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養生在內卷的修真界茍活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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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炸開的時候,謝讓塵幾乎是下意識抬手護了護小師妹。 直到溫熱的呼吸拂過衣襟, 他才恍然發覺,這一護,仿佛是在將小師妹往自己的懷中攬。 師盈也懵了那么一瞬。 她的一只手,還拽著大師兄的袖子, 另一只手有些無措地隨手抓了一下, 卻抓到了微微出汗、有些guntang的指尖。 這、這好像是大師兄的指尖? 少女的臉騰一下就也跟著燙了起來。 尖叫, 歡笑, 樂聲,在耳邊交織成嘈嘈切切的一張網。 師盈卻漸漸聽不太清, 耳畔清晰的,唯有“砰砰”、“砰砰砰”, 愈來愈快,不知是心跳還是不斷炸開的煙花。 也許僅過了一秒鐘, 也許過了許久。 一道歡快的歌聲,忽一下從謝讓塵的袖子里飄了出來。 “啊~嘶嘚啊~嘚~”【1】 師盈心神一顫, 剛生起的曖昧情緒被這一嗓子給震得無影無蹤。 正在放煙花的修士手一抖,靈力輸得過多, 整顆煙花直接在水面爆開, 驚得人群一片混亂。 師盈正準備從大師兄懷里掙出去, 就不知被誰一摁, 又給摁了回去。這一瞬,她感覺大師兄的下巴似乎還被自己的腦袋嗑了一下。 花船上更是亂了套。 那突然響起的歌聲猶如魔音魅曲, 直擊魂海, 讓樂師直接一指崩斷了琴弦, 舞者后仰扭了腳。 花船內艙,一名衣著華麗的青年暴躁地直接摔了茶盞,“誰在外面搞事!” 說話時,他的指甲驟然尖銳如獸爪,連眼瞳都變成了赤金色的豎瞳,可隨即,更高昂的歌聲響起,他又瞬間變回原狀,仿若方才的異變只是幻覺。 “棠棠。” 一名相貌看起來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年輕公子則在角落里捧著紙鶴,眼神一會兒恍惚,一會兒清明地喃喃低語。 負責維持秩序的扶風慎匆匆跑下內艙,見幾名公子都一副被歌聲驚得神志不清的樣子,只能又忍著頭痛重新跑上去,在人群中搜索歌聲傳來的方向。 找到了! 他敏銳地看過去,表情瞬時一僵。 歌聲傳出的地方,正親密相擁的青年與少女,赫然戴著他送出去的面具! 說好的不搞事呢! 凌雪宮、凌雪宮果然不可信! 此時,謝讓塵正艱難把小海螺從袖子里抓出來,“扔了吧。” 霎時間,兩人周圍擁堵的人群散得干干凈凈,但憤怒中摻雜著揍人沖動的目光反而越聚越多起來。 “扔了?” 師盈驚呆,“掌門會哭死吧。” 這可是先天靈寶喂,從掌門那么積極推廣廣場舞和廣播體cao就可以看出他有多重視了。 謝讓塵沉思了兩秒,捧著小海螺鄭重道,“記住,昆侖還有三千弟子在等著你的配樂跳廣場舞。一天不跳,他們就,修煉不下去了!” “廣場舞”三個字,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小海螺的螺紋立刻浮上一層粉,聲音也扭捏了起來,“原來我這么受歡迎啊。” “沒錯!唱完了記得回家。” 謝讓塵叮囑著,迅速將它一拋,拽著小師妹轉身就跑。 “它能找回去嗎?” 師盈擔心道。 “它可以的!” 凌雪宮大師兄的聲音有些篤定,有些滄桑。 問就是他某天不想再繼續傻兮兮舞劍而躲在積雪譚偷懶,設下了三道隱匿行蹤的陣法都被這海螺給找上門了! 說話間,裙袂飛揚的少女被青年拉著在人群中狂奔。 燈火一盞盞落在身后,人流與喧囂不斷地自他們的身側倒退離去,有那么一瞬,謝讓塵的腦海忽然閃過就這樣拉著小師妹一起跑下去也不錯的想法。 可小師妹卻先停了下來。 “這里應該、應該沒人認識我們了。” 師盈喘著氣,抬手取下自己的面具。 亮晶晶的眼睛與因為奔跑而浮起一層淡淡薄紅的臉頰讓謝讓塵心神一晃,幾乎有些逃避地側開了眼。