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良緣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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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趙錦芊,你到底有沒有心?” 楚琰再也聽不下去,一個翻身將趙錦芊壓在身下,生氣地堵住她的嘴,唇齒相依,直到她呼吸不上來才松口。 “芊芊想和離?還想另尋新歡?”他一瞬不瞬得盯著身下人,眼中是絲毫不掩飾的怒火和強烈的占有欲,惡狠狠咬牙道:“本王今日便告訴你,早點死了這條心,想都不準想。” “看來是本王平日太慣著你了,竟說出如此傷人之話?!?/br> 楚琰也委屈,他承認自己吃味,也承認自己生氣不理人做錯了,但是,但是夫妻吵架,哪對不是床頭吵床尾和? 偏偏他家王妃不按套路出牌,都主動開口了,怎就不能哄他兩句?瞎扯什么和離、貼心人。 “芊芊不準看其他地方,只能看我?!壁w錦芊剛想側頭,就被楚琰阻止了,罵罵咧咧念叨:“小沒良心的,我外面有沒有貼心人你不知道?” “是我夜里不夠貪,還是平日表現還不夠明顯?明日我就讓殷叔將你嫁妝都鎖起來,看你離開王府,離開本王還怎么活?” 楚琰咬牙放狠話,手中動作確實溫柔一點不少,他親了親趙錦芊臉頰,聲音也漸漸柔和下來。 “以后不準再提‘和離’二字,聽見了嗎?小沒良心的?!?/br> “嗯,記下了?!壁w錦芊悶聲回答,忍不住瞪他幾眼,埋怨道:“誰讓你不理人,還板臉兇我?!?/br> “我生氣不理人不對,但是誰讓你處處替彭長興那小子說話?芊芊好生霸道,你幫表哥說話,還不許我吃味了?我生氣只是想晾一晾你,并沒有其他念頭,你倒好,舍不得哄我便罷了,還給我胡亂定罪,你說該不該罰?” 趙錦芊不回答,楚琰便一個勁詢問,用自己下巴剛冒出來的胡渣去蹭趙錦芊的臉,一個勁鬧她,直到她松口,夫妻倆才黏黏糊糊和好。 因昨夜要得太厲害,楚琰不忍心讓趙錦芊繼續受累,今夜便點到為止,相擁而眠。 翌日清晨,趙錦芊醒來時,身旁人尚未離開,少見的賴床了。 她并不著急起身,而是繼續窩在楚琰懷中,打量其俊朗的面龐,摸摸眉骨,又點點鼻子,怎么看都覺得看不夠。 “看來芊芊對本王這副皮相滿意得緊?!?/br> 楚琰強忍面上的酥麻感,任由趙錦芊的小手作亂,直到他實在忍不住了,才突然睜開雙眼,下一瞬捕捉到趙錦芊來不及躲閃的笑意,忍不住悶笑,無賴道:“躲什么,芊芊想看就看,想摸就摸,我整個人都是你的,無需客氣。” “呸,不要臉?!?/br> 趙錦芊頓覺得臉色,嬌嗔瞪他一眼,一個翻身便脫離了他的懷抱,“我才不摸?!?/br> “是是是,芊芊不摸,是我想你了?!?/br> 楚琰黏黏糊糊湊過來,一大清早開始rou麻,惹得趙錦芊好一陣嫌棄,說什么也要推開他。 夫妻倆折騰半晌,才拉響床鈴,讓彩珍彩珠進來伺候。 早膳是rou粥和包子、雞蛋,粥不頂飽,楚琰便多吃了三個包子兩個雞蛋,才停下筷子。 “王爺,長豐侍衛在院外等候,說有事回稟?!?/br> 青玉進門屈膝行禮,恭敬傳話,而后立在一旁等待楚琰吩咐。 楚長豐昨夜便得楚琰吩咐,今日一大早出門,與彭長興等人四處看鋪子,又陪著彭長興到衙門辦理商鋪第四地契、房契過戶名。 有王府的人在,衙門的人不敢為難,也不敢要銀子,只例行公事詢問幾句,就麻利將事情辦妥當了。 前前后后,買鋪子辦過戶,竟只花了一個時辰,速度快到讓彭長興恍惚,難以相信。 “嗯,你讓他去書房等候,本王稍后就到。” 青玉應聲退下,楚琰才看向趙錦芊,見她好奇,便解釋道:“我讓長豐陪彭公子他們買鋪面辦過戶,由他在,衙門的人不敢為難?!?/br> 俗話說得好,水至清則無魚。