟她在一塊兒,早晚會害死你!” 喬夕顏抱著小九和大宇,剛才心臟咚咚跳,感覺馬上就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現在好一些。 吊墜貼著皮膚的位置還有余溫,喬夕顏趕緊把吊墜拿出來看。 沒有光亮,也不是很熱,由于長時間貼身戴著,現在的吊墜跟體溫是一樣的。 厲司寒半天才緩過來,想著得先解決眼前的問題,他咳了兩聲說:“剛才泥瓦匠說了,房子今天修好了,漏風的地方沒有多少,大部分是放鋤頭的小屋子,住人的屋一丁點兒問題都沒有。” 牛玉紅臉色不太自然,她現在很尷尬,因為老房子本來就沒多大事情。 現在喬夕顏這個樣子,怕是厲司寒也有點看不慣自己這個娘了。 “那正好……我,我明天就搬回去。”還是趕緊“見好就收”吧。 喬夕顏也想她趕緊走,牛玉紅在這里一天,就會挑自己的毛病,今天這明天那的,于是說:“行,明天一大早我就跟著您,幫您扛著被褥。” 牛玉紅這次倒是很順著她,聽到這樣“大不敬”的話,竟然沒跳腳。 厲司寒把弟妹送到門外,進屋的時候,牛玉紅已經躲回了西屋。 喬夕顏一個人洗著碗筷,心里在想吊墜的事情。 這吊墜聽說是她一出生就戴著的,從小到大,這個吊墜一直都在衣服最里面,貼著皮膚,很少有人見過。 時間久了,她戴習慣了。如果不是今天吊墜突然發熱,連她本人都忘記了這個吊墜的存在。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從厲司寒的視角看喬夕顏,那就是爭吵過后的失魂落魄。 “喬夕顏,給我吧,你回去歇著。” “不用,”聽到厲司寒的聲音,喬夕顏回過神來,看著他漆黑的眼眸,“我馬上就要洗完了,不用你。” 厲司寒呼吸一滯。 “不行,喬夕顏,你聽我的,這次堅決不行!” 喬夕顏看看廚房,這會兒也沒別人了,孩子們都在東屋玩兒,牛玉紅也回屋了。 現下就他們倆,厲司寒還做戲給誰看呢? 她不太理解。 “給我。”厲司寒看出她的固執,就一把搶過碗,放進水盆里,然后從大鍋里舀起一瓢溫水,把她手上的油污沖洗凈,最后還拿軟布擦干,這才滿意地放下喬夕顏的手。 “你這是干啥?娘現在也沒看著。” 厲司寒眼神躲閃,“你……你先回屋里歇著吧,跟幾個娃玩兒一會兒,我炕都能燒完了。” 剛才舀溫水的時候沒蓋蓋子,水汽從大鍋水表面蒸騰出來,彌漫了整個狹小的廚房。 霧氣慢慢變濃,仿佛置身仙境一般。 喬夕顏趕緊把鍋蓋蓋上,“我一會兒要洗個澡,你這么敞著,那水不得涼了。” “嘿嘿,我沒注意到……喬夕顏,我是個粗人,沒有你那么細心,你看你已經告訴了我,我下次肯定就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