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還拽著小師妹的手。 “不放心的話,就換你的那兩個面具。” 似乎找到了理由,謝讓塵假裝自然地松開手,取下自己的面具。 “換吧。” 師盈痛苦地閉了閉眼,不想回憶自己被所有人盯著的社死場面。 他們站在一條略顯昏暗的小巷中,不遠處是被靈石燈映成淡金色的湖水,忽而風起,微蕩的漣漪讓兩道被拉長的倒影扭曲了一下,乍一看,似乎又貼在了一起。 謝讓塵眼角余光瞥見,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又覺著這樣像在欲掩彌彰,頓了頓道,“我看見有捏糖人的。你小師兄小時候很喜歡,我去給他帶一個。” “一起吧,給二師姐也帶點禮物回去。” 師盈下意識接話。 相比于湖邊的熱鬧,花船浮舟都無法通過的溪畔小道就要清冷許多。捏糖人的老者正倚著青色的磚墻打瞌睡,忽然聽見了清亮的少女聲,“老爺爺,我要五個糖人。” “五個?” 青年的聲音也隨即響了起來。 “給師尊也捏一個。” 師盈理所當然地道,似乎不覺著給高高在上的凌雪峰之主送坊市里的糖人有什么不對勁。 謝讓塵的唇角忍不住浮起一絲笑。 他想起了積雪譚里的白龍。 雖然師尊平日里幾乎不會與他們一同吃三餐,可那白龍卻連爪都圓了一圈,可見有人在偷偷投喂。 兩人正等著,河對岸的客棧二樓驟然爆發出一股靈氣,灼灼金芒霎時將夜空點亮。 “畢有錢?” 師盈回頭的時候,正看見熟悉的人影從廢墟起站起來,頭頂一顆碩大閃亮的金元寶,中氣十足地叉腰怒罵。 “有種你別跑!” 聽見師盈的聲音,畢有錢這才從憤怒中清醒過來,緩緩收回自己的金元寶元神,“師姑娘?讓你看笑話了。” “這是出什么事了?” 師盈的目光在畢有錢以及跟在他身后,神情茫然的少年身上掠過,忽地頓住。 等等,藺遲頭頂的標記變了! 之前是傳銷頭子,現在變成了三個問號一個感嘆號! “有人想挖我的頭牌按摩師!” 畢有錢氣勢洶洶地道。 “你說的頭牌按摩師......” 師盈艱難地指了指藺遲,“該不會是他吧?” “是啊。” 畢有錢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仿佛在安慰他,可少年的目光依舊茫然,似乎完全沒明白事情是怎么發展成這樣的。 傍晚的時候,他在門口見到了那個人。 自己明明沒帶娃娃卻被找上門這事讓少年慌亂了一下。 他下意識覺著不能讓自己的雇主看見對方。 于是,晚間,他找到一個機會,順著對方留給他的記號,找上了對方住的客棧。 可剛一進屋,兩個人都還沒來得及說話,畢有錢就氣勢洶洶地砸開了門。 “我是誰啊?” 直到將師盈一行人請到珍寶閣,畢有錢都還沒從憤怒中緩過神來,拍著桌道,“我可是珍寶閣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掌柜!還是分紅比例最高的掌柜!” 難怪這畢有錢看起來愈發的富態,可見珍寶閣現下的生意不錯。 “沒有人能逃過我的火眼金睛。” 畢有錢補充,“我早就覺著那男的不對勁了。在華陽城的時候,我就瞧見他在珍寶閣對面的茶館出沒了好幾次,還次次盯著我家頭牌按摩師!” 少年一驚,手指條件反射地痙攣了一下。 他、他還以為將娃娃丟了就沒事了。 “今天他又來了,我一瞧就不對勁,特意盯著小藺呢,果然將人抓了個正著!” 畢有錢喘了口氣,親切看向身邊的少年,“小藺啊,你年紀小,我知道你肯定是被他蠱惑甚至威脅才去見他的。” “是......” 藺遲舊獨低頭,腦海里久久無法消弭掉自家掌柜沖進客棧,痛罵對方挖墻角,然后一金元寶直接把客棧砸塌的場景。 想必那個人也是懵的,眼見客棧塌了,所有人目光都聚焦過來,只能先跑路。 “挖墻腳?” 師盈也被這曲折經過給震撼了。 按摩師現在這么受歡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