京城天之腳下都如此,西北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只要底下人有分寸,貪念有度,楚琰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不知曉,嘗到甜頭,底下官員自然也會更賣力做事。 “嗯,明白了,還是王爺想得周到?!?/br> 趙錦芊這回是長記性了,半句不問表哥彭長興,楚琰若是主動說,她便聽聽,過后真誠地夸一句。 法子老土,但禁不住有效??! 果不其然,趙錦芊話音一落,楚琰眼尾的笑意明顯多了幾分。 他將盤子內最后一個雞蛋剝好放入趙錦芊碗中,叮囑其一定要吃完,隨后才起身離開,直奔前院書房與楚長豐商議正事。 是日中午,天色灰暗,沒有日頭照耀,樊城一日內降溫了,百姓們紛紛將壓箱底的襖子全部翻出來晾一晾味道,準備迎接漫長的寒冬。 楚琰應彭長興邀約前往樊城最好的酒樓,打算借此機會商談正事的同時,也能探一探彭長興的心思,若有不妥,及時敲打。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1-19 14:52:50~2023-01-20 15:23: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折桂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6章 諭令 ◎圣上傳召,楚琰、芊芊回京◎ 倒不是他小心眼, 而是男人面對另一個男人時的敏銳直覺。 蘇云軸與彭長興是舊識,雖算不上頂好的關系,但還能說得上幾句話。 故而, 彭長興聽聞他在西北,且與定北王關系尚可,便給他也下了帖子, 如此一來, 飯局能熱鬧些。 “蘇兄來了,快快落座?!?/br> 彭長興前腳剛到酒樓點完菜, 后腳蘇云軸就到了。 “多年不見,彭老弟還是一如既往儒雅不凡啊!” 蘇云軸那張嘴一向能說,見誰都笑盈盈, 自來熟, 楚琰時常開玩笑說他是笑面虎, 誰若是得罪了他, 他面上不顯,背地里會暗戳戳下藥報復。 “哪里哪里,彭某滿身銅臭, 不比蘇兄藥香撲鼻,濟世救人。”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吹捧,很快就熟絡起來,待楚琰來到酒樓時,他們已經稱兄道弟, 都快找地方插香拜把子了。 午時的酒樓座無虛席,廚房炒菜的大鍋就沒消停過, 好在速度尚可, 并不需要等太久, 菜便上齊了。 此次三人酒局,相談甚歡,彼此間也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楚琰開始欣賞彭長興經商之能,以及彭長興磊落的脾性,不禁慚愧于自己先前的小人之心。 離開酒樓之后,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蘇云軸非要與楚琰同行,全程用一種難以言說的眼神打量楚琰,看得人渾身不自在。 “看什么看,有屁快放,別用那種惡心巴拉的眼神看本王,本王已娶妻,也不好那一口。” 楚琰此話一出,當即得了蘇云軸一個白眼,情急之下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忙反駁道:“你定北王確實俊美非凡,英勇神武,但很遺憾,本公子也不好那一口?!?/br> “誰知道呢?”楚琰嗤笑,故意揪著這個話題就往蘇云軸身上扯,“你跟我年紀相仿,至今不肯娶妻,身邊也不見固定往來的紅顏知己,若說沒一點問題,誰信?” 蘇云軸:…… “行,本公子懶得跟你爭,你說什么便是什么吧!”蘇云軸自暴自棄,轉而換了個話題,詢問楚琰道:“哎,你家王妃娘娘突然多了個表哥,你慌不慌?” “本王有什么可慌的?那彭長興能有本王厲害?再者,芊芊是本王明媒正娶的正妻,她心里只有我,至于彭長興……” 楚琰頓了頓,客觀評價道:“年少時喜歡個姑娘很正常,不過本王觀其行事坦蕩磊落,想必已經過去了,今日他提及自己未婚妻,滿眼笑意,想來對那姑娘很滿意,我等當誠心祝福,沒必要揪著沒影的事不放。” “也是,出門在外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碧K云軸點點頭,心中不禁有些感嘆。 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都成家了,只剩下他還在與安寧郡主斗法僵持,誰也不退讓,也不知道自己幾年堅持到底對不對? 誰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再堅持最后一年,若還是想不明白他就妥協回京,畢竟郡主也等了他這么多年,他再混,也沒有道理浪費人家姑娘那么多年清楚不負責。 或許成親并沒他想象中那么難以接受,每一對夫妻間相處都各有不同,也會存在不一樣的幸福日子。 ………… 有定北王在背后撐腰,彭長興顧慮驟減,開始放手大干,僅用兩個月多時間,就在西北經商圈子里站穩了腳跟,開始穩中有升賺取利潤。 如今已至十月底,整個西北地區都處于寒冬之中,四處白雪皚皚,北風呼嘯,使得剛起步的生意又慢慢消沉下去了。 此等情況都在彭長興的預料之中,經過兩個多的摸索,他幾乎摸清楚西北的情況,決定暫停走貨,回京成親,將自己終身大事解決好,再繼續出來闖蕩。 楚琰也知寒冬不利于走貨行商,便與趙錦芊商議過后,在彭長興回京前在王府給他辦了送行宴,順便麻煩他幫忙打聽京城的一些情況。 “本王在京城有好幾個線人,只是近來收到的密信各有不同,京城內許有變故。他們身份地位有限,所得也有限,本王就想試試別的渠道,你可愿幫這個忙?” 楚琰最近給晉元帝去了好幾封信,回信皆很慢,這是以往不曾出現的情況。 因此,他也懷疑中間出了什么問題,這些天便沒外往京城送信。 “王爺若需要,草民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br> “好,那就有勞彭公子了?!背鼘⑿盼镞f給彭長興,囑咐他遇到問題可找線人求助。 十一月初一,彭家一行人冒著風雪離開樊城,擔心出問題,楚琰還特意派人一路將他們送出西北地界。 本以為這一別再見便是來年,誰曾想彭長興一行剛離開樊城沒幾日,就有諭令降臨樊城王府。 “萬壽在即,朕夜里突夢賢侄,一晃十余載,時常想念,特召賢侄回京述職,克日啟程,不得有誤。” 諭令上短短幾句話展示出晉元帝傳召楚琰的迫切,以夢境為由顯然不太能站住腳,這也更加肯定了楚琰的猜測。 他神情嚴肅地將此事告知趙錦芊,讓她安排人手,盡快收拾好行禮。 “既然掛了萬壽節名頭,還得你我夫妻同行,只是京城恐怕有些變故,明日我騎馬帶小隊先行入京,留下長豐帶隊護送你們一行,不必著急趕路,只需在萬壽節之前到京即可?!?/br> “王爺……”趙錦芊欲言又止。 楚琰捏了捏趙錦芊耳垂,看似隨意地笑道:“話雖如此,但也不必太過擔心,圣上正值壯年,英明神武非昏君,出不了大問題,此番召我回京,也是在為將來做打算。” 蒙國、西州國新敗,對大齊俯首稱臣,邊境起碼能安穩好幾年,邊境離了主帥暫時也不會有大問題。 加之蒙國、西州如今還需夾起尾巴做人,今年必定派使臣攜賀禮前往京城賀壽,時機正當好,召楚琰入京既能敘舊,也能借此機會商量將來安排。 “嗯,臣妾明白?!壁w錦芊仰頭與楚琰對望,夫妻倆會心一笑,開始張羅回京事宜。 松鶴堂那邊,老王爺得知此事并無太大反應,只叮囑孫兒孫媳道:“咱們楚家手握重兵,若非圣上英明,恐要受到猜忌,爾等回京當謹言慎行,與皇子們保持距離,不忘祖訓?!?/br> “孫兒(孫媳)謹記祖父教誨。” 臨別前,老王爺多看了楚琰幾眼,楚琰意會,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翌日清晨,夫妻倆拜別祖父,雙雙離家,于樊城之外依依惜別,先后踏上回京之路。 風雪簌簌而落,寒意席卷全身。 趙錦芊坐在馬車內思緒萬千,不由回想起去年臘月,她坐著喜車千里赴嫁,那時候可比現在還冷,滿心滿眼都是對未知將來的擔憂。